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幫我接吧?”陸孟堯把手機遞給滿滿,臉色平淡。
“誰啊?喂——”滿滿接起電話。
對面很明顯嚇了一跳,可能沒想到接起電話的居然是個女生吧。
“你好?請問陸孟堯同學在嗎?”很甜美的女音。
滿滿一下子明白過來,看著陸孟堯這張容易招桃花的臉,丟給他一個“你放心”的眼神。
“有什么事嗎?”滿滿突然放粗了聲音,聽起來很兇。
“我是他的同學……我想問他一些題目。”
“你想問什么?難的題目他不會,簡單的題目不用他教。”
“嗯……”電話里的女孩子無語,難的不會,簡單的不教。這要她怎么問。
“沒事我就掛斷了。”
“等等……嘟——”
對面還想說些什么,結果被滿滿直接掛斷。她松了一口氣,同情地看陸孟堯一眼,擋桃花好累啊,長得帥真是一種罪過。
“這是誰啊?”滿滿問。
全程陸孟堯都在觀察滿滿的表情,她突然變兇的聲音,敷衍的話語完全取悅了陸孟堯,此時滿滿投給他的眼神,他自動理解為吃醋。
“不認識的同學,我都沒和她說過話。”
陸孟堯認真交代。
許多年后的陸孟堯如果記起這一幕,一定會感嘆,原來自己從這個時候起就有當妻奴的潛質。
“不認識的同學直接拉黑就好了。”滿滿隨口說。
“好。”陸孟堯笑了。
“不過我好像還沒有你的電話號碼?”
“我也沒有你的。”
“我沒有手機,不過你可以打我家里的座機。”
兩個人迅速交換了號碼,也許是期中后的突然放松,也許是陸孟堯太過捧場,滿滿像打開了水龍頭般講了好多學校的趣事。
再抬頭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九點多了。
“我送你回去吧。”陸孟堯像是怕滿滿拒絕趕緊又說,“這么遲了你一個人也不安全。”
“好吧。”
兩個人離開陸家的時候,謝藝露特意送到門口,還送了滿滿一袋自己做的花干,囑咐她下回再來玩。陸孟堯雖然臉色不太好看,但是沒再阻止謝藝露。
從陸家到滿滿小區(qū)其實不遠,步行只要二十分鐘,可是由于陸孟堯走路“太慢”,滿滿愣是陪著陸孟堯走了30分鐘才到小區(qū)門口。
此時已經(jīng)將近十點,小區(qū)的老人孩子早都歇息,整條路上只有一盞亮著的黃色路燈和一輛黑色轎車,以及并排走路的兩個男女。
“前面那棟就是我家了,你快回去吧。”滿滿怕母親見到陸孟堯,催促他回家。
“我送你進去吧。”陸孟堯還在走。
“不用……”滿滿剛想開口,突然感覺到身邊一道力量!
“小心——”
一只夜貓突然竄出!陸孟堯手疾眼快地把滿滿拉到自己身邊!
“沒事吧?”陸孟堯關切地問身前的滿滿,兩個人仍保持著相擁的姿勢。
“滿滿!”遠處母親嚴厲的聲音響起,滿滿頓時身體一僵。
前方黑色轎車上下來的板著臉的女人不就是何月琴,滿滿越是不想讓她發(fā)現(xiàn),越是被她看見。
“媽……”滿滿低著頭不敢說話,她不懂自己為什么要像個早戀被抓的人一樣。
“伯母好,我是滿滿的朋友。”
陸孟堯露出一個自認為得當?shù)奈⑿Γ墒呛苊黠@何月琴并不理會。她把滿滿從陸孟堯身邊拽過來,瞪了滿滿一眼,然后用一種嚴肅刻板的語氣對陸孟堯說:
“謝謝你送我女兒回來。”
“不客氣伯母,滿滿有些題目不懂來問我,不知不覺就到這么遲了,我怕不安全才送她回來。”
怕不安全才送她回來?何月琴打量眼前的少年,話說的好聽,剛才她可是親眼看到兩個人摟摟抱抱。
“剛剛有只貓出來,嚇了我們一跳。”陸孟堯說。
何月琴看向身邊的滿滿,眼神都是質問。
滿滿連忙搗蒜般點頭,是是是,就是他說的那樣。
“既然您來了,滿滿你就和伯母先回去吧。”說完,陸孟堯急著離開,就好像確實迫于無奈才來送滿滿回家一樣。
半信半疑的何月琴視線從陸孟堯離去的背影轉向路邊那輛黑色轎車,那個男人,即使女兒就在眼前也不下來看一眼嗎?男人果然都是無情的,她不能讓滿滿重蹈覆轍。
就在滿滿被何月琴帶走后,少年才停下腳步,望著滿滿家的方向,又轉頭對著那輛路邊的黑色轎車瞇眼。
如果沒記錯,這應該是錢家的私家車。滿滿的母親方才就是從這輛車上下來。
開門,打開燈,何月琴就走向家里唯一一張沙發(fā)椅坐下,滿滿小時候做錯事她就會端坐在這張椅子上對女兒進行教育。
滿滿知道母親準備興師問罪了。
“什么時候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