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什么世子嫡長之類的……”慕錦兮闔眸,捏過一柄扇子遮住面部,掩去自嘲,“更何況,如今我并不太想著嫁人這回事了。”
小心提防是刻在骨髓中的。
哪里會因為重生一遭就輕易卸去,前世經(jīng)了幾遭沉浮,她對男人更抱有懷疑的態(tài)度。
“姑娘。”綰衣一陣憂心,“您若是自己不上心,婚事怕就要被老夫人操持了,到時她隨便給您相看一個……”
“她不會。”
慕錦兮無比篤定。
“慶山侯唯一的嫡女,她怎么會舍得不握在手中給三房交換一個錦繡前程。”
“船到橋頭自然直。”慕錦兮捏起扇子輕輕蓋了綰衣的額頭,“若真有那一日,我自也有法子對付,你且放心,之前許多年我沒有在那邊手里吃下多少虧,以后更不會。”
“姑娘。”竹青掀開一半簾子,“侯爺通傳您過去。”
慕錦兮才歇過一口氣兒,頓時又是皺眉:“得了,我這便去將差事回稟了,順道‘討好’一番,也好安了你們的心。”
兩個丫鬟成日勸她不要總是同侯爺太強硬,該訴苦就訴苦,該撒嬌就撒嬌,總該拿出個別人家的嬌俏女兒在家時的樣子。
慕錦兮如今深以為是。
撒嬌服軟又不累,還能分分鐘拿到想要的。
是以,慕遠便難得看到自己與發(fā)妻唯一的女兒竟然對他露出了嬌俏的笑容。
心頭霎時都軟了三分。
冷硬的面部線條更是柔和,眸中盛滿贊許:“你做的很不錯。”
他指的是將蘇氏母子安排妥帖這件事,慕錦兮笑著解釋:“昨日便有消息遞了進來,只是門房并未當甚大事,竟未能及時告知管家,好險沒耽誤了。”
還是她依照前世記憶,親自帶著管家去門房要的信件。
慕遠皺了眉頭:“怎如此粗心,可責罰過?”
慕錦兮眸中笑意更盛,面上卻收斂了兩分:“不曾,那門房是祖母身邊嬤嬤的兒子,女兒不好多說什么。”
提到老夫人在府中錯綜復雜的人際關(guān)系,慕遠眉宇間難得浮動起兩分浮躁,他雙手背后,不斷轉(zhuǎn)動著翠玉扳指,久久才又看向女兒。
樣子還是那么明媚,和發(fā)妻如出一轍的好相貌。只是斂去鋒芒傲氣,如今盡是恬靜,看起來竟顯得消瘦了幾分。
家中平白多了兩個人,她也是仔細操持,并未如自己所想那般質(zhì)問,懂事貼心到令人心疼。
而此時,單薄的女兒正飽含孺慕之情看著自己。
“爹爹前幾日在行宮聽聞,謹以一言不合將你撞池子里去了。”
聽到慕遠提起這件事,慕錦兮的笑容肉眼可見地凝住,許久才輕輕地道了一聲:“是女兒不曉得禮讓幼弟,謹以還小,不曉分寸。”
“不曉分寸?”慕遠闔眸,不置可否,只道,“你大哥同謹亦若聽了你這話,定要問問為何你們兄弟三人早早就有了分寸。”
慕錦兮有一長兄,是侯府世子,只是外調(diào)地方任職,明年才能回來。而幼弟慕謹亦如今九歲,被壓在國子監(jiān)讀書,只有休沐日才能回府。
慕謹亦和慕謹以僅差三歲,兩人音似字不同,慕錦兮的弟弟得名在前,三房那個小霸王卻取名在后。
誰知三房怎么想的。
“你三叔將謹以寵的無法無天,如今,也該為他尋個先生。”
慕錦兮聽了面露微笑,心知素來冷面嚴苛的爹爹這是準備收拾那只皮猴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兮兮:離他遠點才是最安全的!
蘇小珩:怎么才能離她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