孩子,是可遇不可求的,順其自然吧。大多數(shù)人的幸福來自于自己,而不是依靠他人獲取。
這話還是被元音聽見了,她回去想了好久。
關(guān)于第二個孩子的問題,也有人跟她提過,倒是宋熠從來沒提。二胎政策已經(jīng)開放好多年了,有的時候看果果一個人玩,也很想有個弟弟或者妹妹陪陪她。
晚上,宋熠回來,元音旁敲側(cè)擊地問他“你覺得,再要一個孩子,會怎么樣”
宋熠愣了一道,隨后問“你怎么想的呢”
元音不肯先說出自己的想法,“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宋熠站在窗前,解開襯衫的扣子,臉上并無表情,就是一個嚴(yán)肅的副主任醫(yī)師。
他一字一句地說“我的意見是,我愛你。”
元音臉一紅,嗔怪道“我在認(rèn)真和你討論一件事,你在扯什么呢”
宋熠終于解開束縛,一下子掐住她的腰,抱在自己的腿上,柔聲道“我不知道你想讓我說什么,但我剛剛說的那三個字,是任何決定的前提。”
元音揪著他的領(lǐng)子,蹭蹭他的臉頰,交換著呼吸,還是沒有講話。
宋熠問“你怎么會想到這個問題。”
元音實話說“前幾天不是在爸媽家么,聽見一個親戚勸說來著,說再要一個孩子,家里能熱鬧點兒。”她有些脆弱,手往他衣服里鉆,人也是縮在他懷里,有些撒嬌的意味。
其實她是有些動容的,只是還沒想清楚,關(guān)于孩子的事情是要想一想的,并不像當(dāng)初要果兒那么干脆。
她自小是一個人生活的,身邊沒有玩伴,整個童年和少年都被媽媽鎖在家里的,性格有些孤僻。宋熠和宋沫沫是兄妹兩人,盡管中途過過一段稍苦的日子,但有另一個人陪著,總歸是好的。
將來他們老了,也能有個兄弟姐妹打商量。
宋熠像往常一樣,任由她胡作非為,不一會兒,兩個人的衣服就脫得亂七八糟的,在他的嘴角親了兩下,想再說些什么,然后就被他密密麻麻的吻淹沒了,不帶什么情欲的,也不兇,非常溫柔。
宋熠支起身體,吻著她的眼睛,問“不要管果兒,也不要管外人是怎么想的,更不要管老了以后。我只問你,你想再要一個嗎”他不想提前說自己的想法,難免會影響元音的決定。
元音想了一會兒說“其實能要孩子的話,也就這幾年了。再往后就危險了。我是猶豫的,之前沒想過,但是再要一個似乎也不錯,就是擔(dān)心自己的身體是否能承受。”
宋熠點頭,他大概了解了,“如果是這樣,決定要孩子,改天我?guī)阕鲆粋€專項檢查。”他不想她再遭受什么損害。
退一步說,每個女人,生一次都是遭一次罪,身體的耗損程度無法估量。
身體的檢查結(jié)果,和宋熠料想的差不多。
再要一個孩子沒什么問題,只是元音會面臨大齡產(chǎn)婦所要面對的所有困難。
她焦慮著。
是宋熠幫她做的決定,不要。
有果果一個就夠了。
夜深人靜時,宋熠說“我很愛女兒。但是說句自私的話,我更愛的是你,女兒我把她養(yǎng)到十八歲,培養(yǎng)成這個社會有用的人,也就夠了。我這一生,贍養(yǎng)父母二十年,撫養(yǎng)子女二十年。但是,和妻子攜手走過的,是一生。”他問“你知道我的意思嗎”
從那以后,兩個人再也沒有提過再要孩子。
這件事就這樣決定了。
一個人,生死看得多了,其實什么都會看淡,最珍惜的,不過是眼前人罷了。
這是宋熠的想法。
兩個月后,讀研究生時認(rèn)識的一個朋友,輾轉(zhuǎn)知道她已經(jīng)從電視臺辭職,便找到她,邀請她合作一個專題紀(jì)錄片。
朋友知道她的才華,也相信她的實力。
那個時候元音已經(jīng)在家休息很久了,長時間不接觸工作有些手生,頂多就寫寫文章和故事,打發(fā)一下手癢的時光。
朋友直擊要害地問她“你從電視臺辭職,不就是因為忍受不了被管制而不想浪費時間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嗎不就是在等待一個機(jī)會嘛”
“我現(xiàn)在有現(xiàn)成的機(jī)會,你考慮一下吧。我把收集到的資料和初稿都發(fā)給你看下。”
元音本來也當(dāng)做一個無聊的散料看看的,但那個專題,是她一直非常關(guān)注的,關(guān)于留守兒童的。
她一直想寫,想拍,但是沒有機(jī)會做的。
晚上宋熠回來,也看見了放在桌子上打印出來的文稿。
他二話沒說,直接幫她聯(lián)系了那個同學(xué),她要去做那件事。
一定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