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煜的腦子里轟地一聲,像被百噸炸開了腦殼兒
被被親了
鐘煜一下子石化了, 像被人點(diǎn)了穴道, 完全喪失了行動的能力。
邵怡敏沒有感覺到期待中的回應(yīng),十分不滿, 委屈的嘟著嘴道“薇薇, 寶貝兒, 別不理我嘛”
邵怡敏抱緊了他,吻得很用力了, 鐘煜稀里糊涂的被親了好幾下, 蹭了一臉的唇膏印子, 才面紅耳赤的恢復(fù)了行動力。
不過,他腦子里第一個想到的問題卻是她嘴里的微微是誰
鐘煜不無嫉妒的看向她的左手,十指纖細(xì), 卻沒有帶戒指,說明她還沒有結(jié)婚。
所以, 這個微微, 是她的男友嗎
一個男的, 怎么叫這么娘們兒兮兮的名字
鐘煜有點(diǎn)吃味兒的想著,這人能跟這樣的大美人談戀愛,可真是艷福不淺啊
不過,只是男朋友、還沒結(jié)婚的話, 是不是意味著別人也還有機(jī)會
邵怡敏酒醉之后, 跟平時清冷理智的模樣完全相反, 變得熱情如火, 力氣也變得很大,趁著鐘煜發(fā)愣的時候,縱身把他撲倒在床上,不等鐘煜掙扎,香甜誘人的吻就落下來,封住了他的嘴。
鐘煜渾身一顫,腦子里爆起無數(shù)團(tuán)火花,飄飄然如墜云霧,魂兒都飛起來了。
他的手情不自禁的撫上她光裸的背脊,感受那玉一般滑膩柔軟的肌膚,順著她優(yōu)美的曲線往下滑動。
然而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把手深入裙擺,突然聽到她說“唔薇薇,我的心肝兒,我愛你,最愛你了”
邵怡敏還在他的耳邊夢囈般的呢喃著,溫軟嬌柔的語氣像在撒嬌,讓鐘煜又是羨慕又是嫉妒,恨不得自己就是她嘴里的那個“微微”,就能光明正大的擁抱她,甚至還可以對她為所欲為。
“薇薇親愛的寶貝兒你怎么不親我啊”
鐘煜閉上眼,喉結(jié)上下滑動,天人交戰(zhàn)了一會兒,才狠下心,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腿,喚回了理智。盡管身體已經(jīng)起了強(qiáng)烈的沖動,但他還是堅決的把她推開了。
她喝醉了,失去了理智,才把自己誤當(dāng)成了男友親熱,可是他卻沒有醉,將錯就錯的縱容事情發(fā)展,被欲望控制,那就是他道德敗壞了。
縱然她生得這么美,身體這么誘人,還主動投懷送抱,是個正常的男人都很難坐懷不亂,但如果這時候趁人之危占她便宜的話,他跟禽獸又有什么區(qū)別
鐘煜推開她,站了起來,邵怡敏跌倒在床鋪上,不滿的蹙著眉,撒嬌般哼哼著。
兩人在拉扯掙扎的時候,她裙子的肩帶全部扯了下來,白得晃眼的嬌軀只穿著黑色蕾絲抹胸,襯著飽滿的酥胸和雪白的深溝,足以讓男人理智崩盤。
鐘煜雙眸充血,脖頸和耳朵都紅透了,渾身像著了火似的滾燙,只看了一眼半裸的邵怡敏,便轉(zhuǎn)過臉去不敢再看。
他感覺到鼻子里癢癢的,似乎有什么濕熱的液體流出來,伸手一摸,手心一灘鮮紅。
“靠真是的你脫什么衣服不當(dāng)我是男人啊”
鐘煜低聲咒罵,捂著鼻子,把被單掀起來,遮蓋住她惹火的嬌軀,狼狽的從邵怡敏的房間逃了出來。
他感覺自己活了二十五歲,從來沒有像今晚這么狼狽過。
只差一點(diǎn)點(diǎn),真的就差一點(diǎn)點(diǎn),他就要忍不住化身為狼,把她撕碎吞吃下去了。
他慶幸夜色已深,黑夜中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失態(tài),否則這一輩子的英名都要淪喪殆盡了。
回到房間,室友靳鑫醉得不省人事,仰在床上躺尸,鼾聲震天。也虧得如此,才沒有看到鐘煜嘴角和腮幫子上紅艷艷的口紅印子。
鐘煜到浴室,放了一缸冷水,浸泡了半個小時,才把滾燙的體溫降下來。
