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種完全的掌控感,又確確實實,讓人舒服得頭皮發(fā)麻。
他低吼一聲,抱她去清洗。
然后倪歌就又遲到了。
她現(xiàn)在的崗位不需要全日坐班,但事務也比過去繁雜很多,常常要回單位處理。
所以,盡管沒人盯著她打卡
她總是遲到,依然感到心虛。
晚上和孟媛碰頭,提到這一點,對方竟也深有感觸“啊,我也遇到過這種事對了,我?guī)Я艘黄考t酒,你要不要嘗一點”
倪歌點點頭,看著小閨蜜往高腳杯里倒酒。
餐廳的燈光落在酒杯上,折射出細細碎碎的光芒。
倪歌沒提遲到的原因,等她倒完,才謹慎地表示好奇“我我是因為容嶼他太粘人,所以你又是因為什么”
孟媛手起刀落劃開牛排,叉一塊放進嘴里,含糊不清地道“跟你一個理由啊。”
倪歌差點被嗆到“就也”
“嗯啊。”
“”倪歌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怎么忘了。
雖然孟媛沒結(jié)婚,但她也有男朋友,有夜生活。
“干嗎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沒事,有什么你可以直說。”孟媛咽下肉,冷靜地道,“我們污妖婆無所畏懼,還能有什么場面,是我在小黃蚊里沒見過的”
倪歌默了默,“還是算了吧。”
光是回憶,她就全身酸疼。
“不過,倪倪。”孟媛一邊啃花椰菜,一邊好奇,“你們倆怎么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就偷偷把證給領了”
“哪有偷偷,我們是光明正大領的。”倪歌糾正,“而且還特意挑了吉日。”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原先以為,你們要再糾結(jié)一陣子呢。”孟媛停頓一下,笑道,“我的小閨蜜這么快就成了已婚少婦,我有點不習慣。”
倪歌“”
這措辭,為什么怪怪的。
“而且,倪倪呀。”孟媛拿著刀叉磨刀霍霍,嘴上一刻不停,八卦道,“你的新婚生活,感覺怎么樣”
“我”這個問題,倒把倪歌問得一怔。
其實婚后生活跟婚前差不了多少,他們以前也不是沒有同居過,早已經(jīng)對彼此的生活習慣了如指掌。只不過真正結(jié)婚后,很多事情實施起來,都比以前更加方便。
嗯
比如睡前運動。
倪歌和容嶼的第一次發(fā)生在她出國之前,那時兩個人都是新手,算不上非常愉快,也算不上特別不爽。
但她時隔一年回來之后,明顯察覺到,雖然在身體上,容嶼仍然算不上老手可他明顯吸收了很多很多理論知識。
并努力地,身體力行地,以她為對象,將它們付諸實踐。
倪歌捂住臉“感覺有點唔”
看她一臉難以形容的表情,孟媛立刻明白了“行了,我知道了,那就說到這兒為止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懂的。”
“”
兩個人吃完晚飯,一起去看了場電影。
年尾沒什么好看的片子,倪歌全程昏昏欲睡,起先以為是劇情催眠,可電影放完之后,還是覺得走路發(fā)飄。
她難以置信“孟媛。”
“嗯”
“你往我的牛排里下春藥了”
“”
孟媛一口氣上不來“你是喝醉了吧那個酒度數(shù)挺高的,紅酒后勁兒都大來,起來。”
說著,她將她撐起來,“你家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你胡說什么”倪歌尚存一線理智,不可思議地睜圓眼,“你忘了嗎那瓶酒,我倆一人喝了一半。”
孟媛“”
媽的,她真忘了。
“那行吧,我叫個代駕。”孟媛邊說邊去掏她的手機,“你跟學長說了嗎要不要給家里打個電話”
“沒有呢,不用跟家里人說啦。”倪歌臉頰泛著桃花色,眼睛濕漉漉的,看起來乖巧極了,“我手機里存過認識的出租車司機,你直接打給他就行啦。”
孟媛體諒她口齒不清“行。”
說著,她伸手進她口袋,摸出手機,打電話給聯(lián)系人里的“出租車司機小山”。
小山秒接“嗯”
孟媛愣了一下,這司機的聲音,還挺好聽
但她沒多想“師傅,我朋友喝醉了,我報個地址,你來接一下人,可以嗎”
