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就跟仙境一樣。”溫雅站在花海中,忍不住轉了一圈,相信只要是女人,到了這里都有種夢幻的感覺。
走了約莫有兩里路,人煙漸漸稀少,但是玫瑰花依然遍地都是,一眼望不到邊。
“那怎么有房子”溫雅看著不遠處的小洋房,“難道是看守玫瑰花田的人住在那”
“可能。”季銘看了眼,沒道理單獨一棟房子建在這么遠。
走的近了,他們就聽到一聲又一聲凄厲的尖叫聲,太陽剛剛落山,微風吹過,在這灰暗的天空下顯得格外瘆人。
這在玫瑰小鎮(zhèn)是沒有的,那里的人全都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她連哭鬧的小孩都沒看到過,怎么會有這么凄厲的尖叫聲呢
溫雅側頭看著季銘,忍不住抱緊他的胳膊,她可沒有電視劇或者電影里的那些女主角那么強烈的好奇心,明明知道有問題還想要去探索一下,拉著季銘說道“走的有點遠了,我們回去吧”
“好。”季銘同樣不是那種好奇心旺盛的人,在這異國他鄉(xiāng),完全陌生的地方,又是荒郊野外,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情,他武力值再高,也雙拳難敵四腳,何況他不想置溫雅于危險的境地。
兩人轉身回去,走了約莫一里路不到,就見玫瑰花田中有一個穿著采玫瑰花的工裝的人走出來,四目相對。
“顧承澤”
溫雅做夢也沒想到出來蜜月旅行會在這遇到顧承澤,而且他不是應該在白韻竹父母邊上的農場里當農場主的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y國的玫瑰小鎮(zhèn)
“你們是來旅游的”顧承澤看著依然器宇軒昂的季銘,還有光彩動人的溫雅,張了張嘴,最后問道。
其實問完,他就知道自己問了一句廢話,他雖然人在國外,但是一直有關注國內的動態(tài),知道溫雅和季銘訂婚后不久就傳出懷孕的消息,先領了結婚證,現(xiàn)在孩子應該快兩歲了吧,估計是補過蜜月旅行。
“玫瑰小鎮(zhèn)是一個很不錯的地方,希望你們玩的愉快。”顧承澤又說了一句,然后沖兩人點點頭,朝他們反方向離開。
“剛剛尖叫的是白韻竹嗎”溫雅問道。
不管怎么樣,白韻竹會變成今天這樣,原身都有一部分責任,沒看到的時候當已經(jīng)過去了,可是既然遇到了,總不能問都不問一聲。
顧承澤頓下腳步,沒有回頭,握著手中的玫瑰花,聲音平靜,“嗯,韻竹她的臉還給箐箐之后,整個人的精神狀態(tài)就更加不對了,有個醫(yī)生告訴我玫瑰小鎮(zhèn)是一個很安逸幸福的地方,讓我?guī)竭@里居住,對她可能有幫助。”
“這樣。”溫雅抿了抿唇,突然不知道該怎么說。
“我先回去了,韻竹還等著我的花。”顧承澤至始至終都沒有回頭,因為他怕他們看到他眼底的暗淡和悔恨。
最開始,他是真的喜歡白韻竹,哪怕知道她做了那么喪心病狂的事情,但是依然喜歡她,最后甚至愿意為了她放棄顧家,毅然反顧的出國,可是當他整天面對一張面目全非的臉,還不是做出一些驚人舉動而不自知的白韻竹的時候,他后悔了,和一個患有精神病的人在一起真的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簡單,他無時無刻都要看著白韻竹,不然她會不斷自殘,可是漸漸的,白韻竹開始攻擊別人,包括她的父母,包括他,身體的痛苦能承受,但是精神方面的痛苦,顧承澤覺得自己已經(jīng)臨近奔潰。
當醫(yī)生說玫瑰小鎮(zhèn)很幸福安逸的時候,其實不但為了幫助白韻竹,也是為了他自己,他怕自己在見不到白韻竹任何恢復的希望之后會放棄,會放棄她,當察覺到這個想法的時候,對顧承澤無疑又是一個打擊,他怕,他怕如果連這個都沒堅持下去,自己就真的成了一個笑話。
做夢也沒想到會在玫瑰小鎮(zhèn)遇到季銘和溫雅,他們真的很幸福。
“顧承澤,顧承澤,你去哪兒了”一陣沙啞撕裂的聲音傳入顧承澤的耳朵,“你是不是不要我了顧承澤,你別離開我,我只有你了,我我剛剛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失去控制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會再扔東西了,顧承澤,你別離開我好不好”
看著神經(jīng)質一樣的白韻竹,顧承澤閉了閉眼,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我去采花了,你看,是你最愛的玫瑰,好看嗎”
“哇真好看。”
如果溫雅看到這一幕,一定會以為自己在看一臺表演生硬的舞臺劇,難看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