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怪不得,味道真好。”
樂陽郡主哦完了,氣氛一時詭異的由陸太醫(yī)那邊單方面的尷尬起來。
她能咋辦呢,總不能跟人家說,你長得這么好看,我看你一眼就拔不開了,有句詞怎么說的來著,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樂陽郡主雖然骨子里經(jīng)歷過生離死別的風浪,早就視小女兒家的嬌羞如無物,可是她萬一嚇退了這位滿臉寫著哥在塵世外,不理凡間事兒的太醫(yī)那就得不償失了。
那晚的結(jié)果是郡主被陸太醫(yī)扶著到榻上坐著,他本著醫(yī)者的職業(yè)習慣,仔細的檢查了檢查她的小腳丫有沒有扭傷,順便瞅著郡主不甘不愿的把藥給喝了。
因為他捏著針嚇唬她,你喝不喝,不喝我可灌你了,把你麻穴一扎,灌進去的藥跟自己喝進去的藥可是兩回事。
他走的時候,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樣,樂陽郡主有那么些哀怨,哀怨里又纏繞了些歡喜,眼跟前全是豐神俊朗的陸太醫(yī)在她跟前來回的晃啊,晃入了淺淺的夢里。
嗯……她偷偷的摸他胸口來著,隔著衣服的肌膚有些硬邦邦的,抵的她手心發(fā)燙,心慌意亂,
她是從來沒有這樣奇怪的惦念過一個人的。
第二天早晨陸太醫(yī)來的晚了些,樂陽郡主等了好一會,就在丁香心驚膽顫的感覺郡主已經(jīng)再即將發(fā)脾氣的邊緣時,陸清離來了。
“噫?陸太醫(yī)昨晚沒有休息好么?”丁香多嘴問了一句。
陸清離臉上掠過一絲尷尬,他眼底下倆大黑眼圈,哪是沒睡好,直接就是一夜沒睡著好吧,一閉上眼,就是鼻端的茉莉花香,溜溜達達的在他周身走一圈兒,樂陽郡主那副笑盈盈的面孔就侵襲了他的思緒。
他向來厭惡女子嬌纏,奇怪的是,卻唯獨不曾厭惡她。
時間一長,丁香私下跟海棠等幾個丫鬟嘀咕著,每次郡主在陸太醫(yī)跟前都很好脾氣,即使是奴仆們做錯了什么她也不會跟以前一樣折騰人。
這段時間郡主也沒有鬧絕食,也沒有閑的無事去欺負端王爺?shù)膸讉€姨娘,也沒有逼著如意閣的奴仆侍衛(wèi)們做什么人家不愿意的逗自己高興。
眾人驚喜的發(fā)現(xiàn),陸太醫(yī)簡直就是萬能的良藥啊!如意閣的好日子,還是要靠陸太醫(yī)噠!
陸清離那幾天受到不少熱情的關懷,整個端王府他走到哪,哪對他都是笑臉相迎,恭維有加,陸太醫(yī)很是莫名其妙。
陸清離進入端王府為郡主調(diào)理身子,受眾命承擔郡主無事作妖有事鬧蛾子的日子,已經(jīng)有月余,八月初,炎熱的夏天終于落下了它最后的帷幕,云州封地無別事,每年最熱鬧的一場盛會便是端王爺?shù)膲鄢健?
樂陽郡主性子不好,平時云州城里官家小姐貴女們聚會也沒她什么事兒,沒人給敢她發(fā)帖子,發(fā)了她也不會去,她也不舉辦什么賞花會品茶談的。
也不知道園子里開幾朵花有什么好品好聚的。
提前了幾天,端王府就張燈結(jié)彩迎來客往,如意閣是不可多得的一處閑散之地,看著那邊兒別的院里忙的四腳朝天,丁香她們有些隔岸觀火的感覺。
誰會吃飽了撐的跑來如意閣找事兒呢,樂陽郡主不好說話,誰的面子也不給,那年府里做壽擺的花景不夠,白姨娘自作主張帶著人扭來如意閣搬樂陽郡主園子里的花,結(jié)果被吵醒的郡主帶著起床氣兒,讓手底下的死衛(wèi)把白姨娘手底下的人抽了一頓。
丁香想起來還有些不寒而栗,白姨娘發(fā)簪潰亂的腫著個臉兒跪在那,郡主一身氣勢那叫一個寒氣逼人,她拿鞋尖兒踩著白姨娘的手指頭,聲音仿若是從地獄里出來的一般。
“你記住了,端王府里,我要你死,你就活不了。”
回憶暫且中斷,丁香冷不丁的打了個哆嗦,出神的這會兒功夫,樂陽郡主叫她添茶已經(jīng)喊了她有兩遍了,要不是陸太醫(yī)還在這兒陪著,丁香今兒鐵定得挨罰!
樂陽郡主是有點不痛快,不過陸太醫(yī)還在這里坐著,她決定還是不發(fā)火了,倆人不咸不淡的談起端王爺大壽的事兒來。
樂陽郡主忽然想起什么來似的,叫海棠搬出來一匣子書畫給陸清離。
“我爹壽辰,你挑揀一件送給他吧。”
陸清離端著茶杯不動聲色,眸子里的柔和卻去了幾分:“郡主是怕臣沒有備禮?”
樂陽笑瞇瞇的托著下巴:“原來陸太醫(yī)有準備。”
她對自己爹怎么過生日是毫無興致,年年都有些往上貼著湊的,所以給她爹送什么禮,樂陽郡主是壓根沒往心里想,只是有點意外,陸清離也會準備東西。
只是她不知道,陸太醫(yī)還真沒準備,因為本著某些不可言說的敏感立場因素,他原本沒有打算往壽宴里湊,被她這么一問,不去也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