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云盟, 自成立以來, 每年三月三日,都會發(fā)布蒼云榜,以紀念那場正魔大戰(zhàn)。
如今,蒼云盟之內(nèi), 四處梅花綻放, 冷香襲人。
執(zhí)劍閣內(nèi), 掌教真人講完今天的內(nèi)容,余明玉身穿一聲明黃祥云服,剛將手中的劍收回刀鞘之中,幾道略微不善的目光便投了過來。
“蒼云榜明明是每年三月三日才開始,但如今蒼云劍派的人想改就改, 呵…簡直越來越不把我們幾大門派看在眼里了。”
“誒, 不早就這樣了么, 只要和蒼云劍派沾了干系, 就是阿貓阿狗都能進得蒼云盟。”
“可不是,蒼云盟, 前兩個字就是蒼云呀。”
聽著幾個女子尖酸的聲音,余明玉暗暗握緊了手中的劍, 手指緩緩摩挲了劍柄幾下,便若無其事一般的走開了。
……
蒼云榜就懸掛在蒼云盟正中央最大的一處廣場,余明玉站在榜下,一抬起頭來,就望到了榜上最醒目的一排大字——降魔塔除魔。
看到降魔塔三個字, 余明玉文秀的眉毛忽然輕輕蹙了起來。
降魔塔,蒼云盟除了滅絕之域外的第二大禁地,里面主要關(guān)著那些想要營救魔頭殷無妄的妖魔,以及一些犯了巨大過錯的人。
想到犯了巨大過錯的人,余明玉目光一頓,忽然向不遠處望去,那里站著一個如蓮花一般出塵的男子,他此刻正笑得舒朗,同表哥他們瞧著蒼云榜,不知道聊著什么。
降魔塔,這是一個多么好的機會,如果這次不告訴他,或許他就再也沒有機會見到自己的親人了。
余明玉想到自己毫無音訊的父親,忽然急急地向前邁步,沖到殷無塵面前。
“我想?yún)⒓咏的娜蝿?wù),可不可以邀請你一起?”
“明玉,胡鬧。” 謝必安聞言,面容十分嚴肅的呵斥道;“你看看周圍,就連金丹期的人都不敢接這個任務(wù)。”
“我…是我冒失了。”還是安全重要。余明玉欲言又止地望著云淵,最后緩緩地低下頭。
“呵呵,沒關(guān)系,我本來就要選了這個任務(wù),正好一起。” 殷無塵狹長的眼位上挑,眸光幽深地盯著降魔塔三個大字,如深夜的蠟燭一般閃爍著明明滅滅的光芒。
降魔塔,因堆積了無數(shù)妖魔鬼怪的尸骨,而變得陰氣森森。
當殷無塵、謝必安、韋伯兮和余明玉踏入其中,手里握著的小令瞬間化為灰燼。
“怎么回事,這小令是我們出去的鑰匙,怎么會壞掉了?”余明玉焦急地望著空空如也的手掌,心中有些恐慌。
韋伯兮手的扇子刷地一下合起來,眼珠子忽然頓住,“呀,看來我們是出不去了,有人想置我們于死地呀。”
“難道是謝英偉那孫子公報私仇?”謝必安眉目一戾,怒道:“等本公子出去,定要打死那個龜兒子。”
“恐怕不是那么簡單。若是為了謝英偉那件事,又怎么會動用了這么大陣仗,不僅改了蒼云榜的日期,竟然還為此開了降魔塔,除非他們料定要除之人必然會進去這里。”韋伯兮將目光緊緊地盯著殷無塵,一字一句道:“你說是不是呀,云淵?”
見韋伯兮似察覺了什么,殷無塵眸光一變,一旁的余明玉忽然語重心長道:“韋大哥,云淵表哥確實有些難言之隱。”
她說著,便將目光投向殷無塵,面帶心疼之色道:“云淵表哥,你既然主動來到這里,想必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吧?”
聞言,殷無塵眸光一轉(zhuǎn),面上忽然浮現(xiàn)一絲哀傷之色,無奈一嘆道;“本不該對你們有所隱瞞,只是我乃是半魔出身,怕一說出來,諸位便不會與我為友了。”
“怎會如此,我謝某認定的人,不輪是何身份,我對他的態(tài)度都是不會有半分改變。”
“是呀。我也是如此,只是……”韋伯兮緩緩搖動手里的折扇,“不知云淵來此處到底為何?”
“我……”當然是來毀了降魔塔里的陣法呀。殷無塵心里冷哼一聲,面色冷凝,緩緩低下頭,壓下眼底的仇恨。
余明玉瞧著云淵低著頭,像是十分難過的樣子,不由心疼道:“你們應(yīng)該聽過謝穆清的事吧?那就是云淵的娘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