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非開車來到了一個酒吧,她下車后嘖嘖出聲,沒想到他也會來這種地方。
酒吧二樓的包間內(nèi),年輕男女們坐著,茶幾上擺放著果盤和酒類,人群中間的肖之然笑著打招呼,“來了,過來坐。”
他倒了杯酒,臉上的表情明顯有事相求。
“說吧,什么事情”李若非動都沒動。
“還不是那件事,我最近要和港島的人合作開樓盤,你知道,那邊的人比較迷信,非說那塊地風水不好,我把你搬出來,鎮(zhèn)鎮(zhèn)他們。”肖之然笑著,眼睛卻是盯著李若非,生怕錯過他的微表情。
“你不是開游戲公司的嗎被你弄倒閉了”阮萌奇怪地問他。
肖之然沒回她,她生起氣來,他們?nèi)疾荒盟敾厥隆?
她環(huán)顧一圈,周圍有好多漂亮女孩,身材火辣,皮膚白皙,雙腿修長,眼神直勾勾地往兩人身上飄。
“要是金主都長他們這樣,我倒貼錢都行。”
她還在這呢阮萌氣呼呼地往外走,正巧有個服務生推門進來送酒,她索性出去了。
出去了之后,又有點后悔,她不知道他們會做什么了,可是讓她再回去,她也是有自尊心的。
阮萌從二樓走下去,一樓的音樂吵得要命,震耳欲聾,她緊蹙著眉,走到外面等,漫無目的地看著年輕女孩子摟著男人離開,聲音嬌滴滴的。
沒過一會,李若非和肖之然出來了,他們在門口聊了幾句,肖之然朝他揮了揮手,轉身回酒吧。
李若非喝了酒,不好開車,在原地等代駕司機。
阮萌走到他身邊,郁悶地問道“你是不是在報復我”
他沒說話,走到自己車前面,一個青年等在那,禮貌地問道“你好,先生是你叫的代駕嗎”
“是。”李若非輕頷首,把車鑰匙交給他,坐到后座。
代駕司機坐上車,摸著方向盤,神情中帶著幾分艷羨,搭話道“先生一個人不帶個妞回家”
他當她死的嗎阮萌氣得臉漲紅,她轉頭看李若非,發(fā)現(xiàn)他神情淡淡的,明顯無所謂,她像個癟了氣的氣球,委屈巴巴地想,他要無視自己到什么時候
回到家已經(jīng)是深夜,李若非洗完澡,擦著頭發(fā)從浴室出來,他神色淡漠地經(jīng)過阮萌,翻起了桌上的資料。
“喂,你要無視我到什么時候報復心真是太重了”阮萌氣憤地朝他喊道。“要是你再不理我,我就”
她也不能怎么樣,她沮喪地垮著肩膀,確實是她不對,在李若非和拯救世界中,她選擇了后者。
“對不起。”她傷心地說道。
李若非關了燈,套了一條睡褲,裸著精瘦的上半身,他躺到床上,盯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施雨澤最近碰到的這個案子,不是普通的變態(tài)連環(huán)殺人案啊。
他閉上眼睛,過了一會,睡著了。
阮萌支著下巴看他的睡顏,看著看著,也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他不在了,她坐起來想,他應該去幫肖之然解決事情了,他什么時候這么好說話了,不管是施雨澤還是肖之然,他都幫忙,還給自己找了份工作。
他以前可是說,工作就是奴隸制的體現(xiàn)。
阮萌反駁他說,大家靠工作賺錢買房買車買東西,實現(xiàn)人生目標。
然后他說,那就是多了幾個步驟的奴隸制。
“”她心情復雜,起來后決定去找謝飛舟,看看他過的怎么樣。
可她去哪里找他
別墅里沒有她的衣服,沒有她的東西,連畫室都沒有了,他肯定把她的東西扔掉了,再把她的畫燒掉,他就是這么小心眼。
她沒辦法,偷穿他的衣服,新開了一件黑色t恤,下身是條牛仔褲,走出去也不算突兀,就是不要想和別的女孩比美了。
阮萌走著走著,來到了一間畫廊,畫廊里的工作人員正在忙,這里即將展出一位畫家的個展。
展覽策劃人員指揮著員工,當員工把畫搬過去時,露出了她的臉。
“學姐”阮萌好久沒見到她,見安蕾精神奕奕地上班,不好意思打擾她。
