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看來這是遇上碰瓷的了。
車后座上的女人被楊綿綿這一聲冷哼嚇得狠狠一哆嗦,一張青白的臉看起來更嚇人了。
楊綿綿慢慢搖下了車窗。
“快點賠錢……”劉勇喋喋不休的叫囂在看到車內(nèi)那張白嫩嫩怯生生的小臉時忽然卡了殼。
他怎么也沒想到司機居然是個這么清秀可愛的軟妹子。
楊綿綿黝黑的眸子對上染著黃毛一身社會哥打扮的劉勇,聲音軟糯:“我沒錢。”
楊綿綿人如其名,生得嬌小可愛,膚白臉嫩,特別是一雙黑黝黝的鹿眼,自帶三分無辜,說話的時候小扇子一樣的睫毛也跟著撲閃一下,看起來無害極了。
“沒錢啊……”劉勇的目光借著半開的車窗往車里瞄了一眼,發(fā)現(xiàn)車里除了這個女司機再沒其他人,他眼珠轉(zhuǎn)了一下,忽然就生出些其他的心思來。
劉勇收攏住臉上兇狠的表情,聲音小了兩度,極力讓自己看起來無害些:“我看你是個小姑娘的份上,沒錢就算了,不過我朋友被你撞傷了,你得送我們?nèi)メt(yī)院。”
楊綿綿從后視鏡里看了下坐在后面瑟瑟發(fā)抖的白裙女人,頓了片刻,點了點頭:“那你上來吧。”
劉勇喜形于色,連忙拉起賣慘的同伴武小四一起坐上了車。
楊綿綿一看,眼角不自覺抽了抽。
這兩人一個黃毛,一個紅毛,搞得跟兩只個鸚鵡似得,這審美真是比鬼還嚇人。
她這網(wǎng)約車司機做了大半年了,還真是一個正常點的乘客都沒遇上過,楊綿綿不覺有些擔心,這份工作做久了,審美會不會也跟著變畸形?
一上車,劉勇和武小四沒來由的打了個哆嗦。
劉勇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妹兒,你這車空調(diào)開得可夠低的啊。”
楊綿綿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角:“是有點,我怕熱。”
“你們?nèi)ツ膫€醫(yī)院,市醫(yī)院還是一醫(yī)院?”楊綿綿問。
劉勇眼珠骨碌碌一轉(zhuǎn):“哪用那么麻煩,你就送我們?nèi)デ懊嬉唤值哪莻€小診所就行,小診所收費便宜,還能幫你省下不少醫(yī)療費。”
楊綿綿從后視鏡里掃了下被兩個大男人擠得快沒有位置滿臉尷尬的女人,重新啟動了車子:“也好,正好順路。”
劉勇眼睛一亮,一街那邊待拆,大多都搬走了,又亂又空,正和他意。
沒想到楊綿綿答應(yīng)得這么干脆,劉勇眼底淫光畢現(xiàn)。反倒是武小四心里有些犯嘀咕,小聲問:“勇哥,不是說拿了錢就走人嗎?怎么還坐上車了?”
“我說你傻啊。”劉勇白了武小四一眼,“好不容易遇上個這么正的妞,正好給我們兄弟兩樂呵樂呵。”
“這不好吧……”武小四紅了臉。
他平時跟著劉勇碰瓷混點小錢,就算被識破最多也就是被打一頓,可是強女干可是要蹲大牢的,得知劉勇打得主意,武小四不由生出了退意。
劉勇哪還不知道武小四那貓一樣的膽子,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們現(xiàn)在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也別想跑。
見武小四憋著沒做聲了,劉勇便不再理他。距離一街還有一段路,他順著楊綿綿的話套近乎:“你去那邊做什么?”
話剛落,車子拐過一道岔路口,開進了西郊的老路,這條路修了有十幾年了,兩旁的樹木高大繁盛,路燈差不多都壞了,一眼望去漆黑一片。
楊綿綿四平八穩(wěn)的開著車:“我正好送乘客去三街上元路44-2號。”
“哦,那還真順路。”劉勇順口接了一句,覺得這個地址有些耳熟。
一旁的武小四聽到楊綿綿報的地址卻忽然白了臉,他輕輕撞了撞劉勇,“那家不是才死了人嗎?”
聞言,劉勇也立馬反應(yīng)過來,是了,三街上元路44-2號那家兩天前才死了個女人,聽說是過馬路的時候被一輛貨車撞飛,一頭扎在馬路牙子上,當場就沒氣了。
大晚上忽然提到個橫死的人,饒是劉勇和武小四兩個大男人也不免心頭一緊。
劉勇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問道:“這大晚上的,你去哪接人?”
“已經(jīng)接到了啊。”楊綿綿瞄了一眼后視鏡,看著后面排排坐吃果果的兩男一女,笑瞇了眼睛,“不就坐你們旁邊嗎?”
恰好車轱轆碾過一個坑,狠狠顛簸了一下,車燈晃動,將樹枝拖出一條條殘影,那些樹就像突然活了一樣,張牙舞爪的朝這輛車撲來。
“喝!”武小四條件反射的緊緊抱住劉勇,像只八爪魚。
“臥槽,你搞什么!”劉勇一陣惡寒,一下將人推了下去。
前座傳來一陣輕笑。
楊綿綿笑彎了眼睛:“不好意思,剛才跟你們開了個玩笑。不過我瞧這位小哥動作夠利落的啊,不像傷得很重的樣子啊。”
知道是被人耍了,劉勇臉色難看,可是一時又找不出反駁的理由,嘴角抽了抽眼神陰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