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冬眠微笑說:“是嗎?”
頓了頓,抬起眼睛,眸色淡淡,看她:“那你也肯定不想知道,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哎?!”春央飛快抬頭,雙眼放光:“發(fā)生了什么?!”
秦冬眠懶洋洋的,“沒什么。”
“快告訴我嘛!”
春央使出渾身解數(shù),甜絲絲地撒嬌,活潑明艷地耍無聊。
他一概不理。
她的一顆心啊,煎炸蒸烤燜燉煮,七上八下,抓耳撓腮。
可又不敢鬧得太過,怕碰到他傷口。
大眼睛骨碌碌一轉,計上心頭。
她笑嘻嘻的,用詠嘆調吟頌彩虹屁——
“錚錚的眼睛里有星星。”
“你臉上的不是汗水是玫瑰花的露水。”
“和錚錚共同生活的這片土地就是幸福的神殿。”
秦冬眠:“……”
掩唇低笑,“這樣,你每天都來一遍,說夠一千零一夜,我就告訴你。”
可不等春央說到第十條,他就闔上睫毛,睡著了。
春央把薄毯拉高,輕輕蓋在他的腹間。
熄燈走前,又鬼使神差地,走回他床邊,像哄小孩一樣,溫柔拍了拍,俏皮地哼起兒歌。
最后,輕聲:“晚安,錚錚。”
·
又修養(yǎng)了半個月,秦冬眠的傷初初愈合。
還沒到回歸劇組的時間,一年一度的明星慈善晚宴發(fā)來了邀請函。
詢問過醫(yī)生,秦冬眠決定出席。
春央一臉擔憂,從挑禮服化妝開始,就緊張兮兮地盯著他。
一直到乘坐動車趕到杭州,又轉去上海,最后坐著禮賓車,前往紅毯,她捏在一起的手指都沒松過——本來是攥著禮服裙角的,被造型師一巴掌拍開了。
“央央。”秦冬眠梳了個大背頭,愈發(fā)顯得眉骨英挺,五官俊美分明,連日的修養(yǎng)和食補,讓他的臉上恢復了幾絲血氣,再配上妝容,英俊倜儻的模樣與往常無異。
他喊她,“過來,幫我挑塊手表。”
“啊?哦哦。”春央回過神,纖腰一轉,造型師端著晶瑩剔透的透明盒,幾十塊名表襯在深藍色絲絨墊上,流光溢彩,熠熠生輝。
春央認真看向秦冬眠。
他瘦了一點,因病積攢的憔悴并未散盡,倒把原本清冷淡漠拒人千里的氣場洗掉大半,穿上淡藍條紋襯衫和黑西褲,便顯得眼神干凈明亮,眉宇清雋。
“唔,這塊伯爵挺搭的。”
纖細指尖凌空點了點,挑出低調卻奢華的一塊。
“好。”秦冬眠看都沒看,直接伸出手腕,讓造型師小心翼翼地替他戴上。
被他這么一打岔,春央的輕愁斷了檔。
心情一好,她又要作妖。
嬌笑著,活潑地撒嬌,挽著秦冬眠的手搖啊搖的,“我給你畫個手表唄,卡通的,全球限量只此一份~你要不要?”
秦冬眠低聲,“要。”
她便愈發(fā)歡喜,向化妝師討來眼線筆,捧起秦冬眠空閑的手腕,耐心畫了只肥嘟嘟的手表。
剛旋上筆帽,紅毯到了。
山呼海嘯的尖叫頃刻傳來,粉絲舉著海報和燈牌高低揮舞,照耀如晝。
鎂光燈狂閃,把黑夜剪碎,連同黃浦江畔的霓虹燈光一起,將場館上方的夜空燒得透亮,如星河璀璨。
秦冬眠率先下車,左手護住春央的后腦,將她紳士地牽出。
“秦哥!這里!”
“左邊!看左邊!”
春央一襲白紗輕柔曳地,微笑綻開,輕挽秦冬眠手臂,踏上紅毯。
拍完照,倆人并肩,在印滿慈善晚宴logo的簽字板前留影,接受采訪。
進入會場,自然淺笑晏晏,和熟面孔寒暄,在擺了姓名的圓桌前坐好,春央驚奇地拿起擺放整齊的號牌,“這是什么?”
“拍賣牌。”旁邊傳來懶洋洋的一道男聲,楊希慈一身火紅亮片西裝,風流俊美,翹腿坐到她旁邊,沖秦冬眠擠擠眼,““行啊哥們兒,你還病體殘喘呢,就來參加慈善拍賣?這種精神值得表揚,簡直是開著輪椅蹦迪。”
秦冬眠掃他一眼,懶得理。
倒是春央的臉上漾起一抹笑意,“聽起來好有趣呀,都會拍賣些什么呀?”
楊希慈解釋給她聽:“珠寶啊,名表啊,精心收藏的CD、紅酒,應有盡有,哎去年才有意思,霍燃霍老弟六十多萬拍了條破洞牛仔褲,聽說剛穿上,洞就咧到了大腿根——”
聽得春央哈哈哈,一直笑個不停,嬌聲清脆,像隨風輕擺的風鈴。
然后,她雙眼彎成月牙,亮晶晶地問他:
“秦老師,你的一個吻,拍賣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