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件高定禮服也順利花落各家。
中場休息環(huán)節(jié),被各位歌手包攬。
時而凄婉時而熱烈的背景音樂中,春央飛舞刀叉,吃得又快又香,同時,還能保持優(yōu)雅姿勢,堪稱一門絕學。
而且,她還不忘照顧秦冬眠,“這龍蝦澆了蒜汁,你不能吃哈,太咸了。牛排不錯,過一遍水,少吃兩口。哎哎酒不能喝,傷口還沒好全呢,放著,我來替你解決。”
忙得像只亂飛的花蝴蝶。
忽然,耳邊落下溫文一聲,“春央小姐。”
春央趕緊把蝦肉咽下,紙巾抹在嘴邊,微笑抬頭,“您好。”
一愣。是他,剛剛坐在隔壁桌的那個男人。
“我是裴弦之。”
他風度翩翩,款款微笑,一言一行溫和從容,很容易獲得好感的類型。
沒聽過啊,春央略茫然,笑意卻不減,“幸會。”
也許看出了她眼里的陌生,裴弦之禮貌地提醒,“家母蘇聆玉。”
啊!是他!
春央恍然。
年初,初代國民女神蘇聆玉和國際知名大導(dǎo)裴旻的獨子進軍演藝圈,出道作便由數(shù)名巨星抬轎,加之他演技過硬,容貌出眾,一夜爆紅,出盡風頭。
那時,春央還沒畢業(yè)回國,所以只是略有耳聞。
不過,他來做什么?
“請原諒,我只是覺得,鮮花配美人,這件禮服很適合春央小姐,特來奉上。”
裴弦之笑容更深,把一方扎著墨綠絲綢緞帶的禮盒,輕輕送到桌邊,同時發(fā)出邀請,“晚宴結(jié)束后,可否賞臉,和我一起沿著黃浦江兜兜風?”
春央:“……”
什么情況?!
正要開口拒絕,裴弦之已經(jīng)轉(zhuǎn)向了秦冬眠,溫雅一笑,“冬眠兄不會介意吧?我父親正在籌備新電影,想邀請您參演男主角。憑您的演技,明年不用說戛納,就算沖擊奧斯卡,也不是不可能。”
秦冬眠絲毫不動,一貫的清冷矜貴,聲線淡淡,“多謝抬愛。”
聽他這樣答,裴弦之嘴角現(xiàn)出篤定笑容。
但是——
“這句,我替我太太說了。至于兜風賞景么...免了。”
裴弦之晃著酒杯的動作一停,對秦冬眠說話,笑眼偏偏凝視著春央,“您對春央小姐的控制欲,未免太強了,這樣好像不太尊重人吧。”
秦冬眠不答,反而微仰起頭,闔眼輕皺眉,臉上閃過一絲忍痛的表情。
果然,春央迅速扶住他手臂,連聲關(guān)切,眼露焦急,“傷口又疼了?”
見他臉色發(fā)白,她隱隱有了哭腔:“早說不讓你來,非要逞強,要是惡化了怎么辦?”
秦冬眠眼風掠過臉色微變的裴弦之,薄唇翹了一下,表情“痛苦”卻強忍,“今年你第一次參加慈善晚宴,我怎么能讓你一個人來?”
唱作俱佳,感天動地。
春央的眼底涌出了晶瑩。
“看樣子,春央小姐不喜歡這條裙子。”裴弦之柔和淡笑,提聲打斷,“沒關(guān)系,接下來如果有合適的物品,我依然會拍下,再送給你。”
不等拒絕,他云淡風輕地,對春央一笑,“不急,我們來日方長。”
說完,轉(zhuǎn)身離開。
春央:“?”
莫名其妙。
但很快就置之腦后,轉(zhuǎn)而輕輕詢問秦冬眠,“要不要讓茂春哥給您送點藥?”
秦冬眠揉著眉心,閉目休憩,“好。”
聽著耳邊急急忙忙打電話的嬌聲細語,秦冬眠唇邊浮起一絲幾不可見的笑弧。
戲要演全套,才顯得真實,不是嗎?
·
飯畢,主辦人上臺,一襲淺色紗裙,美得如煙如霧,她淺笑吟吟,公布各個明星捐出的善款金額。
基本都是十萬起,而像姜凌云,霍然,蘇聆玉這些大腕兒,都捐了百萬。
屏幕下滾,露出一行熟悉的名字:春央秦冬眠夫婦,500萬。
春央震驚:她是不是多看了一個零!
這是什么?世界第九大奇跡?!
“秦老師!你不會把老家養(yǎng)著雞鴨的三層小木樓賣了吧!”
秦冬眠情緒平淡,從善如流,“嗯,連你吃飯的兩只大海碗都沒留。”
氣急:“你說誰是飯桶!”
恰在此時,燈光全滅,只剩數(shù)道追光燈,雪亮地打在冉冉升高的展示柜上。
主持人重新上臺,一臉神秘微笑,“各位,最后三件壓軸的拍品,馬上登場。”
全場嘩然——
繼而興奮不已,很快,清代官窯紫砂壺以55萬成交,龍鳳紫檀木雕花屏風開出480萬高價。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最中央。
純白天鵝絨絲墊上,靜靜躺著一枚淡粉鉆石戒指,濃彩璀璨,絢麗奪目。
“哇——!”
春央眼神陡亮,煙花開綻。
“9.9克拉!起拍價,1000萬!”
話音剛落,嘉賓區(qū)傳來溫和一聲,“1300萬。”
一陣驚呼,眾人轉(zhuǎn)頭看去,裴弦之溫潤如玉,唇邊淡笑。
議論聲漸高,數(shù)雙女星的眼睛柔柔向他投去,飽含春情。
“嘶——”春央倒吸一口涼氣,“有錢沒處花了嗎?!誰會花上千萬買個戒指!”
然后,她聽見身邊響起清冷一聲低磁男嗓:
“2500萬。”
現(xiàn)場懵了十幾秒,猛然炸開鍋!
春央腦子嗡地一聲,猶如五雷轟頂。
秦冬眠黑眸幽深,飽含無限情緒,淡淡勾唇,“送給我的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