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無對證
“蠢貨!”宜和宮玉華殿內(nèi),身穿銀白色斗篷的女人,來回地踱著步,怒斥著坐在一旁貴妃椅上的徐寶林。
徐寶林冷笑一聲:“又不是你動的手,你憑什么罵本宮?”
女人怒極反笑,卻也淡定了下來,她坐到徐寶林的對面,嘲諷道:“不是我動的手?我沒動手的話,你的屁股是誰幫你擦的?”
徐寶林的面上一僵,笑容頓時掛不住了。
女人喝了一口茶,接著說道:“我讓你給頤充容下蠱,你自作主張,把我的蠱蟲換成了那么容易被發(fā)現(xiàn)的砒.霜,還說不是蠢貨?哼!”
徐寶林一拍桌子,惱羞成怒道:“我才不像你,做事畏手畏腳!連害人都不敢親自出手!”
“我就是恨陳慕橙,恨不得她死,我就是要給她下砒.霜,讓她頃刻間斃命!”徐寶林看了女人一眼,有些輕視,“你給她下蠱有什么用?她還不是活蹦亂跳的?”
女人輕笑,似乎是在嘲笑徐寶林的無知:“你只知要她的命,卻不知,死是最輕松的懲罰,我要的,是她生不如死。”
“你知道我讓你給她下什么蠱嗎?”女人站起身,走到徐寶林的背后,彎腰湊近她的耳邊,輕聲道,“是沉睡蠱,她不是靠嗜睡闔宮聞名,吸引了皇上的注意嗎?那我就讓她一直睡下去……”
女人的手在徐寶林的肩上拂過,徐寶林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猛地拍開她的手,一蹦高跳了起來,仿佛女人的手是洪水猛獸。
“反正我不會再被你利用了,你既然也恨頤充容,那我們就各自下手,各憑本事吧。”徐寶林不斷揉搓著肩膀被女人碰過的地方。
這女人手段這么陰險,說不準(zhǔn)什么時候就給她下蠱了,那么惡心的東西,她惹不起還躲得起。
“行。”女人無所謂地點點頭,“不過希望你以后學(xué)聰明點,我不會像這次一樣,再給你擦屁股了。”
女人意味深長地最后看了徐寶林一眼,便離開了。
殿外,女人正好遇到端著熱水正要進(jìn)殿侍候的,徐寶林的新任大宮女,夏竹。
“好好照顧你家主子。”女人唇角勾起一抹笑,一語雙關(guān)。
“是。”夏竹蹲了半身,恭敬地應(yīng)道。
“小主,天色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吧。”夏竹進(jìn)殿后,跪在徐寶林的面前,將水盆舉過頭頂。
徐寶林在盆中洗了洗手,又將搭在盆邊的布巾沾濕,輕輕擦了擦臉,最后把布巾扔回水盆里。
聽到頭頂不斷的水聲,夏竹眼神閃爍。
徐寶林就寢時還在想,她換大宮女果然是對的,這個夏竹比春桃得力多了。
關(guān)雎宮內(nèi)。
陳慕橙醒來時,已經(jīng)是第二日清晨了。
她本來以為自己會害怕得睡不著,但是容嶼在她身邊陪著她,讓她安心了許多,加上昨日折騰了一天,她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不過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睡得不太.安穩(wěn),醒來也很是疲憊。
“月見!辛夷!”陳慕橙還沒忘昨天晚上月見和辛夷被慎刑司管事公公帶走的事,著急地喚道。
殿門被打開,月見和辛夷先后入殿,走到陳慕橙的面前。月見開口安撫道:“小主您別擔(dān)心,奴婢們好好的呢。”
陳慕橙拉著兩人的手,反復(fù)打量了半天,確定兩人沒受一點傷,這才放下心來。
“小主您怎么這么早就醒了?再睡一會兒吧,皇上說下了朝之后就回來陪您。”辛夷把陳慕橙因為坐起滑到腰間的被子往上拽了拽,包裹住她的身體,生怕她受涼。
陳慕橙搖了搖頭:“我睡不著了。”然后她問道,“可查到下毒之人了?”
月見咬了咬唇:“還沒查到,不過此事已驚動太后和皇后,相信一定可以抓到下毒之人的!”
陳慕橙點點頭,不再說什么了。
辛夷看她心情不好,急忙轉(zhuǎn)移話題:“對了小主,您猜奴婢在慎刑司看到誰了?”
“誰?”
“是春桃!”辛夷一臉唏噓。
“春桃?”陳慕橙納悶,“她不是被調(diào)離徐寶林的身邊了嗎?怎么發(fā)配到慎刑司去做苦差了。”她此刻還單純地以為,春桃只是在慎刑司做工。
辛夷的臉上有些不忍:“小主,春桃不是去慎刑司當(dāng)差,而是犯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