可是,雖然體溫降了,內(nèi)心的躁動卻沒有平息。
這一夜,他注定要失眠了,在室友高亢如雷的鼾聲中,他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睡。
好不容易到快天亮的時候,他才迷迷糊糊睡過去,做了一個香艷旖旎的春夢,夢見自己跟一個身材妖嬈的性感美人縱情歡好,他把美人壓在身下為所欲為,兇猛的索取,而美人也熱情地回應(yīng),蛇一般纏著他,讓他神魂顛倒,無法自拔。
幾番纏綿,水乳交融,他扳過她的臉親吻,才發(fā)現(xiàn)美人長著一張跟邵怡敏一模一樣的臉
邵怡敏睜開眼,只覺得頭痛欲裂,喉嚨里全是苦味兒。
她從小家里管得嚴(yán),成年后也很少放縱飲酒,像這樣喝到斷片兒,記不得事情,真是前所未有的。
也怪她一時忘情,壓抑了太久,一朝釋放,在眾人的輪番轟炸下,她好臉面,不好意思拒絕,一不小心就被灌倒了。
時針指向十點(diǎn),偌大的房間里只有她一個人。她的室友顧欣兒昨晚參加完晚宴,因為家中臨時有事,就改簽了晚班飛機(jī)回國了。
邵怡敏伸了個懶腰,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慵懶的從床上撐起身子,潔白的床單從嬌軀滑落,她才發(fā)現(xiàn)她那條紅色長裙落在地上,身上只穿著蕾絲胸衣和內(nèi)褲。
她吃了一驚,趕緊跑進(jìn)衛(wèi)生間,對著鏡子檢查了自己。
鏡子里的女子臉上帶著宿醉后的憔悴蒼白,口紅弄花了,糊得嘴角都是,嘴唇似乎有點(diǎn)腫。
她脫了衣服,仔細(xì)查了一遍,皮膚干干凈凈,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身體也沒有異常反應(yīng)。
所以,應(yīng)該沒有發(fā)生什么不應(yīng)該的事情吧
她皺眉仔細(xì)回憶,卻怎么也想不起來昨晚自己是怎么回房間的。
照理說,她既然喝到斷片,不可能自己走回房間的,應(yīng)該是有人把她送回來的。
那到底是誰送她回來的呢
她印象里,喝到快不行的時候,她就離開了宴會廳,走到花園里透氣,然后在泳池邊上碰到了陸兆新。陸兆新看起來也喝得不少,滿面紅光的,他讓她等一等,他去廳里拿個東西,就送她回房休息。
于是,她就在池子旁邊等陸兆新,等啊等啊,不知過了多久,她困得不行,眼皮都睜不開了,就趴在椅子上瞇一會兒。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喚她的名字,但是她記不清那個人是誰了。
那人是陸兆新嗎還是別的同事
如果是陸兆新的話,倒沒有什么問題,畢竟是多年的朋友,她剛生完孩子又胖又丑的模樣,他也都看見過,也沒有嫌棄過她。
就算在他面前失態(tài),也不怕他笑話自己,而且陸兆新是個正人君子,也不會對她做什么的。
但如果不是陸兆新,而是別的男人,那就有點(diǎn)麻煩了。也不知道自己的酒品如何,醉了也沒有做什么不合適的行為有沒有對別人失禮,或者被別人親薄
大學(xué)里的時候,有一次她跟同學(xué)去唱k,被哄著喝了不少酒,就又哭又笑發(fā)酒瘋,見人就撲,撲倒就又親又抱的,這事兒被同學(xué)們笑話了很久。自此以后,在公眾場合,她就不敢再碰酒了。
邵怡敏一想到這個,就覺得頭更痛了,強(qiáng)忍著不適,從床上掙扎著起來。
晚上就要坐飛機(jī)回國,她得打起精神來收拾行李。
突然,她的眼角余光瞟到地板上躺著一只男士袖扣,她彎腰撿了起來,托在掌心細(xì)細(xì)端詳。
袖扣金屬表面折射出清冷的光芒,雕刻的花型十分精致,顯然那位主人還挺有時尚品味的。
這個袖扣的主人應(yīng)該就是昨晚送她回來的人吧
到底是誰送她回房的,她總不好一個個的去問過來,但愿昨晚是陸兆新把她送回來的吧。
