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鑒 賞師也是一臉懵的看著楊綿綿。
楊綿綿背好雙肩包,“我的任務已經(jīng)完成 ,就先走了。”
“???”
羅言愣了愣。反應過來對方說的任務是什么,當初楊綿綿會答應來這個拍賣會是沖著這些老物件上的陰魂來的。
想通了這,羅言反而放下心來:“你是說你剛才已經(jīng)把它趕走了。”
“沒有。”楊綿綿搖搖頭:“是它自己走的。”
“我怎么沒看到……”羅言一臉疑惑。
楊綿綿好心的解釋了一句:“是只狐貍精,你看不見很正常。”
楊綿綿的離開并沒有影響拍賣會的正常進行,主持人很激靈,扯了幾句玩笑話,活躍了一下氣氛便再次把注意力拉回了拍賣會上。
經(jīng)過鑒賞師們的鑒定,這個青銅器根本不是真的,而是一個近現(xiàn)代的仿品,不過仿的技術(shù)確實不錯,幾乎可以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若是沒有剛才鬧鬼那一出,當成個收藏品應該還是能賣出一個不錯的價格。
只是可惜了,雖然有人說剛才三人是騙子,但是大多數(shù)人心里還有些發(fā)毛,何況只是個假的,原本有意喊下價的此時也都閉口不出聲了。
最后,這個一開始炒的嘴厲害的酒爵以43萬元的價格成交。說實話,這個價格實在是有點低,就著品相,哪怕是個仿品,若是好好宣傳一下,賣個5萬元是沒有問題的。
拍下這個酒爵的人正式拍賣會開始之前和楊綿綿攀談的那個中年男人,他存著撿漏的心思來,沒想到最后還真讓他撿到了一個大的。
楊綿綿對拍賣會的情況一點興趣,這高仿青銅器成交的時候,她已經(jīng)站在了四樓的電梯門前。
她翻看著自己的手機,來這一趟也不算虧,送走那個釉陶壺上的女人后,她獲得了20個積分作為獎勵。
“叮!”電梯來了,楊綿綿將手機揣回兜里,再進電梯前回頭望了一眼拍賣會大廳的方向,門框上驅(qū)邪符上的朱砂符文已經(jīng)徹底消失了,剛才那只狐貍精逃走的時候估計還是被傷著了。不過那東西也聰明,挑人附身居然忍得住沒選羅言。
大的已經(jīng)溜了,剩下的那些被功德力一沖也就散了,成不了氣候。
電梯緩緩往下,到三樓的時候上面的提示燈亮了一下,楊綿綿往后退了一步,看著電梯門緩緩打開,然后和站在電梯門外的女孩視線對了個正著。
“師傅!就是她,是她剛才用鞭子抽我!”葛小微指著楊綿綿,一臉控訴的表情。這一會兒功夫,她嘴巴已經(jīng)完全了過來,說話也利索了。
葛小微的師傅是個五十開外的男人,生著一雙鷹眼,眉峰高聳,眉毛濃密壓眼,顯出一股凌厲的兇相,看上去就很不想相與。
見愛徒口中所說的那個欺負她的人居然是個看起來比她自己還要小一點的小姑娘,郭劍也是一愣,不過他很快便回過了神來,眉頭一皺,表情越發(fā)顯得兇惡:“就是你欺負了小微?給她道歉。”
“呵。”楊綿綿忍不住氣笑了。
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什么樣的徒弟跟什么樣的師傅,這理所當然的語氣幾乎一模一樣。
“你笑什么?”郭劍原本只是想嚇一嚇對方,見楊綿綿態(tài)度輕慢,心里漸漸也生出了幾分怒火。
楊綿綿實在忍不住,又笑了好幾聲這才慢慢止住嘴角的笑意,“我剛才說了,咱么都已經(jīng)兩清了。不過硬要我道歉也可以,讓我再打一頓。”
楊綿綿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伸進了衣兜里。
葛小微背脊一僵,下意識的往她師傅郭劍的身后躲了躲。她剛才可是看見的,這女人就是把那鞭子塞在那個衣服口袋里。
“你敢!”郭劍眉頭一豎。
楊綿綿略有些遺憾的垂下眸子:“你看,是你不同意的,這就不能賴我了。”
楊綿一邊說著,一邊狀似隨意的摸出手機點了點,不在看門口的兩人:“叔叔,你要是沒事我就下去了。”
郭劍聞言氣的一巴掌撐在了緩緩閉合的電梯門框上,打的電梯門框一顫,電梯門緩緩縮了回去。
“你今天不道歉就休想走。
楊綿綿眨眨眼:“叔叔你這是威脅我嗎?”
