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昭儀是皇上還是太子時(shí)的太子庶妃,心眼極小,心里想什么全放在臉上,十分不招人待見。
不過因?yàn)樗鵀榛噬险Q下過一位早夭的公主,皇上念著她的功勞,還是給了她正二品昭儀的位分。
“楊昭儀,你僭越了。”蕭太后瞥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說道。
其他嬪妃也覺得楊昭儀蠢透了,太后和皇后還沒發(fā)話,輪得著她在這指手畫腳么。
“臣妾有錯(cuò),請?zhí)筅H罪。”被蕭太后斥責(zé),楊昭儀的臉?biāo)查g白了,急忙跪下認(rèn)錯(cuò),心里卻恨透了陳慕橙。
要不是陳慕橙弄的這出,她也不會(huì)惹得太后不高興,也不用被眾嬪妃恥笑了。此時(shí)的楊昭儀完全忘了是因?yàn)樗约杭庇诔鲱^才引得太后不滿,把過錯(cuò)全推到了陳慕橙身上。
皇后林姝遲遲沒開口,是因?yàn)椴虏粶?zhǔn)太后的心思,用兩只大白鵝開路,可見這兩只大白鵝的不一般。
反正陳婕妤機(jī)靈著呢,也不會(huì)被大白鵝怎么樣,最多是樣子狼狽了些……陳婕妤有哪天是不狼狽的?
不過楊昭儀來了這么一出,她再不開口便不太好了,便斟酌著問道:“太后,您看這……是不是先讓陳婕妤下來再說?”
蕭太后看了還跪在那兒瑟瑟發(fā)抖的楊昭儀一眼,冷哼一聲:“這兩只御鵝脾氣大得很,哀家也請不動(dòng)它們。”
看出林姝臉上的擔(dān)憂,蕭太后又緩和了語氣,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放心,言橙的女兒若是連兩只鵝都斗不過,豈不愧對言家的列祖列宗?”
所以陳婕妤的外祖襄國公為國捐軀了還不夠,陳婕妤也得向這兩只所謂的“御鵝”低頭?不然就愧對了她家祖宗的英魂?
林姝把這話品了一下,覺得自家太后婆婆的想法真的是歪透了。
不過看那邊陳婕妤的狀況,也確實(shí)不用擔(dān)心了。
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陳慕橙腰間系著的荷包被兩只大白鵝叨了下來,系口松開了,從里面掉出來兩塊糕點(diǎn)。兩只大白鵝正低頭啄著糕點(diǎn)吃,沒空搭理陳慕橙了。
陳慕橙試著下了樹,大白鵝也只是聞聲抬頭看了她一眼,便繼續(xù)吃糕點(diǎn)了,位置都沒動(dòng)一下。
于是陳慕橙徹底放心了,她穿著那件快破成抹布的外袍,淡定地向眾嬪妃走過去。
對于她出洋相,蕭太后和皇后帶著眾妃嬪看熱鬧這件事,陳慕橙是一點(diǎn)也不在意。沒辦法,臉皮太厚,戳一下不痛不癢。
陳慕橙走到蕭太后身邊,先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給太后行了一禮,然后才偷偷摸摸用眼角余光打量這位傳說中的蕭太后。
蕭太后她老人家生了一頭華發(fā),臉上倒是沒什么褶子,妥妥的鶴發(fā)童顏。看頭發(fā)像皇上他奶奶,看臉像皇上他媽……哦,就是皇上他媽。
“不錯(cuò)不錯(cuò),果然是吉人自有天相。”蕭太后抬手示意陳慕橙不必多禮,順嘴夸贊了她一句。
什么吉人自有天相?應(yīng)該是不作死就不會(huì)死吧?好好的在荷包里放什么糕點(diǎn),活該被鵝追!眾嬪妃腹誹。
林姝看著陳慕橙還沾著草葉子和泥土的一頭亂發(fā),又看了看她花貓一樣的小臟臉,眼角微微抽搐,第一次刷新了“吉人自有天相”這個(gè)詞的定義。
“太后,是不是先讓陳婕妤下去梳洗一下?”林姝用帕子按著抽搐的眼角,委婉地提醒道。
恍若才意識(shí)到陳慕橙的狼狽模樣,看著她破得不成樣子的衣袍,蕭太后皺了皺眉,吩咐自己的貼身女官道:“如夢,將哀家那件月影紗的留仙裙賜給陳婕妤。”
如夢向太后行了一禮,低聲應(yīng)了。陳慕橙便隨如夢先行一步,去往太后的壽寧宮偏殿更衣。
太后身邊有兩位嬤嬤,菩提嬤嬤和明鏡嬤嬤,名字取自“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tái)”一句;另有四位女官,分別叫如夢、如幻、如影、如露,出自《金剛經(jīng)》——“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yīng)作如是觀。”
御鵝吃飽了之后老實(shí)了不少,也不鬧騰了,乖乖地回到了太后的腳邊蹲著。
有了楊昭儀這個(gè)前車之鑒,眾嬪妃再也不敢小看這兩只御鵝,隨太后和皇后一起去壽寧宮的路上,不住地向太后身邊的人打聽。不聽不知,一聽嚇一跳,這兩只大白鵝果然不同凡響!
這便要從太后在五臺(tái)山拜佛祈福開始說了……
作者有話要說: 蠢作者被鵝追了,嚇癱在地上,要收藏和評論才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