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寧唰的就站起來了,點了一個侍衛(wèi),“徐高,跟上去。”
“是!”叫徐高的侍衛(wèi)行了一禮,直接從窗戶上就躍了下去,三兩步便不見了人影。
“走,咱們也去看看。”嘉寧袖子一甩,就往剛才看到的方向走。
這條路雖然偏一點,但是一直沒有拐彎。嘉寧到的時候,剛好看到兩個互相攙扶一瘸一拐的走遠了的倆書生,而蘇于淵看起來并沒有受傷的樣子。
蘇于淵看了看身邊明顯練家子的護衛(wèi),心里就猜到了應(yīng)該是這位出身不凡的大小姐來解圍了。他面上兒做出一副感激的樣子,內(nèi)心思緒卻半點不少。他自知自己沒什么可圖的,難道真的是圖他的字?
總不能是圖他的皮相吧?蘇于淵心情復(fù)雜的的發(fā)現(xiàn),這位大小姐,可能真的只是圖他的臉,這么一會兒已經(jīng)盯著他笑了好幾次了。
蘇于淵拱手一禮,“多謝姑娘,姑娘要抄的詩集書齋若不方便,可直接送到寒舍。”
送上門的豐厚報酬,勞動所得又有什么不能收的呢?不管抄書是不是個借口,蘇于淵都會把它當(dāng)真,笑一笑就能給母親和妹妹某得更好的生活條件,出賣色相又如何?左右不會少塊肉。
嘉寧順著蘇于淵指的方向,看到了一排寒酸的茅屋,確實是寒舍了。她想,把抄書的尾款多給一點吧,起碼讓蘇公公能把住的地方換一換。
等回到宮里,都已經(jīng)快晚膳時間了,嘉寧干脆就直接去了母后的鳳儀宮蹭飯。
如今帝后琴瑟和鳴,太子雖然沒占著長卻占著嫡,這位嘉寧公主的宮殿還是皇帝陛下親自選址造的。位置位于皇帝陛下的太極宮、皇后娘娘的鳳儀宮和太子殿下的琉秀宮三宮的中間位置。
“公主殿下金安。”
“公主殿下金安。”
“公主殿下金安。”
鳳儀宮的宮人見了公主自行行禮,他們的主子端木皇后最寶貝的就是這個女兒了,就連太子都差一些。宮人們早就對嘉寧公主熟悉的不能再熟了。
見著自己母后之前,嘉寧滿心覺得自己心情已經(jīng)調(diào)節(jié)好了。然而等見到了本人,就像是在外受了欺負(fù)的小兒,看見母親忍不住心里就泛起了濃濃的委屈,上前抱著她不撒手了。
端木皇后抬手輕輕摸了摸明明已經(jīng)及笄還像個小姑娘一樣,抱著自己不撒手的女兒的鬢角,柔聲輕哄:“怎么啦?昨日不好好好的?”
嘉寧忽然就沒忍住掉了眼淚,她把自己的臉埋進母親的胸前,雖然一聲未吭,卻把端木皇后嚇了個夠嗆。
端木皇后有些手足無措,她從來沒見過女兒這樣過,問也不說,就只是抱著她哭。嘆了口氣,伸手把安安靜靜埋在懷里哭的嘉寧抱在懷里,時不時輕輕地拍著她的背。
嘉寧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哭,但是看見母后就是忍不住,重生前的經(jīng)歷這么一哭倒是心里舒服多了,像是一塊遮擋住心扉的大石頭終于挪開了,重見了天日一樣。
哭的時候不覺得,但是哭完了,反倒是覺得不好意思了。嘉寧總算是松開抱著自家母后的手了,接過旁邊茗溪姑姑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眼淚。
端木皇后見自家女兒總算是不哭了,好笑的遞了一杯熱茶過去,“喲,咱們的小花貓還知道不好意思吶,和母后說說?”
嘉寧喝了兩口,是母親最愛的廬山云霧茶,“沒事兒,兒臣就是忽然特別的想您。”
“都到了能相看人家的年紀(jì)了,還和沒斷奶似的。”端木皇后還以為誰讓自家閨女受委屈了,聽她這么說,心里又軟又好笑,伸手輕敲了她的小腦袋瓜。
“母后,兒臣覺得您好像肚子里有小弟弟在動誒。”嘉寧眼睛盯著自家母后,發(fā)現(xiàn)母后只是笑,并沒有認(rèn)真的意思,不由拽著她的袖子晃了晃。
“你呀,想一出是一出的,月初太醫(yī)才請過平安脈。”皇后還是有些不太放心,“正好趕上晚膳,母后讓茗溪去給你做些你愛吃的。”
一頓晚膳吃的嘉寧大大的桃花眼都彎成了一條縫,吃飽喝足還賴了好一段時間才回的福寧宮。
回去后,嘉寧想了想,從自己的書房里抽出了皇爺爺?shù)脑娂_@是父皇抄的,還是她撒嬌耍賴硬要來的,父皇以前寶貝的很,
這和磚一樣厚的詩集,可夠他蘇于淵抄很久了。
第二日嘉寧一早用了早膳便出了宮,還是帶著貼身大宮女折春和那兩個侍衛(wèi)。
到了蘇于淵的‘寒舍’,嘉寧噗嗤的就笑了,尤其是看到折春和倆侍衛(wèi)的表情后,更是忍不住。
只見昨天還破舊的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簡單修繕過了,茅草的部分換成了瓦石,土墻外也砌了一層磚,破舊的木門也換成新的了。
從昨日下午到今日一早,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換了模樣不是不可能,只要你出得起價錢,就絕對有足夠的勞動力來做活,來達到你要的標(biāo)準(zhǔn)。
有錢了優(yōu)化自己的生活條件這是自然的,折春他們目瞪口呆的不過是抄書的活都還不知道抄什么呢,就直接把定金往光里用的架勢,整個一個定金不退的厚臉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