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于淵雖出身不高,心氣傲骨還卻極高,別人不敢說的,他就敢。不光說了,甚至語氣都沒有太大的變化,就像是說這杯查的茶色如何一樣。
嘉寧本來第一反應(yīng)是那怎么可能,太醫(yī)每個月都要請兩次平安脈,真中毒了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可是她忽然想到了上輩子,她的父皇就在這這兩個月突發(fā)惡疾,五月初五人便沒了。嘉寧猛地站起來,如果不是惡疾而是中毒,那么太醫(yī)院沒看出來自然是被收買了。
嘉寧腦子瞬間急轉(zhuǎn),卻找不到一個辦法,不由求助的眼神看向了一語道破的蘇于淵,“怎么辦?太醫(yī)估計靠不住。”
蘇于淵被她信任求助且焦慮的眼神看的心頭震了震,下意識舔了舔嘴唇。這一瞬間似乎感覺以身相許也不錯的樣子,那就這么決定了,養(yǎng)只小奶貓。
“宮里的太醫(yī)靠不住,那就找宮外的,莫急,有我。”蘇于淵伸手摸了摸嘉寧的頭,既然決定以身相許,那就得讓他看上的小奶貓也看上他才行。
嘉寧沒注意,甚至覺得被安撫的很舒服,而她身后站著的貼身婢女折春眼睛猛地就瞪圓了,想要斥責(zé)他放肆,卻被他的眼神震懾住了,等反應(yīng)過來,人手都收回去了。
“那就拜托你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直接來找我便是。”嘉寧伸手把腰間掛著的身份玉佩卸下來,拿起蘇于淵的手把玉佩放在他手心。
嘉寧想了想,不管他們?nèi)齻€怎么想的,這件事過于嚴重,事關(guān)她父皇,由不得不重視。她端出公主的架子來,對折春和倆侍衛(wèi)下令,“你們先出去,我有話和蘇相公說。今日所聞一個字都不準泄露,違者斬!”
“是。”
“是。”
“是。”
蘇于淵心里挑了挑眉,感覺更像小奶貓了,有自己并不鋒利的爪子,兇起來奶兇奶兇的。見人出去了,門也貼心的關(guān)上了,詢問的看向還端著公主架子的小公主。
嘉寧給他看的差點破功,到底心里的事兒更急,“蘇相公,實不相瞞。你說的癥狀,父皇出現(xiàn)了至少一年半。”
蘇于淵一驚,“公主確定?”
若是一國之君中毒時間一年半,那得是一件多可怕的事?整個太醫(yī)院怕都沒有一兩個干凈能信的人了吧?
“確定。而且,我確定母后身懷有孕,但是太醫(yī)每月兩次請平安脈,并沒有診斷出來喜脈,甚至母后也沒有害喜的樣子。”嘉寧皺著眉,上輩子她還以為是巧合,她天真卻并不蠢笨。
經(jīng)由蘇于淵挑起了其中的一個線頭,她自然能夠把其他的部分自己拼起來。
蘇于淵神色也認真起來,“若真如公主所說,那定然人為,且背后之人所圖不小。”
“怎么找出那個背后之人呢?”嘉寧問。
“端看若是成功了,什么人的獲益最大,便八九不離十了。”蘇于淵說。
若是成功……上輩子可不就是成功了嗎?獲益最大的便是周貴妃及其子皇長子齊旭了,齊旭登基后,周貴妃一躍成了太后,而周家也一時風(fēng)頭無兩。
再然后,父皇在時不是很得用的幾位一品二品,也在大皇兄繼位后得到了重用。別的嘉寧不知道,她在深宮里,又被護的這般嚴實,從未想過要去了解這些。
“看公主的樣子似是已經(jīng)有了人選?”蘇于淵問。
既然決定要對小公主以身相許,蘇于淵便不想給小公主過多的自己思考的余地,一是能者多勞,而是想讓她能夠依賴于他,能夠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