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想明白對方為什么下線,手機(jī)又震動了起來,來電顯示依然是幸村精市,蘇提一臉懵地接過電話。
男生好聽的聲音輕輕柔柔,溫和熨帖,像羽毛輕輕地拂過耳邊,有些癢意。她下意識拿遠(yuǎn)了電話,捏住耳朵尖。
“這周末有空嗎?我有個不情之情,不知道你能不能幫幫我。”
沒有任何的前情鋪墊,單刀直入,蘇提捏著電話,下意識啊了聲,對著眼前的空氣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想起對方看不見,趕緊對著話筒連連嗯嗯。
“那就好。”少年輕笑道,清朗的嗓音里藏不住的愉悅,又好似松了口氣,聲音沉悶了下來:“抱歉,剛才沒想太多,話說的太倉促,我是不是……讓你為難了?”
蘇提聞言搖了搖頭:“沒有呀,能幫到你我也很高興的!不過是什么忙啊,我愿是愿意幫就怕幫不上。”
幸村精市輕描淡寫道:“不久之后,東京有畫畫比賽。”
“哎哎畫畫嗎!!我不行的,我只會畫個少女漫畫什么的……”想到自己畫的那好幾張跡部景吾的速寫,還有那些奇怪的畫面,蘇提不禁掩面。
“放心,不用你畫。”
蘇提一拍桌子:“幸村君參加,是需要我?guī)湍愦騝all嗎!!這個讓我來!我超在行的!!”
幸村精市失笑,桃花眼微揚(yáng),唇角彎起:“不需要小提那么辛苦,要動的事我去做就好了。”
“啊?”蘇提傻了眼,眨了眨眼,仔細(xì)思索也沒猜到對方要自己做什么:“可是如果什么都不用做的話,那其他人也可以吧,除了幫你洗個畫板,擠擠顏料……也沒什么好能幫的呀。”
“不,其他人不可以。”
只有你可以。
幸村精市盯著放在膝蓋上的相冊,慢慢翻過一頁,上面拍著一扇窗戶,窗臺上放了一盆小雛菊。
除此之外,什么也沒有。
他的手骨節(jié)修長,輕輕的撫過上面的瑪格麗特,流連忘返。
耳朵里女孩子的聲音跟剛出生小雞崽似的嫩嫩的,帶著一種細(xì)碎的活潑歡快感,只是聽著,就讓人想情不自禁的微笑。
“為什么是我呀。”蘇提還在執(zhí)著不舍地追問,好奇心就像撓著胳肢窩的羽毛作祟不休。
幸村精市笑了聲,眼睛微垂,慢慢合上相冊:“比賽的主題是人像。”
人像比賽啊,蘇提秒懂了,人像的話就是當(dāng)繪畫的人體模特嘛,那倒是沒什么問題,而且確實(shí)就那杵著不用動。
“開始期待幸村君的作品啦。”她摸臉,對即將成為模特這件事也有點(diǎn)兒興奮。
“期待么,那么現(xiàn)在,我要向你正式提出請求了。”
他的聲音清淡,卻又?jǐn)S地有聲:“請問這位可愛的小姐,你愿意……做我的繆斯女神嗎?”
班上有作業(yè)的事還是后來立華奏打電話聯(lián)系上蘇提說的。
只是作為新生,頭兩天倒是有不用做作業(yè)的權(quán)利,但是不管國內(nèi)還是國外,老師總是更喜歡主動點(diǎn)兒的學(xué)生。
把作業(yè)完成如實(shí)上交之后老師果然更滿意,口頭上謝過了立華奏。
立華奏人真挺好的,話是少了點(diǎn),但身為班長是一口唾沫一個釘,說什么就做什么,能動手就絕不瞎逼逼,哪怕個子矮,但氣勢比起跡部景吾來也不輸什么。
接觸了兩天都沒感覺出來她特別喜歡什么,想投其所好都有點(diǎn)困難。
蘇提還真挺想和她交個朋友。
然后就發(fā)現(xiàn)了外表溫溫柔柔冷面蘿莉的立華奏口味那么獨(dú)特,居然喜歡吃超重口味的麻婆豆腐。
入江家的人都是自己帶飯,盡管冰帝有食堂,但紀(jì)子最喜歡的就是為孩子準(zhǔn)備便當(dāng),所以每次都裝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娘埐恕?
紀(jì)子今天又突發(fā)奇想做那種特別辣的川菜,還特意跑到中華街去買正宗的辣椒,能把人辣的眼淚橫流的那種。
碗里的菜紅艷艷的,蘇提都有點(diǎn)不太敢動筷子,卻沒想到立華奏看著她的菜,眼里露出疑似懷念的神色。
“要吃嗎?”她把碗整個放到立華奏面前。
立華奏猶豫了會兒,拿起筷子:“我從來沒吃過辣。”
“那你要小心一點(diǎn),這個超級辣的,日本人吃不習(xí)慣的啦。”
然后就看見立華奏一大口吃了下去。
蘇提連忙擰開一瓶礦泉水,剛想遞給她,立華奏一點(diǎn)也沒被辣到,臉上的表情都溫柔了許多。
“真香。”
日本也有能吃辣的大佬,外表還是一副蘿莉的樣子,真是人不可貌相。
正打算夸幾句,旁邊走過幾個男生,停到樺地崇弘的桌前,用手指勾倒了桌上的書,俯下身子來,語氣散漫。
“喂,樺地,你作業(yè)都做完了?”
樺地崇弘呆呆的答道:“是。”
“既然你沒事做,那就去幫我們?nèi)ベI點(diǎn)面包和水怎么樣?”
灰頭發(fā)的男生松開手,掌心里落出幾枚硬幣,在桌上彈跳了幾下:“雖然說你是跳級上來的,可好歹論資歷,也得對我們這些前輩尊重點(diǎn)吧。”
他一副哥倆好的樣子,一手勾住了樺地崇弘的脖子,用拳頭輕輕擂了擂他的肩膀,低著腦袋到這個呆呆的大高個耳邊,說出來的話不太中聽。
“還是說,仗著跡部景吾,你就打算無視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