有人推開畫廊的門,年輕帥氣的青年笑著說來看工作進度。
安蕾帶著謝飛舟參觀,見他們工作搭檔的不錯,阮萌放下心來,轉身,面對著燦爛陽光,她就不去打擾他們了。
回到家,李若非沒回來,她無聊地看著電視。
門打開了下,他回來了,徑直走到客廳,皺著眉關掉了電視。
“連電視也不給人看,小氣。”阮萌委屈地說道。她現(xiàn)在和坐牢沒差別,坐牢還能給一個小時看新聞聯(lián)播的時間呢。
過了會,門鈴響了起來,施雨澤登門拜訪,他一開口便是那個詭異的案子,“那個女孩醒了,卻什么也不肯說。這個案子背后肯定是有組織有預謀的集團。”
“他們到底要干什么呢”他喃喃自語著。
李若非沒說話,淺褐色的眼眸直直地盯著某處,沉思著。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接起來一聽,原來是肖之然邀請李若非去畫展,施雨澤一聽,拉著他一起去。
“你不查案了”
“一直緊繃著,也沒什么頭緒,出去走走,也許會有靈感。”
李若非不置可否,他們兩人一起去了白天那家畫廊,到了夜晚,門口擺放著漂亮的花卉植物,閃光燈不時閃現(xiàn),儼然成為了名流藝術家們的聚會。
幾個人舉著香檳,來到畫廊的貴賓室,他們侃侃而談,就是沒人注意到她。
阮萌不由急了,“你們理一理我啊,干嘛都無視我。”
李若非端著酒杯,光滑透明的杯身上映出他的身影,卻沒有她的身影。
阮萌怔了下,“原來是這樣”
他們不是聯(lián)合在一起無視她,而是他們根本看不見她,哪怕生活在同樣的世界中,維度不同了,他們無法看到她,無法聽到她的聲音。
一開始,她出現(xiàn)在便利店窗前,偷看女孩子的手機,按道理,女孩子肯定發(fā)現(xiàn)她了,然而她什么反應都沒有,因為在女孩子眼里,玻璃窗外什么人也沒有,只有車水馬龍的街道。
她回到別墅,李若非正巧打開門,見外面沒人,就把門關上了。接著,他去大學講課,她坐在第一排,那個位置是個空位。
施雨澤見到她,連招呼都沒打,因為他根本沒看見她,她卻只顧著高興他擺脫了惡魔的糾纏,忽視掉了這些。
跟著李若非去了酒吧,包間的門也不是她打開的,而是有人替她打開的。
她開不了門,出去都是服務生開的門。
那個代駕司機說了,先生你一個人嗎從他的角度,當時坐在車后座的只有李若非一人。
白天到了畫廊,畫廊里面的鏡面那么多,隨意一個角度都能映出她的身影,但是安蕾和謝飛舟卻從沒注意到,因為他們根本看不到她。
阮萌伸出手,悲傷地想到,難道她現(xiàn)在是鬼了嗎
不對,施雨澤找李若非通靈,按道理,如果她是鬼,李若非能看到她,現(xiàn)在連李若非都看不到她了,她變成了更高維度的存在。
她身處世界之中,卻和他們沒交集。
阮萌坐到李若非旁邊的位置,碰了碰他,什么都觸碰不到。
他們聊著聊著,聊到了一些事,李若非出聲說道“你們有沒有這個感覺,這一年我們好像過過了,一些事情早就發(fā)生過,現(xiàn)在是第二次發(fā)生了。”
“什么事情”肖之然感興趣地問道。
“比如你交了個網(wǎng)紅女友這件事,我好像以前知道過,是誰告訴我的呢。”李若非蹙眉。
肖之然哈哈大笑,笑過之后,施雨澤定定地望著他,說道“我好像也聽過這個八卦,同事間討論過。”
“我好像也聽過,還和人討論說你以后肯定要娶門當戶對的女人,強強聯(lián)手的,現(xiàn)在就禍害別的女人。”安蕾納悶地說道。“這個八卦是和誰討論的呢。”
“這么一說。”謝飛舟思忖著,“我記得我在手機上看到過這熱搜,我還在想,你是不是又換了女友,不是同一個女人嗎”
“喂,你們”肖之然滿頭黑線,為什么他們都記掛著他換女友的事情。
“這件事明明發(fā)生過一次,我們都有印象。”李若非淡淡地拋出一個勁爆的結論。
“時間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