邵怡敏想了想,便仔仔細(xì)細(xì)的把袖扣收了起來,準(zhǔn)備以后找到了這個人,再還給他。
邵怡敏回國之后,腦子里還在想那一晚送她回房的人到底是誰,在她的潛意識里,她總覺得那晚上可能發(fā)生了一點(diǎn)什么。
其實(shí)她也知道對方應(yīng)該是出于好意,否則她就不可能是完完好好的,但是學(xué)法律的人愛較真,既然存了疑問就要追根究底查個清楚,否則心里始終不踏實(shí)。
于是她找了個借口,把陸兆新叫到她的辦公室。
聊完了公事之后,陸兆新正要離開房間,邵怡敏卻突然叫住他。
“等一下,你的袖扣掉了。”邵怡敏指著他腳邊的袖扣說道。
陸兆新腳步一頓,低頭把袖扣撿起來,看了一眼就搖頭道“這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可是今天就你來過我的辦公室啊。”
“真的不是我的。”陸兆新把那枚亮晶晶的袖扣翻來覆去看了看,笑道,“這牌子太潮了,我不習(xí)慣這種花俏的款式。你再問問,或許是別的同事掉的。”
邵怡敏仔細(xì)看他的表情,確定他說的都是真的,心情一時就復(fù)雜了起來。
不過也不意外,陸兆新為人低調(diào)嚴(yán)謹(jǐn),屬于保守派的男人,而這個袖扣款式的設(shè)計時尚別致,不像是他一貫的風(fēng)格。
陸兆新把袖扣放在邵怡敏的桌子上,又道“對了,昨晚你沒喝多吧”
邵怡敏心頭咯噔一下,不想多生枝節(jié),便強(qiáng)作鎮(zhèn)定的說“我沒事的,后來就回房休息了。”
“你沒事就好我被那幫兔崽子灌得爛醉,連怎么回房都不記得了。還好年會每年只有一回,不然我鐵定要酒精中毒掛掉”
邵怡敏看了他一眼,陸兆新氣色不佳,臉有點(diǎn)浮腫,眼中布滿血絲,看來是宿醉后遺癥。
邵怡敏關(guān)心道“你要注意身體,醉酒傷身,下次還是少喝點(diǎn)。”
“嗯,我曉得。那我先走了,跟亞太那幫老頭子還有個會。”
邵怡敏目光復(fù)雜的望著陸兆新的背影,輕輕的咬著唇。
既然陸兆新醉了,送她回房的就不是他,那到底是誰呢
她閉上眼睛,努力回憶了一下,雖然記不清那人的樣子,但似乎是個高大強(qiáng)健的男人,有著溫暖的體溫,還有讓人臉紅心跳的氣息
邵怡敏的腦子里浮現(xiàn)起昨晚那個旖旎荒唐的夢,白皙的臉頰飛起一絲紅暈。
她捂住微燙的臉頰,懊惱的想,難道真的像筱眉說的那樣,自己是單身太久,欲求不滿了,不然怎么會做那種夢
邵怡敏盯著袖扣發(fā)愣,突然桌上的手機(jī)響了起來。
一看那來電顯示,竟是她前夫原睿。
離婚之后,邵怡敏跟前夫的聯(lián)系能免則免,僅有的維系只有女兒薇薇,除此之外,她不想跟他有任何交集。
今天才周三,還沒到周末接女兒的時間,他好好地打電話來做什么
邵怡敏不太情愿的接起電話,語氣冰冷的問道“喂,什么事”
原睿的聲音不緊不慢的傳過來“你在忙”
“還好,有什么事情,快說吧。”
邵怡敏的口氣帶著明顯的不耐煩,原睿卻沒有介意,語調(diào)還是沉穩(wěn)冷靜,正如他給人的感覺,總是那么溫文爾雅。
可惜,當(dāng)初吸引邵怡敏的這些特質(zhì),最后被證明都只是虛偽的假相而已,現(xiàn)在他還是這般裝模作樣,只會令邵怡敏反感。
“你是不是在讓薇薇學(xué)跳芭蕾”
“是,她很喜歡芭蕾,在歐洲的時候就開始學(xué)的,怎么了”
“我聽說,小孩子不能太早學(xué)芭蕾,韌帶拉得太厲害,會影響她以后長個子”
邵怡敏冷笑一聲“你聽說你聽誰說的,你那個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媽”
“我知道你對我媽有意見,但是她也是為了薇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