郭劍沒做聲,但是卻沉下了臉,看上去比剛才還要兇狠很多,意思非常明確。
這時走廊上隱隱傳來一個人的聲音,邊說邊跑,聲音漸漸清晰。
“老郭,張道長請你趕緊回去一趟,有要事相商,年輕人的事咱們這些老一輩的就別參與了,要是傳出去了不好聽……”
郁廣平 和郭劍都屬于玄門小門派,兩人平時也算交好。他一看郭劍拉著徒弟氣沖沖的就走了,心里便暗道糟糕。這老郭本事還是有的,就是性格太古怪了,心眼小又護短,思想古板經(jīng)常拎不清,到現(xiàn)在還沉浸在以前那一套,覺得自己是玄門大佬不與凡人為伍,整天日天日地,因此得罪了不少人。
現(xiàn)在可是法治社會,這次可別又鬧出什么幺蛾子了喲。
他還沒走進,就聽電梯里有個軟糯糯的在說話。
“叔叔,你這樣子好嚇人,我好害怕。我剛拍了視頻,要是我遇到了什么不測也好給警察叔叔留下些線索。”
郁廣平一聽這話,腦門上頓時浮出了一層冷汗,連忙快走幾步,同時心里又有些疑惑。
這什么怎么聽起來這么熟悉?
疑惑間,他已經(jīng)走到了郭劍的身后,拉了拉好友,目光越過對方的肩頭看向了電梯里。
瞳孔瞬間放大。
“楊小友?!”
郁廣平一臉震驚的看著電梯里的人,難怪覺得這軟糯糯的聲音熟悉的緊。
只是他從來沒聽過楊綿綿用這種又無助又膽怯的語調(diào)說過話,所以剛才才一時沒把聲音和人對上號。
看到認識的人,楊綿綿臉上可憐巴巴的表情瞬間消失,眉眼彎彎,露出嘴角兩個若隱若現(xiàn)的酒窩:“郁道長,好巧。”
郁廣平幾乎是條件反射習慣放低了聲音:“楊小友也是來參加道協(xié)大會的?你再不來這大會都要結(jié)束了。”
楊綿綿:“不……”
“你說什么?”這時郭劍的聲音突然拔高,打斷了楊綿綿欲說出口的話,伸出手無法置信的指著楊綿綿道:“她?她去參加道謝大會?”
葛小微也是一臉懵逼:“郁伯伯,你還不是認錯人了,她是從四樓的拍賣會下來的。”
“就是你剛才說的那個陰煞氣很重的拍賣會?”郁廣平眼睛一亮,面對楊綿綿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原來楊小友是去樓上幫忙了啊,難怪遲到了。咱們現(xiàn)在趕回去嗎?大會正進行到最后一個環(huán)節(jié),年輕一輩玄學斗法,楊小友現(xiàn)在來正好趕得上。”
“哼,老郁啊,我看你也是越活越回去了。”郭劍沒好氣道:“一點身為我玄門中人的風骨都沒有了,把一個小娃娃抬成平輩,你也不怕折煞了她。”
“就是,咱們道協(xié)大會也是要請柬才能進去的,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去的地方。”
因為剛才郁廣平拉了郭劍一下,他已經(jīng)放開了擋住電梯門的槽之,電梯門正在緩緩合上。
聽到這話,楊綿綿忽然伸手摁了下打開的按鈕,電梯門沒來得及關(guān)上又緩緩打開。
楊綿綿嘴角的酒窩輕輕蕩漾:“正好我這兒還有一張請柬,那我就去看看吧。”
邊說著,她邊伸手將背包里那張因為時間有些久已經(jīng)被其他東西壓得微微卷了邊的燙金邊請柬摸了出來。
電梯外的三人同時看來,然后不約而同的愣住了。
道門發(fā)的特邀請柬。
他們普通門派的請柬都是由地方道協(xié)辦發(fā)的,蓋得也是道協(xié)辦的印章,但是道門發(fā)的特邀請柬卻不同,有且只有道門大宗才有,而且每個道觀只有2個名額,可見這特邀請柬的有多珍貴。
“你怎么會有特邀請柬?一定是假的!”葛小微的聲音因為質(zhì)疑而微微扭曲,聽起來有些刺耳。
楊綿綿沒多說什么,直接把請柬扔給了郁廣平。
特邀請柬實則也是一張祈福符篆,一拿到手中就有一種心思清明的感覺,這也是特邀請柬極少的原因,每一章都是純手工制作,且上面的祈福暗紋也是手工繪制,做一張需要消耗不少精氣。
郁廣平雖然沒有收到特邀請柬,但是手指一觸到這請柬他就知道,這是真的。
行郁廣平和郭劍對視一眼,小心翼翼的打開了請柬。
下面落的是混元觀的名,也蓋了混元宗的印章。排頭署名,楊綿綿居士。
特邀請柬不像是道協(xié)統(tǒng)一發(fā)放批量生產(chǎn)的無名請柬,而是每一章上面都有對應的署名,不可轉(zhuǎn)正。
錯不了!
郁廣平擦了擦額頭的虛汗,沒想到短短時間不見,楊綿綿居然達到了這樣的高度,幸好他做人喜歡留一線,和對方的關(guān)系倒也不算太壞。
“師傅,這請柬到底是真是假?”葛小微沒看懂其中的玄機,拉了拉郭劍的衣角,問道。
日天日地郭劍此時也明白自己似乎是踢到鐵板了,臉上的肌肉抖了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