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嶼板著臉起身,將練習(xí)冊勻一半給他:“拿著,走。”
“我說你……”宋又川幾步追上去,“你要是不放心她,就直接去找她唄,反正我們搬書回教室,等會兒也會路過高一的教……”
后一個字還沒說出口,容嶼突然回過頭,捂住他的嘴將他一把拉回轉(zhuǎn)角后。
停了兩秒,轉(zhuǎn)角另一頭傳出兩個姑娘的聲音:
“倪倪,你先去學(xué)生處數(shù)冊子吧,我洗個手馬上就過來。”
“行,那我先過去。”
容嶼這繃著臉才放開他。
“你干什么!”宋又川“呸”了兩聲,立馬意識到他剛剛是看見了倪歌,“你有病吧?怎么你見到未婚妻,就像偷漢子撞見老公回家一樣?”
“……”
容嶼的手頓了頓,嚴(yán)肅地皺眉:“你瞎說的什么幾把玩意兒?”
因?yàn)檐娪?xùn)下雨,下午沒事,倪歌干脆被班主任發(fā)派來搬書了。
新課本之前已經(jīng)被男生們搬走了一波,剩下的都是薄本練習(xí)冊。她蹲在學(xué)生處里數(shù)數(shù),一個黑影突然湊過來。
“倪倪。”宋又川笑道,“搬書呢?我?guī)湍惆岚桑俊?
“又川哥哥。”倪歌驚喜,“你怎么會在這兒?”
“路過。”宋又川一邊說瞎話一邊躬身,他當(dāng)然是被逼著來的。
兩分鐘之前,在樓梯間里,他痛心疾首,問容嶼:“你為什么自己不去幫她?”
容嶼面無表情:“我中午才剛兇過她。”
“……所以?”
“男人面子大于天。”
“……呵呵。”
宋又川問:“你們班也是六十個人嗎?”
“嗯。”倪歌見他也開始幫忙數(shù),連忙道,“謝謝又川哥哥。”
她的聲線偏清脆,一旦音量降下來,就顯得很軟,像是一指頭戳在糯米團(tuán)子上。
所以這句“哥哥”,把宋又川叫得一個激靈:“別別,客氣了客氣了,你以后在學(xué)校直接叫我全名就行。”
每次倪歌叫他們哥哥,容嶼的表情都像是要?dú)⑷恕?
倪歌笑笑沒說話。
過了會兒,宋又川叫:“倪倪呀。”
“嗯?”
“你怎么跟你容嶼哥哥吵架了?”
“……沒吵。”
是她單方面嫌他煩。
而他對她壓根兒就不屑一顧。
“別騙我,我都看出來了。”宋又川滿嘴跑火車,“吵架怎么行呢?大家兄弟姐妹一家人,要好好相處才對啊。”
“不是……”倪歌不知道該說什么,憋了半天,憋出句,“是他,我回來之后……他好像一直不太開心。”
“他可能是覺得你把他給忘了,讓他顏面掃地、傷他自尊吧。”
“……”
“像他那種,連剪個頭發(fā)都要被老爹強(qiáng)壓著去的騷男人,是很好面子的。”
“……”
“可是,我明明就沒有忘……”倪歌腦子里靈光一現(xiàn),捉住宋又川,“你上次說……他,他是我未婚夫?”
“是啊,之前有女生告白,都被他用‘我有未婚妻’做理由,通通推辭掉了呢。”
上次聚餐,長輩們都在,她也沒能揪住好好問問。
得到肯定,倪歌的世界簡直五雷轟頂:“我……他……為什么!為什么啊?!”
宋又川:“……”
小妹妹看起來好像對這樁婚事非常不滿意的樣子。
“那得說回你走的那年吧……”
倪歌當(dāng)時剛剛從ICU轉(zhuǎn)了普通病房,倪爸爸正幫她聯(lián)系南方的姑姑,挑選適合養(yǎng)病的地方,考慮幫她轉(zhuǎn)院。
就那么個空檔,病房里不知怎么,混過去一位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看著小女孩,搖頭晃腦,嘰里咕嚕地說了一大堆。
“我那時候也還小,記不清具體內(nèi)容,反正他嘰哩哇啦說了好多。”宋又川憑記憶復(fù)述,“但大概意思就是,這小姑娘命不是太好,可家里條件太好了,她這個命格受不住。如果找個合適的人,陰陽交合,之后就能平平安安,生活得很好很好。”
震驚的倪歌:“……??”
這他媽什么禽獸算命先生?她那時才多大?!
她難以置信:“我那時候才九歲啊!”
“不是,你冷靜點(diǎn),聽我說完。”宋又川很鎮(zhèn)定,“這江湖術(shù)士說這種胡話,肯定沒人聽的。所以他又說,就算現(xiàn)在不急著陰陽交……那什么,找個人先訂婚也行。”
倪歌:“……”
她小心地猜測:“然后我爸媽就,非常隨意地,定了容嶼?”
“不是,然后你爸媽就叫保衛(wèi)科,把算命先生轟出去了。”
倪歌:“……”
她不解:“那為什么……”
“因?yàn)椋m然當(dāng)時所有大人都沒有當(dāng)真。”宋又川微頓,認(rèn)真地轉(zhuǎn)過來,“但是容嶼當(dāng)真了。”
倪歌一愣。
“他很認(rèn)真地跑到你爸媽面前,說……”
——叔叔阿姨。
——我想娶倪倪。
——讓她嫁給我,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紅包是25字以上評論抽66個,但我的評論一般沒那么多,所以基本上是25字評論都有了【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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