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堯被書院退學了之后,徹底破罐子破摔,段府是雞飛狗跳,宋晶晶心里頭怨氣的厲害。
自從接回了段明堯,段啟就沒有睡好過,眼下是淡淡的青色。
心中隱約覺得,摔了御賜之物,不會對段明堯輕輕放下,但心中又懷著僥幸,總覺得母子天性,事情不會更糟糕。
等到發(fā)現(xiàn)段明堯被云清書院退了學,鬧得滿城風雨,段啟反而有一種終于來了的感覺。
甚至除了魏尚書,其他人都有點看他好戲的意思。
在他看來,最糟糕不過如此,這是圣上的旨意,段明堯是甄語心的親生骨肉,看到孩子成了這樣,難道甄語心不心疼?
說不定會比他想的更早把段明堯給接回到公主府。
洗漱過后,在床榻上聽著宋晶晶的抱怨,沒好氣地說道:“行了,也就這一段,你再忍忍。鬧成這樣,我就不信公主不會憐惜他,這樣也好。”
宋晶晶聽得出段啟話語之中的不耐煩,她也不想抱怨這么多,惹得段啟不高興,但……“我有什么辦法?郭夫人都羞辱我,好不容易兩家都有了意愿,現(xiàn)在能怎么辦?明微今天還被人欺負了,哭著回來的,我也是沒法子。”宋晶晶是當真有些委屈,聲音里都帶著哭腔,“現(xiàn)在就算是段明堯走了,明廷這事也算是完了。”
“明廷年齡也不大。”段啟深吸一口氣,捏了捏眉心,“再等等。實在不行,找個進京的寒門學子做個連襟好了。”
哪家寒門之子有姐妹,可以替明廷謀劃一二。
段明廷是宋氏之子,本來身份就尷尬,確實很難找到像是王家姑娘那樣好的條件了。
宋晶晶的淚珠兒滾落,替兒子一陣陣的心疼,“那明微呢?你最疼微丫頭的,你都不知道,她被人奚落得厲害,哭得我心都疼了。明邵沒那么愛說話,但是也是受到了欺負。老爺,不能繼續(xù)讓明堯住在府里頭了,我不是說容不得人,但是他惹出來的禍事,他還甩臉色,前兩天撕書,今天又要燒書了。天天鬧騰什么呢?整個段家都繞著他轉是不是?還有那個石硯,把人的頭打成那樣,不及時給看,結果現(xiàn)在那么大的傷口,只怕是要留疤。這都是什么事啊。”
“再等幾天。”段啟只能應承,“下個休沐日的時候,我去公主府。”
宋晶晶擦了擦眼淚,“府里頭現(xiàn)在亂成一團糟,我就希望公主早些把人給接回去,那才是阿彌陀佛了。”
段啟捏了捏眉心,本來打算再等一陣子,再讓公主消消氣,現(xiàn)在才幾日,段府就可以說是雞飛狗跳,或許是應該早些和公主說。
宋晶晶發(fā)泄了之后,得了段啟的保證,打了個哈欠就睡了。
反而是段啟,他本來就是個思慮重的,現(xiàn)在日子太短,恐怕甄語心還在氣頭上,估計也不會抗旨把段明堯給接回去。
他得用個什么說辭,哄得公主拿錢?
起碼先買個宅子,安置下才好。
段明堯已經(jīng)壞了明廷的婚事,總不能當真用明廷的婚房成親,讓明廷撿剩下的用。
段啟思慮了一晚上,自覺揣摩出了點什么。
第二日到了戶部衙門里點卯,他總覺得其他人看他的目光有些怪怪的。
像是帶著點憐憫,帶著點幸災樂禍。
就像是那天剛傳出來消息,段明堯被云清書院退學的情形。
段啟的心里頭一咯噔,不知道又發(fā)生了什么。難道又是段明堯?
上次還打聽了出來,可惜這次,段啟怎么都沒有打聽出來。
就連和他關系還算是說得過去的左平,這次也像是鋸了嘴的葫蘆,什么都沒有說,左顧右盼地“沒什么。”然后找了個時機,直接溜走,像是滑不留手的泥鰍。
什么沒什么,所有人都在低聲議論,臉上帶著點雀躍,帶著點憐憫。
這種眼神讓段啟的心中發(fā)毛,又有一種焦躁。
段啟的疑惑在見到了魏尚書,得到了答案。
除了他的所有人原本是悶不吭聲的,在見到了魏正卿的時候,衙門里的氣氛活躍了起來。
“恭喜尚書大人。”
“恭喜恭喜。”
“恭喜魏大人尚了公主,百年好合。”說這話的,是平時最踩著段啟的司瑯。
說這話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往段啟身上看,就連魏正卿也是如此。
尚公主?
圣上膝下的公主還是稚童,如今的公主能夠招駙馬是魏正卿這樣的,只有一位,那就是元慧大長公主。
他曾經(jīng)和離的那個。
頭中一陣陣暈眩,段啟是強掐著自己的手心,讓自己提起神的。
段啟看著魏尚書,人逢喜事精神爽,前些天他一直覺得上峰的心情不錯,原來是這樣。
今日里的魏尚書更是收拾的像是泛著光一樣,魏正卿的目光從段啟身上挪開,他沒打算和段啟說什么,而是對著恭喜的諸人說道,“多謝諸位,定下日子了,還請諸位同僚吃杯薄酒。”
作者有話要說: 段啟:喝個屁的喜酒!(╬ ̄皿 ̄)=○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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