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捏個我看看
順手從枕頭下一摸,那瓶所剩無幾的毒藥被她捏在手心里,一咬牙,揭開瓶蓋就往嘴里倒。
她眼角余光一瞥,只見本來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態(tài)的陸清離大驚失色,一個箭步?jīng)_了過來,藥丸沒落進(jìn)她嘴里,他捂著她的嘴把瓶子給奪了。
“你瘋了!”
陸清離簡直快被她氣到手抖,捏著藥瓶的手狠狠的發(fā)力,咔嚓一聲,瓶子在樂陽郡主眼皮子底下被捏成了碎片,尖銳的瓷片爭先恐后的為了報碎瓶之仇,狠狠的割傷了他的手。
她心下一窒,心里急得什么都顧不上了,光著腳蹦下來捧住他的手:“我瘋了還是你瘋了,還說我自殘,你在干什么,快松手,捏那么緊干什么!”
他心緒快速的起伏著,固執(zhí)的捏著手不肯松開,眼眸下的小美人兒急得眼圈發(fā)紅,六神無主。
她滿心滿腦子都是陸清離受傷的手,無奈他死死攥著不肯聽話,大顆的鮮血順著他的指縫串成串兒的順延至他的手背。
無以復(fù)加的心疼取代了她所有的惱怒,她無助的不斷的用手擦拭著他的血,直到自己雙手也鮮血淋漓,袖口點點血跡綻放。
陸清離終于緩緩的松開了手:“我也愿意這樣任性,你哭喪著臉干什么?”
她抬起眼看著他,一張小臉上面無血色,他深邃的眸孔中,流淌著濃濃的陰郁。
“我……”她一時語噎。
陸清離幽幽的說:“你會那般心疼,難道我是沒有心的嗎?你為了我,不可以愛惜你自己一些嗎?”
“你自殘身子要挾的,只有在意你的人,郡主,你知不知道,你昏迷的這幾天,王妃幾乎寢食難安,王爺?shù)吐曄職獾膶ξ艺f,陸太醫(yī),本王就只有這么一個女兒,她自小身嬌多病,而我束手無策,但凡能換來她身體安康,哪怕我折壽二十年又何妨。”
“郡主,如果王爺知道,你的病完全是服毒的緣故,他心里得有多苦?”
“臣,不知道您有什么苦衷,可您在臣心中,舉足輕重,視若珍寶,郡主,若你對臣,有一絲的情意,還請您,為了臣,珍重一些。”
流著血的手和著他的袖袍輕揚,他畢恭畢敬的給樂陽郡主施以臣禮。
熏爐里淡淡的幽香侵襲過這個秋季的傍晚,斑駁的光影,將一園殘秋散落在墻上,池中游魚懶回顧,斷荷殘藕香余故。
她握住他的手,輕語道:“我知道了。”
她知道了,從此之后,她也成了他盔甲下的軟肋,她住在他的心里,握住了他最柔軟的角落。
陸清離始終沒有問她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那個理由太荒唐,她也不知道如何去說,就這樣吧,不問不說,從前歸于從前,她還有很多以后。
但是!
“你怎么做到的,可以徒手捏碎瓶子?”
看著陸清離手上一層繃帶,樂陽郡主充滿了好奇。
陸清離……
“被你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