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lán)璇璣不解:“為什么沒給啊?”
夏晝解釋道:“少爺怕景小姐不會熬中藥,所以每天都是自己熬好了,叫鄭老師轉(zhuǎn)交,里面加了蜂蜜和洛神花,酸酸甜甜的,減少苦味。”
景蘊知這才知道,原來鄭老師一直給她帶的果汁居然是藥,還是藍(lán)應(yīng)玦給她的?
而且還是補血藥……怪不得她最近覺得面色都好了很多。
【陛下,純貴妃真是用心良苦,待會兒到了景園,就直接把他留下來侍寢吧!】
“朕自有安排。”
景蘊知低頭看了一眼膝上的少年,他睡得很沉,比平時少了幾分冷銳的鋒芒,顯得平易近人多了。
她低聲道:“我每次想請他吃飯感謝他,他都拒絕我,我還以為他不愿意和我做朋友……”
藍(lán)璇璣垂下眼,難掩愧色:“知知,你別怪他,這事怪我,怪我年輕的時候不會當(dāng)媽。”
“他的生父凌霄是我爸的學(xué)生,當(dāng)年自愿跟我爸去南疆做科研,和我接觸久了,我們就在一起了。”
“應(yīng)玦出生后沒幾年,我就察覺到凌霄不對勁……后來我派人去查,才知道,他在黎市還有一個未婚妻。”
“他為了科研事業(yè)拋棄那個未婚妻,但心里又覺得對不起她,所以她一有什么事,他就回去照顧她。”
“他還口口聲聲跟我保證,只是出于朋友的照顧,絕對不會有事。”
“為了這件事,我和凌霄經(jīng)常吵架。”
“有時候控制不住,一家人坐一起吃飯時也吵。”
“所以在應(yīng)玦心里,和人一起吃飯,并不是多值得高興的事,每次吃飯他都心驚膽戰(zhàn)。”
“但那個時候他還沒有這么排斥和別人一起吃飯,直到他十二歲生日那天……”
“本來我和凌霄都說好,我們倆再怎么厭惡對方,一定要全程笑臉,給孩子一個圓滿的生日。”
“可還沒來得及切蛋糕,凌霄的前未婚妻又生病了,他連蛋糕都不愿意陪孩子吃,就要連夜趕過去。”
“我再也受不了,直接給了他一巴掌……我們倆又吵起來,說離婚……最后他還是沒陪孩子過完那個生日,連夜走了。”
“等我冷靜下來,才注意到,應(yīng)玦低著頭全程一言不發(fā),眼淚一滴滴落在蛋糕上,把奶油蛋糕砸出一個小坑。”
“從那之后,他就再也不和任何人一起吃飯了,也再也不過生日。”
藍(lán)璇璣低著頭,心里的愧疚翻江倒海。
其實按照她的脾氣,早在第一次發(fā)現(xiàn)凌霄欺瞞她未婚妻的事時,她就應(yīng)該直接把狗男人掃地出門。
但她也真是第一次做媽,很沒經(jīng)驗。
一直聽旁人的建議,說孩子需要完整家庭。
所以寧愿委屈自己,也要維系這個家的圓滿。
直到把好好的孩子害成這樣,她才明白,當(dāng)斷不斷的婚姻,比單親家庭還傷孩子。
而且當(dāng)時也確實是被凌霄所騙……
凌霄一直跟她保證,他和前未婚妻已經(jīng)是單純的朋友關(guān)系了,他只是因為重情重義所以一直照顧她。
后來凌霄徹底離開藍(lán)家,她才知道,凌霄另一個家庭的孩子,就比藍(lán)應(yīng)玦小三歲。
凌霄早他爹的出軌了,還在那裝重情義。
景蘊知聽完沉默許久,喃喃開口:“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他那么恨他的生父。”
藍(lán)璇璣深吸一口氣,語調(diào)比剛才更沉:“他對凌霄的恨,倒不僅僅只是因為感情問題。”
“如果凌霄只是個普通的出軌渣男,應(yīng)玦也不會每次見到他都想殺了他。”
“其實,那狗男人離開藍(lán)家,根本就不是因為外面那個家更好,而是因為利益。”
“我爸的那份研究,耗費十年時間才成功,要是面世,一定能轟動全球,名利無可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