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個子很高,臉龐俊美。勾人心魄的眼睛漫不經(jīng)心地掃了過來,沒有多余的停留。一向靦腆的閉純沒法從他身上移開目光。
他的朋友問他還去不去,他好像有些嫌棄雪白衛(wèi)衣和淺色牛仔褲上沾到的血,蹙著眉說了句‘回去洗澡’。他的聲音竟然也這么好聽。”
白色衛(wèi)衣、淺色牛仔褲,覃瀟瀟二十分前看到的紀聞琛穿的就是這般。
現(xiàn)在這個點,紀聞琛應該和女主遇上了吧。
覃瀟瀟將練習冊翻到新的一面,繼續(xù)做題。
受不了太跌宕起伏的小說情節(jié)的楊玟,合上書打算緩緩。她心潮有些澎湃,想找個人聊天宣泄。
“你怎么又在學習啊覃瀟瀟?”
“什么時候買的《尖子生學案》啊?”楊玟用手指戳碰同桌,“和我來聊聊天啊。”
“沒興趣。”
“啊呀,別這樣啊。你這段時間真的好勤奮,到底是為什么啊?”
“為了實現(xiàn)人生理想,為了成為社會主義建設人才。”
楊玟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你發(fā)燒了啊?”
“我國仍處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要實現(xiàn)建成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美麗的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強國這個目標,需要更多年輕一代的努力。”
楊玟聽得腦殼疼,得,不打擾立志建設祖國的同桌了。
“覃瀟瀟,有人找。”下課沒一會兒,教室前門有同學喊。
是高三的兩個女生,和原身在校舞蹈社結識,長得都還可以。
在覃瀟瀟看來,原身和她們的關系只能算認識:漂亮女生之間的表面和諧的友好。
“瀟瀟,前幾天給你發(fā)的扣扣消息怎么都不回?”率先說話的是王芯,長發(fā)直順,身材纖瘦。
覃瀟瀟答:“這幾天沒怎么登Q.Q。”
“你在忙什么呀?”
“哇覃瀟瀟你連劉海都扎起來了?”同王芯一起來的單眼皮女生白語詩插話,“這樣好像看著也不錯。”
覃瀟瀟笑笑。
“瀟瀟,你的座位在哪呀?”王芯不斷地朝教室里看。
“第三組,倒數(shù)第三排。”
“噢,坐那里啊。”
“要表演的節(jié)目,你有什么想法?”白語詩是舞蹈社的前社長。前副社長王芯來找她,說一起去找高二的覃瀟瀟問問關于校慶節(jié)目的想法。哪知王芯到了這兒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找了兩支舞的視頻,周末發(fā)給你們看看。”
“OK,那沒什么事,我和王芯先……”
“別急呀。我,我們再聊聊呀。”王芯不舍得走。
覃瀟瀟不說話,順著王芯頻頻望著的方向回頭,秀眉不禁一挑。
什么?他什么時候回的教室?他不是應該在外面嗎?
往返學校加救人,這么點時間應該不夠吧?
所以……紀聞琛沒有出去?
覃瀟瀟有些懵,盯了桌上攤開的練習冊好幾分鐘。
“啊呀,你不是要建設社會主義嗎?怎么不學習啊?”
“……謝謝提醒。”
清明節(jié)前,二中組織高一高二學生去烈士陵園掃墓。
十多公里的路,學生們得徒步走過去。前幾公里,大家像剛出籠的鳥兒,心情飛揚,邊走邊嘰嘰喳喳;行程過半,一個個頹了累了,原本整齊的隊伍變得稀拉零散。
覃瀟瀟這副身子確實弱,參加了快兩周的跑操,每次跑完還都是氣喘吁吁。現(xiàn)在遠足,她已經(jīng)從原來的8班中間落到10班……差不多要掉到高一年級大隊。
還好她不是一個人,同宿舍的一個胖胖的女生吳栗跟她作伴,一起“茍延殘喘”地蝸行。
“你要喝葡萄糖嗎?”
哦,還有幾個掉隊的同班男同學。
覃瀟瀟抹了把鬢角的汗,搖搖頭。
“我……”遭到拒絕的男同學不氣餒,“我?guī)湍惚硶桑俊?
覃瀟瀟搖頭,“不用。”
另外兩個男同學故意發(fā)出嘲諷的笑聲,對那位獻殷勤的膽子大的男生。
覃瀟瀟置若罔聞,挨著吳栗專心往前走。
吳栗悄悄看一眼那些男生,再瞄向身邊的覃瀟瀟。內心有些羨慕。瀟瀟真的好漂亮,哪怕是現(xiàn)在隨便扎著頭發(fā),累得出汗唇色發(fā)白,還是美得像小仙女,難怪那么多男生暗戀她。
誒?是、是太累了眼睛出問題了嗎?校、校霸怎么過來了??
“你怎么樣?”
沒看錯,真的是校霸!吳栗畏懼地和往旁邊避讓,然后,發(fā)現(xiàn)傳說中兇惡的校霸問話的對象是瀟瀟!
覃瀟瀟稍微清了下嗓子,“還好。”
紀聞琛看見她額角、鼻尖的汗,聲音有些低啞,“背包給我。”利落地從她身后卸下背包,拎在手里。
“?!”覃瀟瀟瞠目結舌,紀聞琛怎么回事?
他怎么會來參加這種活動,集合時她都沒注意到他在隊列里……
不不,更應該奇怪的是,他為什么會主動過來幫她拿東西?
“走不動了?”紀聞琛神色涼淡,側臉英挺得有些生人勿近的意味。
覃瀟瀟頭皮一緊,不敢停下腳步。
周遭同學鵪鶉似的自動給他們讓出半徑為一米左右的空間。
覃瀟瀟莫名有點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