小山惜字如金“嗯。”
孟媛說了一大堆。
小山從頭到尾一言未發(fā),只在最后表示“麻煩你看好她,我馬上來,謝謝。”
說完,就掛了電話。
孟媛愣了兩秒,覺得這聲音好像有點耳熟
但她想了半天,想不起來是誰。
算了。
她走回休息處,摸摸小閨蜜“我剛剛幫你打電話了,他說馬上來。”
倪歌揉揉眼“謝謝你。”
孟媛搓著小羊毛,把手機放回她口袋里,然后給自己叫了個代駕。
十分鐘后,一輛suv急剎車,停在電影院門口。
車門“砰”地一聲響,下來的男人寬肩窄腰大長腿,大跨步地踏進影院,徑直朝著休息處走來。
孟媛本來沒看見他。
倪歌黏在她身上昏昏欲睡,她抱著小閨蜜擼啊擼。
直到男人在她面前駐足,伸手將倪歌扶正,聲線低沉悅耳“辛苦你了,把她給我吧。”
孟媛一愣,才趕緊抬頭。
是個男人。
是個眼熟的男人。
身形挺拔高大,面容清俊,留著利落的板寸頭,線條硬朗疏離,周身充滿難言的侵略性氣息。他穿了件半高領的套頭毛衣,大衣敞開,大概出門很急,可即使是這樣隨意的打扮,周身氣場也讓人移不開眼。
孟媛被美色誘惑,呼吸都停了一瞬。
容嶼微微俯身,讓倪歌靠到他身上。
她這才反應過來。
趕緊提醒“學長,我不知道你要來,所以剛剛還幫倪倪叫了個司機,估計這會兒也已經(jīng)在路上”
“我知道,沒事。”容嶼波瀾不驚,“剛剛接電話的就是我。”
孟媛“”
她震驚極了,拽住倪歌“你在手機里,把學長的電話,存成出租車司機”
綿羊姑娘抖抖毛,指出“不止出租車司機。”
“”
“我手機里的代駕、外賣上樓、快遞到家、下水道處理、小區(qū)物業(yè)號碼存的全是他。”倪歌臉頰紅撲撲,特別強調(diào),“是他自己改的,不是我。”
孟媛“”
你他媽,到底是嫁給了一個什么十項全能小狼人啊
容嶼抱著倪歌出電影院,夜幕黑沉,無星無月,初冬干燥的冷風迎面撲來。
幾步路的距離,他還是停下來,幫她把帽子蓋嚴實,才重又往外走。
倪歌突然小聲叫“容容。”
“嗯”
“圍巾系太緊,不能呼吸了。”
容嶼騰出一只手,幫她松松“現(xiàn)在呢”
他的手指帶著涼氣,碰到她的脖頸,把她凍得一縮“你的手好涼,不要碰我。”
“喲,要求還挺多。”容嶼樂了,“我接到電話,還以為你跟哪個野男人出去喝花酒,結(jié)果被對方仙人跳了。”
“”
“我衣服都沒穿,披件外套就跑出來。”寒氣襲人,他低頭碰碰她的腦袋,“你還好意思嫌我冷,有沒有良心,嗯”
倪歌不說話了,腦袋低下去,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在小聲嘟囔什么。
容嶼抱著她抖抖“說什么呢,大點聲。”
“別聽了,我罵你呢。”
“”
她這樣子簡直可愛到原地爆炸三百次,容嶼站在車前,逗她“叫老公。”
倪歌認真地搖頭“我不叫。”
容嶼心里樂壞了,攥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zhuǎn)過來。
小姑娘喝醉之后像只東倒西歪的湯圓精,軟綿綿熱乎乎,困得眼睛都睜不開。
他一顆心軟得稀巴爛,在她唇角啄了啄,又低聲重復一遍“叫老公。”
“我說了我不叫”倪歌趴在他肩膀上,混混沌沌地,覺得這人沒完沒了。
她直起身子,嘴角不高興地撇著,用力揪起他兩大撮的頭發(fā)。
容頭皮好像有點緊大佬嶼“”
“你好煩啊,我不想叫。”她竟然有點委屈,“容容不好聽嗎。”
容嶼懷疑自己是個抖,眼下他屈辱地被她扯著頭皮,心里的玻璃小人竟然還在快快樂樂地拍手稱贊。
他咬牙切齒地嘆息“你膽子是真的越來越大了,倪歌。”
“是啊。”倪歌像個叛逆少女,聲音小小的軟軟的,趴在他耳邊,挑釁的姿態(tài)卻前所未有地囂張,“有本事”
她吻住他的耳垂,容嶼微怔,腦子轟地一聲響。
“你在這里,上了我啊。”
作者有話要說 容嶼好的。愉快jg
蔣池x孟媛還有個小尾巴,但我的番外是按照時間線來寫的,所以可能會把小尾巴稍稍置后一點。
這樣應該不影響叭你們還是可以挑想看的訂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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