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洵將視線移到阮萌的臉上,平靜地說道“我不認(rèn)識你。”
在李若非可怕的視線中,阮萌訕笑了兩下,她知道這人當(dāng)然是因為他那標(biāo)志性的神父裝束,以及手腕上的十字架項鏈,他是靈異小說中正義的那一方,與主角一起對付大反派。
而那個大反派自然就是此刻冷笑地看著她的李若非了。
只要他一踏足某個城市,城市中的靈異事件數(shù)量快速飆升,他雖然不是始作俑者,沒有參與到任何一起事件中去,可他隱藏在事件背后,愚弄著世人,嘲笑著世人,看著世人陷入恐慌之中。
李若非看上去很想將蠱蟲放到她身上,阮萌支支吾吾地解釋著,“他是神父,以前去哪間教堂的時候見過,他長那么好看,很多人都議論他,我才知道他名字的。”
那股可怕的視線終于挪開了,李若非不動聲色地拉著阮萌的手往謝飛舟的別墅方向走,不想和沈牧洵發(fā)生正面沖突。
阮萌奇怪起來,神父為什么會來到這里,他的到來難道和謝飛舟有關(guān)系。
濃重的白霧之中,一身黑色的男人跟在兩人身后,他聲音沉著有力,“他撿到一只手機,隨后被惡靈附身了,成為了附魔者,他的身體正從內(nèi)部開始崩潰。”
“要怎么做才能救謝飛舟”阮萌回頭問了一句。
“附魔者的名字是謝飛舟嗎”
踏著夜色走過來的男人英俊得如同雕像,阮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而與之相對的,身旁的李若非像夜叉一樣盯著她,她嚇得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李若非轉(zhuǎn)身冷冷地警告道“不要向我的女人搭話。”
“這位小姐想救人,她和你的目的不一樣。”沈牧洵沉聲道。
李若非揚起唇角,冷笑了下,他揚起手,口中念著咒,從地上瞬間爬出來三四個鬼魂,黑手從地底下直直插出來,他們緊緊扒著沈牧洵的褲腳,要是阮萌碰到這種事,早就尖叫起來,神父動都不動,任由鬼從他的褲腳往上爬。
沈牧洵低聲念著圣經(jīng)中祈禱文,不慌不忙地劃著十字,白光從鬼魂身體內(nèi)部出現(xiàn),黑洞洞的雙眼和嘴中溢出白光,最終被白光徹底吞沒,消失在空中。
媽呀阮萌往后退了幾步,躲在李若非的身后,這兩個人根本就是在神仙打架
一個在馭鬼行兇,另一個在消滅鬼。
可是他們忙著斗法,完全忽略了快死的謝飛舟,沈牧洵說謝飛舟的身體正在崩潰
阮萌看看打的不可開交的兩人,她著急地跺跺腳,轉(zhuǎn)身就跑,男人都是大豬蹄子,她去救人
順著門牌號,她終于找到了謝飛舟買下的別墅,她沒忘記他叮囑她不要進別墅,于是她跑到一樓的窗戶口,敲了敲窗,“謝飛舟謝飛舟你在哪里”
沒有人應(yīng)她。
別墅里陷入一片死寂,里面很暗,阮萌不得不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往里照,看不清,最后她臉貼在窗戶上往里望,這模樣一定蠢透了。
“萌萌,別看了,你快走”
不知道從哪里傳來謝飛舟的聲音,他的聲音聽上去在發(fā)抖,阮萌踮起腳往里看。
謝飛舟神經(jīng)快崩潰了,從他的視野中,他看到阮萌正站在窗外,而她臉貼著的地方圍著一群鬼,他們神色猙獰,漆黑雙眸直勾勾地盯著她,伸出手臂,他慶幸她看不見,不然說不準(zhǔn)以后每晚她都會做噩夢。
實在找不到人,阮萌往后退了些,那群鬼隔著窗戶渴求著眼前的活人,面前的窗戶發(fā)出指甲刮黑板的恐怖音效,像是刮在人的心臟上,令她感到不適。
阮萌搓了搓手臂,她覺得越來越冷,“謝飛舟你再堅持一下,一定有辦法的,你別放棄”
鬼魂們在抓窗戶,他們想要出去,聽到阮萌的話,謝飛舟頓時急紅了眼,他感到臉上有什么冰涼的液體流下來,用手一抹,手指上一片溫?zé)帷?
原來是鼻血。
他低頭看手里的手機,這只手機到底是誰遺失的,按住屏幕,臉部識別功能開啟,識別成功,謝飛舟不自覺地睜大眼睛,他終于發(fā)現(xiàn),他為什么能打的開來路不明的手機。
屏幕中的人臉分明是另一個人的,一個中年男人,面目慈祥,氣質(zhì)是那種會令人心生好感的儒雅,謝飛舟反應(yīng)過來,從鏡子中出來,打開拍攝模式,對著鏡子拍了一張,他劃過去一看。
“這個男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