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
凌騰話還沒說完,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的悅悅公主已經舉著小胖手跟她皇兄邀功道:“我也有幫忙!我?guī)兔ν姛釅乩锝铀耍 ?
卻不想她哥沒夸他們,反而整張臉都沉了下來:“我是不是跟你們說過,不可以碰廚房里的電器?”
倆小家伙從小嬌生慣養(yǎng)的,哪里碰過電熱壺之類的東西,這房子老舊,電器也都老化了,萬一不小心漏電或是被熱水燙到,后果不堪設想。
凌致忍著心中的躁怒看著倆小家伙:“我明天下班會買箱礦泉水回來,要是哪天忘了燒熱水,你們就喝那個,以后不許再碰電熱壺,知道了么?”
凌騰沒有應聲,半晌才抿了抿嘴巴,有點兒委屈地說:“可是這件事很簡單,我也已經長大了,能做得來……”
不過就是用電熱壺燒個水,再把燒好的熱水灌進熱水瓶里而已,他并不覺得有多難。而且他答應了媽媽,要像個男子漢一樣幫著哥哥分擔家里的事情的。
凌悅也點頭:“買礦泉水要錢的,咱們家不是沒有錢了么,上回我想買芭比娃娃,皇兄你還跟我說買了咱們就沒飯吃,要餓死了呢!”
“……反正就是不行。”凌致累了一天,這會兒頭疼得厲害,實在是沒什么耐心跟倆小家伙仔細解釋,只能神色嚴厲地盯著弟弟,直到他不甘不愿地點了頭,這才放下心出去了,“快點睡覺,一會兒我來檢查,誰還沒睡著我就抽誰。”
凌悅小朋友蔫蔫的:“恭送皇兄。”
凌騰小朋友悶悶的:“……嗯。”
凌致關上房門,去位于二樓的衛(wèi)生間里洗了把臉,這才感覺精神了點,就是抬手的時候扯到胳膊上的傷,忍不住“嘶”了一聲。
他擦去臉上的水珠,低頭卷起袖子,露出了一大片條狀的淤青。青紫色的淤痕在他白皙的膚色映襯下顯得格外觸目驚心。不過他沒有在意,只伸著胳膊活動了一下,確定沒傷到筋骨,便不再管它了。
這時浴室的燈泡突然刺啦刺啦地閃了兩下,然后就滅了。
正準備上個廁所的凌致:“……操。”
他忍著心中的煩躁與疲憊搬來凳子修了修,沒修好,這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破燈泡已經徹底陣亡了。
胳膊疼,后背疼,腦袋更疼,準備跳下凳子的時候那破凳子還晃了一下,害他差點摔倒。
險險穩(wěn)住身子的凌致再也憋不住心里的火,一腳將那破凳子踹飛出去,“哐當”一聲重重砸在了門上。
老舊的木門不堪重負,搖搖欲墜地發(fā)出了“吱呀”的慘叫聲。
“我操·你大爺……”凌致暴躁至極地喘了兩口氣,想罵人卻又不知道該罵誰,最終只能滿心陰郁地沖到水龍頭前,再次往臉上狠潑了幾把水。
凌家曾是B市首富,他媽卻只是個嫁入豪門的灰姑娘,出身普通小康人家。這套房子就是他已經過世的姥爺留給他媽的,房屋格局和盛家差不多,已經有五六年沒住人了,破得很。唯一的好處是有五層樓,雖說每層樓的面積還沒有從前的凌家別墅一個廁所大,但至少他在樓下鬧出的動靜,不會吵到睡在四樓的倆小家伙。
凌致沉默地發(fā)泄了一會兒,這才擦干凈臉,回了四樓自己的臥室。
臥室里只有一張1.2米的床,一套老舊瘸腿的桌椅和一個簡易的塑料衣柜。凌致拖著疲憊的腳步走到書桌前坐下,往椅子上靠了一下,卻不想腦袋剛沾上椅背就睡了過去,幸好心里還記著事兒,這才在半個小時后掙扎著醒了過來。
已經半夜1點多了,凌致努力撐開沉重的眼皮,翻開了桌上的文件夾。
最上面是一張語文試卷,已經寫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幾句作文還沒寫。
凌致看著卷子上跟他前桌本人一樣端正乖巧,看起來胖嘟嘟還有點慫的字體,恍惚中想起了從前在學校里的日子。
那會兒感覺上學挺沒意思的,枯燥,無聊,每天都是一樣,沒有新鮮感。
可再沒意思……
他也回不去了。
少年回神拿起筆,用力抿了一下唇,將心頭那些憤懣不甘與迷茫通通壓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就算從王子變成了青蛙,我們靈芝哥哥也是這條街上最會裝逼的崽!
然后今天繼續(xù)50個幸運小紅包,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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