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陳慕橙看著自己披散的一頭黑色長發(fā),和“仙袂飄飄”的純白色寢衣,覺得嚇到人不怪她。
頭發(fā)是月見給拆的,寢衣是辛夷給換的,她不背鍋!
啦啦啦,沒事深宮飄一飄,嚇?biāo)酪粋€是一個~
陳慕橙決定不管這個小宮女了,她哼著自己篡改歌詞的跑調(diào)歌曲,心情很好地“飄”走了。
自此之后,后宮鬧鬼傳言不脛而走……
太后的鸞駕是八月初十到京的,因八月廿二便是皇上的萬壽節(jié),太后趕著回宮為皇上慶生,一路舟車勞頓,好在是趕上了。
還有不到半月便是皇上的萬壽節(jié),宮里四處張燈結(jié)彩,一片喜氣洋洋。
各宮的妃嬪們一改以往愛串門愛嘮嗑的習(xí)慣,除了每日必去景仁宮給皇后娘娘請安,別的時間都呆在自己宮里,暗戳戳地給皇上準(zhǔn)備著壽禮,想借此在皇上面前露露臉。
只有陳慕橙這個不靠譜的,一點都沒有為人妃嬪的自覺,自家金主都要過生日了,她還沒想到要送禮物這碼事。
月見和辛夷都暗暗替她著急,明里暗里問了好幾次了,也沒從陳慕橙那里得到個準(zhǔn)信。
月見估摸著,依陳慕橙的尿性,她極有可能直接從關(guān)雎宮里挑一個能入眼的什么東西,連盒都不裝,直接遞給皇上。
月見覺得自己有必要和管家婆辛夷通個氣,讓辛夷看著點自家小主,別順手送出去個皇上賞的,那就有得看了……
八月初十日。
為了同皇后她們一起迎接太后回宮,陳慕橙不到卯時就被月見從床上拖起來了。起來時天還沒亮呢,連公雞都沒打鳴。
陳慕橙頭腦昏沉,像個木偶一樣,任由月見和辛夷給她梳妝打扮。
好不容易拾掇完了,辛夷看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別宮的娘娘估摸已經(jīng)出門了。想著自家小主還未來得及用早膳,辛夷便用帕子包了兩塊糕點,塞到陳慕橙的荷包里,囑咐她趁沒人注意的時候偷摸啃兩口。
這邊月見去里間取了個針線簍子,拿了兩根約莫一指長的粗針別在袖口。
見狀,辛夷有些好奇,問道:“月見姐姐,你拿針做什么?”
月見瞥了一眼已經(jīng)闔上眼、頭不斷往下耷拉的陳慕橙,嗤笑一聲:“就小主這尿性,一會兒一準(zhǔn)得睡著,非得拿針治治不可,省得她把咱們關(guān)雎宮的臉都丟到太后那兒去。”
辛夷看了看站著也能呼呼大睡的陳慕橙,默默閉上了嘴。
卯時三刻,皇后娘娘攜眾嬪妃至奉天門,恭候太后鸞駕。
初秋的清晨有些涼,一大早上從暖和的被窩里爬起來,眾嬪妃都有些焉頭耷腦,尤其是干站著不說話,瞌睡得很。
正當(dāng)眾嬪妃昏昏欲睡之時,一聲慘叫突起,頓時嚇得她們一個激靈,瞌睡蟲全跑光了。
尋聲望去,又是陳婕妤。
這邊,陳慕橙用手捂著自己的腰,不斷地抽著氣,她頂著眾人看熱鬧的視線,放低聲音道:“月見,你干嘛扎我!”
月見嘿嘿一笑,顯得十分無辜:“小主,我也不想的,可是你又睡著了。”
“咳咳。”陳慕橙未來得及再說什么,便聽皇后娘娘輕咳一聲,只得匆匆瞪了月見一眼,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好。眾妃嬪也收回了視線。
這死丫頭,不去慎刑司當(dāng)差都浪費了她的好手藝!陳慕橙忍不住腹誹。
忌憚月見手上的針,陳慕橙雖然困,卻不敢再睡了。好在過了沒多久,太后的鸞駕便到了。
太后蕭氏是皇上的生母,出身高貴,是定國公蕭焱之女,正一品驃騎大將軍蕭策之妹。
因出身將門,太后個性爽朗,自小便喜愛騎射,不喜琴棋書畫,最膩煩那些所謂才女的矯揉造作之態(tài)。
這也是陳慕橙在宮中不被視為異類的原因。即使她來自現(xiàn)代,琴棋書畫樣樣不會,不通禮法言行粗鄙,都能把鍋扣在“將門出身”的頭上。因為太后就是明晃晃的先例。
按時人的審美來說,將門之女,如同太后,如同陳婕妤,都是“畫風(fēng)清奇”的。
這不,“畫風(fēng)清奇”的蕭太后,給了眾人一個別開生面的見面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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