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吃這個！”瑪麗娜又掏出一個小瓶子。
“這是什么啊？”
“放心啦，只是葡萄糖！”
方宇浩疑惑地將粉末撒到舌尖，一剎那，這種甜蜜從大腦中突然炸開，仿佛每個細胞都在歡呼雀躍。
一點小小的葡萄糖，竟然能夠這么這么甜蜜，這么……這么好吃！
如果說原先攝入糖分的快感是1，那么現(xiàn)在達到了1000！
他終于知道大腦的哪個閥門被打開了：是快樂！
腦海中的多巴胺開始泛濫成災(zāi)，這種享受初戀接吻般的奇妙快感讓方宇浩全身的肌肉一陣陣地抽搐著，在超凡意志的作用下，花費十幾分鐘，他才漸漸恢復(fù)正常。
心底里又產(chǎn)生了一種莫名的空虛感。大腦不停地告訴自己，它還行要重復(fù)這種甜蜜。
“怎么樣？很舒服吧！這種藥劑的名字叫做‘櫻花’，無論是哪種快樂，都能夠迅速放大。”瑪麗娜嬌笑著，臉色非常紅潤。全身上下同樣有點抽搐。
方宇浩皺著眉頭，神情非常嚴(yán)肅：“這東西誰給你的！不會是什么興奮劑、違禁藥吧？你這樣做，會被機器人警察給抓起來的！”
瑪麗娜感到有點委屈：“是隔壁的一位大叔給我的……我問過了，并不屬于違禁藥物的范疇。這是個人行為，機器人不會管我們的。”
“答應(yīng)我，不要再使用這東西了。它會害了你！”方宇浩心中很生氣，剛剛出校的學(xué)生還是太單純了些，一出校門就遇到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即便，“櫻花”沒有任何的成癮性，它只是會將快樂給放大而已。
但是，任何修改腦域活動的動作，在方宇浩心目中，都需要嚴(yán)格地規(guī)范。這個世界的人沒有任何經(jīng)濟糾紛，沒有太多的矛盾，總比現(xiàn)實世界更加單純。
連哄帶騙，瑪麗娜終于將這瓶“櫻花”倒進了下水道里邊。
同學(xué)會還在繼續(xù)，大家歡快地唱歌，有一群男孩玩起了vr游戲，很少有人注意到這個小插曲。
方宇浩趁著“上廁所”的借口，在k吧里胡亂轉(zhuǎn)悠著。瑪麗娜拿來的奇怪藥劑，引發(fā)了他的注意力。
他又花了點信念碎片，給自己安裝上“順風(fēng)耳”的天賦。
“……學(xué)校里的可都是美女，那簡直欲罷不能啊。”
“發(fā)哥，你不喜歡我們了嗎？”
“我喜歡多個人一起的……”
隱隱還有女子的嬌笑，以及奇怪的聲音。
方宇浩皺著眉頭，他對這個世界的浮夸風(fēng)氣異常不滿。
這肯定是所謂的“櫻花”在搞鬼，它雖然沒有成癮性，但是平白放大了快樂，其他亂七八糟的行為便有了成癮性。當(dāng)某一種快樂放大幾百上千倍后，便不是人類意志能夠克服的了。
逛了一大圈，有60%以上的包廂，都在發(fā)生各種奇怪的行為。
難以想象，這個荒誕的鬼地方就是校園外的真實。
“機器人女士，我想知道，自己合成精神致幻類藥物，是否合規(guī)合法。”
方宇浩找到一個綠眼睛的機器人。
“需要辨別藥物種類，才能進行判斷。”機器人女孩嚴(yán)肅地說道，她給出了一個長長的物質(zhì)清單。這些都是違禁品。
“那么，這種藥物呢？”
方宇浩手上還有著一些殘留的“櫻花”。
機器人女孩用纖細的手指，在方宇浩手上抹了一下，然后伸進自己嘴里。
“氯化鈉、氯化鉀、多巴胺、五色羥基，少量的乙酰膽堿以及腎上腺素……還有另外一百一十十七種大分子物質(zhì)。按照化驗結(jié)果，它不會直接產(chǎn)生任何快感，也不會導(dǎo)致成癮性問題，更不會破壞人類健康，所以并不違反法律，我們不會出手管制。”
“可是，它會衍生出其余的成癮性問題。如果我服用了‘櫻花’，再服用葡萄糖，我會獲得比以往高得多的快樂！當(dāng)然我也可以尋找其余的娛樂方式，譬如說打游戲，吃葡萄糖，或者說與人發(fā)生關(guān)系……你應(yīng)該知道的，某些行為帶來的快感，可比吃一點葡萄糖高了不知道多少！這會引發(fā)另外的社會問題。”
機器人女孩思考了一陣子，說道：“很抱歉先生，我們無法判斷這種間接因果。這不屬于法律管轄范圍。”
“法律不能夠修改嗎？”
“可以，但只能由人類自行修改。機器人無法制定律法，人類是自由的。”
方宇浩差點給這位功能強大而又呆板的機器人給跪了。
再怎么完善的制度，依舊會有漏洞。
這就好比有人拿刀殺人，法律并不會制裁生產(chǎn)刀的人。“櫻花”衍生的間接成癮問題，也不會歸結(jié)到櫻花上。
方宇浩換了一套說辭：“那么，以下幾種行為是否違法？”
他說了幾個詞語。
“是！”機器人女孩肯定地說道。
方宇浩報出了一大堆數(shù)字：“那么我舉報，3344號房間，4456號房間，5673號房間，5677號房間……正在發(fā)生違法行為！”
綠眼睛的機器人女孩遲疑了一下，嚴(yán)肅地說道：“先生，如果是虛假信息，您可以要承擔(dān)誹謗風(fēng)險！”
“快點去吧，正歡樂呢。現(xiàn)在去還能抓個正著！”
很快，一大堆機器人臨時客串警察，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沖了過去，如同維護正義的勇士。
通常情況下，機器人是不允許窺探人類的。但犯了法的情況下，又有些不一樣了。
“你們這是侵犯人權(quán)！”
“……我會把你親自送到廢鐵工廠！”
很快，包廂中傳來了一陣吵鬧，幾個男女罵的正起勁。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只想著繼續(xù)做自己的事兒。還有的人正處于興奮期，魂游物外，時不時全身上下抽搐一陣，甚至有的還想要攻擊機器人。
綠眼睛的機器人女孩就像抓小雞一樣，面不改色，給他們一個個帶上了鐐銬。
“證據(jù)確鑿，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跟我去法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