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英雄欲哭無淚,他也不想總是大清早來敲一個單身女人的房間。
他還沒談過戀愛呢,他還是個單純的小男孩。
今天凌晨,昏迷了兩天的武小四終于醒了,哪知醒來之后鬼吼鬼叫的,什么也不說,還指名要見楊綿綿,他們這也是沒有辦法。
于是楊綿綿像怨靈附身一樣,再一次坐上刑警大隊的警車。
楊綿綿跟在兩人身后,本來以為自己要去是外科住院部大樓,可是走著走著看見前方指示牌寫的是精神科。
精神科住院部302病房里,李隊也在,表情陰郁,他旁邊站著個穿白大褂的醫(yī)生。
奇怪的是一向很少參與案件偵破的余延也在。
武小四窩在床上瑟瑟發(fā)抖,像一只受了驚的小火雞。
楊綿綿跟著在趙英雄身后進了病房。
武小四看到她頓時眼睛一亮,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連滾帶爬的從床上跳了下來,一把抱住楊綿綿的大腿。大喊:“大師救我。”
楊綿綿:“……”
“這是干什么。”找英雄連忙把武小四扒拉開。
這小子膽子可真肥,當著他們的面也敢非禮女孩子。
楊綿綿忍住了給他一jio的沖動,冷著臉,問:“你想跟我說什么,長話短說。”
武小四感受到那如有實質的殺意,瑟縮了一下,語氣打顫:“大師……我知道大師有辦法……求大師救我。”
他清楚的那天下車時,楊綿綿叫他們不要去診所,還有那天車里發(fā)生的事,他有感覺,那絕對不是玩笑。
這個女人,是高人。
看到楊綿綿,武小四像找到了主心骨。
“好了,你要找的人我們給你找來了,現(xiàn)在你可以說那天發(fā)生了什么事吧。”李隊表情不耐。
武小四忍住心中的懼意,看了楊綿綿一樣,這才將那天晚上發(fā)生的事娓娓道來。
那天晚上他們從楊綿綿的車上下來,由于這幾天都沒弄到錢,劉勇見診所的門沒關,就打算去診所偷點錢來花花,于是他們就悄悄進了診所。
當時診所大堂里沒有人,他們在柜子里翻了一通沒有找到錢,劉勇就讓他在大堂口望風,他自己進后堂的休息室里找找。
于是武小四就躲在醫(yī)藥柜的下面,坐了一會兒就犯困了。
迷迷糊糊間,他似乎看到一個人進來,打了個激靈,睜開眼又沒看見人,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這時后堂忽然穿來一聲驚恐的慘叫,武小四嚇得一哆嗦,又過了一會兒沒聽見聲音,擔心是劉勇被他們逮住了,他就去偷偷往后堂摸去,哪知一進去后就見后堂直挺挺的躺著四個滿臉鮮血的死人。
武小四瞬間三魂嚇掉了兩魂,拔腿就跑,結果一轉身對上一個胸膛大開的血人。
他腦袋一懵,就嚇死過去了。
等他再醒來就已經(jīng)是現(xiàn)在了。
“那不是人,那是鬼,他要吃人的。”武小四滿臉驚恐,對楊綿綿求助到:“大師,求求你救救我,我看到了他的臉,他一定還會回來殺我滅口的。”
楊綿綿嘴角抽了抽:“你想多了,就算是鬼,當時都沒弄死你,他現(xiàn)在更懶得在你身上下功夫。”
武小四不信:“那為什么勇哥死了。”
楊綿綿說:“這你就要問他了。” 除了替身鬼,一般的怨鬼復仇都不會找上不相干的人。
問他……
武小四打了個哆嗦,勇哥已經(jīng)死了啊,難道問他的鬼魂嗎?
李隊表情抽搐,他等了半天居然等來一個鬼故事,這故事講得到是生動形象的很。
他本來以為對方強烈要求見到楊綿綿之后會說些什么有用的東西。結果……
真是見了他媽的鬼,難道這兩起兇殺案都是鬼干的嗎?
他要是真敢這樣把結案報告打上去,明天就可以卷鋪蓋回家了。
李隊覺得這個案子真是要他的命,死了五個,唯一一個現(xiàn)場目擊者還被嚇傻了。
李隊和身后的醫(yī)生交換了一下眼神,對方眉頭緊鎖,在手中的病案上下幾個大字:精神疾病,重度,建議留院觀察。
余延的表情自始至終波瀾不驚:“你說你看到了那個血人的臉,那他長什么樣子,”
“長……”回憶起那個畫面,武小四臉色發(fā)白,張開手又想往楊綿綿身上撲,還好楊綿綿反應快。
武小四緊張的扒拉了一下自己那頭雞窩一樣的紅毛:“我當時太害怕了,我也沒看清,他臉很瘦,眼睛蓋在頭發(fā)下,很大,沒有眼珠,像兩個洞,但是我知道他在看我……”
武小四似乎陷入了當時的情境中,渾身抽搐:“我轉過身正好對著他的嘴……”武小四比劃了一個高度:“那個嘴就在我眼前,不停的在往外面冒著血,眼角,嘴角都是血,好多血……”
余延轉頭對身旁的趙英雄道:“記下來,男,20~30歲之間,身高180cm,體重65kg,體型瘦高,有劉海,大眼睛,雙眼皮,近期曾做過體檢。你去找一下本市最近有沒有符合這些條件的失蹤人口,或者……死人。”
趙英雄表情呆滯:“余老師這……”
“余延,這小子已經(jīng)被嚇傻了,說的怎么能信。”李隊道。
余延扶正眼鏡,沒說話。
李隊盯著余延看了兩秒,最后咬了咬牙:“算了,查查就查查吧,反正現(xiàn)在也沒有別的線索。”
這時病房里突然吹進一縷風,窗簾微動,其他人都沒當一會兒事。
唯獨武小四扭頭看向了門的方向。
門口站了個抱著皮球的小男孩,小男孩,皮膚很白,臉胖嘟嘟的,瞧著可愛極了。
小男孩在病房里看了一圈,然后抱著皮球走到了武小四床邊:“大哥哥,你的頭發(fā)真奇怪,像是一只大公雞。”
武小四臉不自然的抖了抖,扒拉了一下頭發(fā),“你懂什么?這叫酷。”
小男孩懵懂的眨巴眨巴眼睛,將手中的皮球往武小四懷里伸了伸:“那酷哥哥,你愿意和我玩皮球嗎?他們都不和我玩,我好無聊。”
“我……”可愛小孩的請求最讓人無法拒絕,武小四正要答應,胳膊去被人扯了一下,他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病房里所有人都用一種看神經(jīng)病的眼神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