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性情大變怎么說?”林蕊蕊一時心急口快,等她說出口后,后悔已經(jīng)來不及。
站在這個情形,她再開口搞得好像是林家人對林飯飯和林苗苗等姐妹三人嚴刑逼供一樣。
果然,張慶麗瞪了林蕊蕊一眼。
這林延北家出事,張慶麗巴不得拍手叫好在一邊看戲,最好是被攆出村子里才好,這樣老林家的財產(chǎn)就差不多都是他們家的了。至于最小的林延丘一家,早就不在村子里住,不知道搬到哪個鎮(zhèn)子上去了,所以也根本不和他們往來。
但她可不想林蕊蕊也摻乎進去,張慶麗沒有秦鳳霞那樣對兒子的執(zhí)著,她一心只想把女兒嫁得好,到時候撈一筆彩禮錢下半輩子吃喝不愁就夠了。
“表妹你這說的是什么話。”林飯飯本意不想招惹林蕊蕊,便細聲慢語道:“那日我犯了錯,在派出所民警叔叔已經(jīng)教訓(xùn)了我一頓,我自覺從前行事魯莽不對,想要改正而已。”
“可……”林蕊蕊有話說不出。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不想讓林飯飯變好,從前有幾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姐妹襯托自己,她就好像是丑小鴨里的白天鵝一樣,現(xiàn)在林飯飯行為變得越來越好。
這怎么行……
林飯飯從那日到現(xiàn)在的變化可不是改正二字就可以混淆視聽的,熟悉的人都知道林飯飯整個人是性情大變,根本就是換了個人。
從前的林飯飯莫要說做飯了,連爐子口朝哪個方向開她都不知道,怎么就一夜之間會做飯了呢。
之前林飯飯做雞蛋餅一事,被秦鳳霞無意說了出來,當(dāng)時秦鳳霞還咒罵林飯飯偷吃家里雞蛋呢。
林蕊蕊情急之下,忍不住向默默站在角落里不出聲的霍垣北遞過去一個眼神,委屈的小眼神頗有讓他替她出頭的意思,只要霍垣北也說上兩句,至少能證明從前的林飯飯根本不可能做出好吃的食物,這些人多少還是會對林飯飯頗有微詞的。
但霍垣北本就對林家的人沒什么好感,又怎么會出言幫她,更何況林家越是雞飛狗跳,對他自己來說也有好處。
可在林蕊蕊眼里,她只覺得霍垣北看著林飯飯的眼神不正常,甚至還帶著關(guān)心。
人群的議論聲漸漸偏向林飯飯這一方。
“是啊,孩子總有長大的時候。”
“從前我們也都是因為她是個小孩子不愿意與她計較不是,現(xiàn)在孩子長大了,怎么瞧著林家人反而不高興了?”
“哼,我看啊,這林家是真的準備把自己的孩子培養(yǎng)成惡霸,來禍害村里。”
“就是,嘖嘖,你看看這一家老小還叫上算命的來對付人家孩子。”
從前被林飯飯捉弄欺負的那些人紛紛為林飯飯開口說話。這些人倒不是真的喜歡林飯飯,所以才為她說話,而是因為在這些村民的眼里,孩子終究是個孩子,如果一旦承認自己一個大人懼怕一個小孩,那面子都丟到哪里去了。
相比之下,他們更愿意用不與沒長大的孩子計較來凸顯自己的寬容大度。
更何況人家孩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認錯了,并且這幾天大家也都看在眼里,林飯飯是真的有變化了,自然不會與她多計較。
誰還沒有個調(diào)皮搗蛋的小時候呢。
一直沒開口的林延北從兜里摸了根煙出來,他嘬了一口:“飯飯啊。”
煙霧長吐出來。
“你也別怪爸,這幾年咱家一直走不了上坡路,它一直在走下坡路,爸也跟著著急啊。眼看著別人家都摸到了賺錢的門路,就你老爹我還不上不下,我能怎么辦。”
林飯飯眼神冷淡起來。
這幾年林延北私自開設(shè)賭·館,打牌打麻將從中放·貸牟取多少暴利,還有倒賣農(nóng)田等等,不過是因為他自己花錢大手大腳所以家里才一直翻不過身,到處欠債。
這會他倒好,把所有的毛病推卸到她的身上。
“爸覺得,這是不是有什么東西在防著咱家啊,一直讓咱家走霉運,這才把大師請過來,來看看咱家是不是風(fēng)水不好。”林延北接著說道。
“現(xiàn)在人家大師說了,你這個娃有問題啊,你這丫頭在防著我和你媽啊。你雖然沒有克死我們兩個,卻克走克我和你媽的運氣。”林延北壓低了聲音。
“老林,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怎么能埋怨一個孩子呢。”
“就是。”
人群里有人看不下去,出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