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家祖上曾經出過一個秀才,無奈后代子孫不爭氣,沒能將此發(fā)揚光大。柯老頭心心念念就是能再為柯家培養(yǎng)出個讀書人,可是他的兩個兒子都沒那個天分,便寄希望于孫輩身上。給柯均書取名為“書”的時候,就是期盼他將來能光宗耀祖。
當然,柯采依并沒有那個一定要書哥兒光耀門楣的執(zhí)念,因為她對這個家沒有什么家族榮譽感。只是畢竟在這個時代追求的是“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科舉對于平頭老百姓來說可能是突破階層的唯一出路。
柯采依來的時間不長,但發(fā)現(xiàn)書哥兒天資聰穎,他的未來可以走的更遠。更何況,她有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靈魂,“知識改變命運”這種理念早已深入她的骨髓,要不是這里女子不能進學堂,她都想送這對雙生子一起去讀書。
讀書最是費錢,且不說拜師的束脩,單單書本、筆墨紙硯也是極貴的,再加上寒窗苦讀十年,可能成百兩銀子撒進去,最后都打了水漂,故而在鄉(xiāng)下能供得起讀書人的人家很少很少。整個綿山村現(xiàn)在都數(shù)不出超過五個指頭的書生。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
窮,太窮了!
柯采依想著未來那一筆筆的巨大花費,頓覺壓力山大,她加快了腳步往家走,趕緊回去做吃食要緊,趕緊掙錢。
等她剛走到家門口時,瞧見柯均書和柯采蓮站在門口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看到她回來,兩人忙喊了聲姐姐,奔過來一臉擔憂地指了指屋內。
原來趙三娘正翹著個二郎腿坐在她家長凳上,那叫一個悠閑。
“采依啊,這是上哪去了?讓我好等。”趙三娘熱絡地迎了上來。
柯采依暗暗翻了個白眼,嘲弄道:“三嬸又來了,最近是不是探望我們姐弟探的太頻繁了點?”
還好她因為擔心茅屋的小破門防不住賊,早早就把銀錢牢牢藏了起來,一般人找不到,要不然賊還沒來,先被這女人順了去。
趙三娘眉頭一挑,暴脾氣剛要發(fā)作,忽然變了一張臉,滿臉堆笑地拉著柯采依的手,親切道:“瞧你這孩子說的什么話,三嬸這不是關心你們嘛,當然得多來走動走動了。”
柯采依撇開她的手,一臉不耐道:“有事就直接說事吧。”莫名套近乎讓人瘆得慌。
趙三娘掐了掐虎口,告訴自己要忍,憋出個笑臉道:“哪有什么事,我只是聽說啊,今天你到城里擺攤做買賣去了是不是?賣的啥?掙了多少錢?”
果然是為了這個,柯采依猜到自己擺攤的事情瞞不過趙三娘,只是沒想到這么快就被她知道了。
柯采依撇了撇嘴:“不過是做了點小吃去賣,第一次賣,哪里賣了多少錢。”
趙三娘追問道:“不是吧,我可是聽村里人說看到你的攤子火爆的很,賣的叫什么冷吃兔,一會兒功夫就賣光了。”她今兒是沒去城里,聽村里人議論此事,說柯采依可能要發(fā)財了,一下子就坐不住了,趕忙來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