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將那尾九尾東珠鳳冠朝著頭上一罩,原本松了一口氣的眾人,再次齊齊瞪了眼了起來。
隨即,整個屋子里陡然一靜。
不用瞧,衛(wèi)臻也知,自己著喜服的模樣。
畢竟,這是她第二次著此服,只區(qū)別在于,兩次,分別嫁給了不同的兩個人罷了。
不過,許是這一世,衛(wèi)臻是嬌養(yǎng)長大的,相比前世的畏縮羸弱,這輩子這張臉更加明艷飽滿了些,也更加嬌艷刺目了,尤是衛(wèi)臻對自己的容顏早已經(jīng)熟稔,可往那銅鏡里一照,依然忍不住有些心驚肉跳。
鏡子里的那張臉,紅唇,齒白,瓊鼻,包括那雙春目,印在朦朦朧朧的銅鏡里,只覺像是落入人間的仙子,又像是附著在人類身上的妖孽,勾魂攝魄,令人瞧不真切。
衛(wèi)臻知道自己是美的,可美成這樣,卻絕非她所愿。
尤其,只見在那雙目眉間,還點了一點朱紅眉心朱砂,更襯托得整張臉媚眼含春,妖冶萬千。
瞧得自己心驚肉跳,心臟忍不住一下一下砰砰砰直亂跳了起來。
更不遑他人。
看著鏡子里的這張臉,衛(wèi)臻神色一時恍惚了一陣。
尤記得,當年她嫁入東宮,就連一貫禮教甚嚴、喜怒無色的太子元翎掀開紅蓋的那一瞬都一時忍不住晃了眼,險些失了態(tài),當夜,宮婦禮教司儀褪去后,太子捏著她的下巴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的臉看了許久許久,久到衛(wèi)臻心下緊張,渾身發(fā)顫了,太子忽而起身,倒了杯酒,一口飲盡了。
那夜,太子雖一言未發(fā),可衛(wèi)臻隱約猜到了,太子對那門親事是并不滿意的,對她應當亦是不滿不愿的,可因她這張臉,依然違背了自己的初心,同她圓了房。
只今夜,衛(wèi)臻不由抬手摸了摸自己這張臉,相比太子的儒雅克制,不知那位羅剎二殿下將會是何種態(tài)度。
那人```
不像是個好想與的。
光是設想一下,衛(wèi)臻都忍不住感到一陣窒息。
喜服穿戴好了,外頭天色也早已經(jīng)大亮了起來。
不多時,只聽到外頭鞭炮徹響,緊接著咿咿呀呀的,好似來了不少人,隨即,又來了許多認識的,不認識的親戚族婦,過來探望新娘子。
衛(wèi)臻只顧著擠牙齜笑。
直到不知侯了多久,吉時一到,外頭的鞭炮聲及禮炮喇叭聲驟熱升空爆響了起來。
有那傳信的跑腿丫頭立馬手忙腳亂的過來通報道“來了,來了,迎親的隊伍來了”
這時,整個碧水居所有人心里頭驟然一緊。
冬兒立馬尋了蓋頭來,小心翼翼地將衛(wèi)臻臉面蓋上了。
映紅倒還算穩(wěn)重,只忙中有穩(wěn),亂中有序,道“來的是二殿下的,還是東宮的”
話一落,跑腿丫頭慌忙道“奴婢```奴婢還沒來得及分辨,奴婢奴婢這便立馬速速去探”
話音一落,丫頭又氣喘吁吁的跑了。
留下滿屋子里的人又急又慌。
一時,整個屋子里兵荒馬亂了起來。
受這氛圍影響,就連紅蓋低下,衛(wèi)臻的雙手都忍不住緊攥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