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景澈把洛星瞳和蘇小棠送回學(xué)校,洛星瞳想和蘇小棠一起下去的時候,卻被他拉住了。
“她不過去了。”
時景澈直接對蘇小棠說了這么一句。
蘇小棠立刻明白過來,露出富有深意的笑容。
洛星瞳扭頭看向時景澈,皺眉問:“我不回宿舍睡哪兒啊?”
“當(dāng)然是睡我那兒。”
他一邊說著一邊發(fā)動了引擎。
“不行不行,要是被我媽知道了……”
“你不說她怎么會知道?”時景澈反問完,不等她回答,又道:“況且,我也不會對你做什么。”
不會做什么?也不知道是誰抱著她又親又啃的,那畫面她想到都覺得很羞恥。
時景澈徑直驅(qū)車來到了他住的小區(qū),把車開進(jìn)了地下停車場里,里邊的環(huán)境漆黑一片。
車子停住后,洛星瞳要從車上下去,可是他卻突然扣住了她的手腕,“你不是想知道我當(dāng)初為什么選擇進(jìn)娛樂圈嗎?”
洛星瞳整個人一定,繼而催促道:“對啊,我想知道,你快說啊!”
“我媽生了場重病你是知道的,那場病讓我們家傾家蕩產(chǎn),當(dāng)時為了給我媽籌集醫(yī)藥費(fèi),我爸他去借了高利貸。”
“關(guān)于他借高利貸這事兒,我也是到了我媽去世后才知道,我爸他一直都瞞著我。”
洛星瞳聽完后覺得心情很沉重,弱弱地問道:“那叔叔借了多少啊?”
“給我媽治病前前后后花了一百多萬,他向高利貸借了一百萬,但后來利滾利漲到了兩百萬。”
“兩百萬?”
聽到這個數(shù)字,洛星瞳瞪大了眼睛。
“嗯。”時景澈點(diǎn)下頭,接著繼續(xù)說道:“以我們家的能力,這樣的天文數(shù)字幾年之內(nèi)是絕對還不起的,要想還也只能等我大學(xué)畢業(yè)后去工作賺來,但放高利貸的那一方?jīng)]給那么多期限,我爸和他們定的年限是兩年,如果還不清,他就要去坐牢,所以我沒辦法,只能和一直在私下聯(lián)系我的一名星探簽了約,進(jìn)了華言,之后拿到了兩百萬。”
“這件事只有我爸知道,我叮囑過他讓他不要說出去,他一直都覺得挺對不起我的,但我身為他們的兒子,這些本來就該是我去幫他們分擔(dān)的。”
洛星瞳沒想到時景澈竟然藏了這么多的事兒,那個時候他也才十八歲啊,卻要一個人扛起這么多了。
所以,進(jìn)入娛樂圈并非是他本意,他是為了要還錢,才被逼無奈選擇了這條路,可想而知那個時候的他一定也很掙扎。
一股心疼的情緒從心底彌漫上來,洛星瞳的眼眶濕潤著,伸手抱住了他。
“好了,別去想了,我現(xiàn)在知道了,那些不開心的事兒就讓它過去吧。”
聽她的聲音中都帶了哭腔,時景澈拍了拍她的手,“放心,我沒那么脆弱。”
洛星瞳閉上眼,腦袋在他的胸前蹭了蹭。
可是她好脆弱啊,聽到他說那些絕望的事兒,她覺得心臟都要疼得窒息了。
她什么都不知道,還一直責(zé)怪他,埋怨他,真不夠格當(dāng)一個好女朋友。
“時景澈,你為什么都不告訴我呢?”
她有些懊惱地開口,濕漉漉的大眼睛忽而望向他,“難道我不值得幫你分擔(dān)嗎?”
聽到問題,他低頭,對上了她的眼睛,“如果我告訴你了,你就不會那么無憂無慮了,我一個人不快樂就夠了,只想讓你好好的。”
洛星瞳聽見這些話,覺得自己感動的淚水都要決堤了。
“時景澈,你怎么能這么好。”
她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開始朝外流,整個人一邊抽噎著一邊說:“是我錯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該什么都不知情還去怪你,其實(shí)我以前賭氣不理你的時候,我的心里也很難過,我經(jīng)常都沖動地想給你打一個電話過去,問你現(xiàn)在過得好不好?可是我不敢,我怕我在你心里根本無足輕重,怕我自作多情……”
懷里女孩的啜泣,讓時景澈聽了以后,心里很難受。
“傻瓜。”
他拍了拍她的頭,“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啊!”
時景澈沒想到跟洛星瞳說了這件事之后,會讓她哭那么久,哭得他心里都發(fā)悶,很難受。
“我算什么重要的人,你經(jīng)歷了什么我全都不知道。”
洛星瞳又自責(zé)又懊惱地說。
“那是因?yàn)槲也幌胱屇銥槲覔?dān)心,你千萬不要怪我……”
他一邊拍打著她因哭泣而顫抖的肩膀,一邊溫柔地說。
在他的世界觀里,他是男人,就該撐起一切,而她只要躲在他的懷抱,不受風(fēng)雨的傾襲就好了。
洛星瞳卻沒有給出一點(diǎn)兒反應(yīng),不知有沒有聽進(jìn)去他的話。
時景澈哄了洛星瞳半天都沒把她給哄好,小丫頭還是趴在他懷里一個勁地哭。
終于,等她哭夠了,才抽噎著停止,眼睛都又紅又腫的,活像一只小白兔。
時景澈無奈地嘆氣,給她擦了擦眼淚。
“你剛才不是還跟我說過去了嗎?”
“可……可我做不到,我一想到你那么可憐,就覺得好難受……”
洛星瞳揉著眼睛,可憐巴巴的看向了他,活像被人拋棄的小貓。
她就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玻璃心,表面看起來挺堅強(qiáng)的,內(nèi)心越極其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