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七百年前,我本是山野中一條小白蛇,在修煉的時(shí)候不幸被一個(gè)捕蛇老人所捕獲,幸虧被一位小牧童所救,才能繼續(xù)修煉。山中歲月容易過,世上繁華已千年。我經(jīng)過一千七百年的修煉,終于可以褪盡蛇身,化為人形。本來我是一心一意要在瑤池繼續(xù)修煉,但經(jīng)觀音大士指點(diǎn)。方憶起,世間還有一段恩情未報(bào)”
白素貞一邊說著一邊留心注意著許仙的神色,卻見他聽聞自己乃是蛇身,只是神情有些恍惚,不知想到了什么。但慶幸沒有什么厭惡之色,她才松了口氣。他果然不像一般人那樣啊
雖然相處不久,卻在不知不覺間,竟將他當(dāng)作了在意之人,而不僅僅是恩人這個(gè)身份。就算無男女之情也不愿他仇視厭惡自己。現(xiàn)在能夠坦言相告,她也覺得松了口氣,說謊從來就不是她的強(qiáng)項(xiàng)。
又道歉道:“我并非是有意欺瞞,只是,只是”
許仙笑道:“我便是那小牧童對吧我也知道了我?guī)煾档年幹\了”雖然他早就猜出法海的打算,但還是只能用盡量自然的方式去幫助她,倒不是有意扮什么諸葛亮。
白素貞對這段宿世恩怨還是在意的,聽許仙這么說,奇道:“許公子,是什么陰謀了”法海既然不敢用金缽對付自己,那也沒什么好怕的。
許仙見她用心傾聽的模樣,.少了幾分平日里的端莊大氣,卻多了幾分小女子柔弱與依賴,心中也不免有些愉悅。她的依賴是原本的許仙絕得不到的吧她千方百計(jì)也只能讓那個(gè)許仙多信賴她一點(diǎn),而那信賴本就是建立在謊言之上的。
許仙笑道:“既然有這段緣分在,許.公子什么的,也就太見外了,我字漢文,白小姐請叫我漢文就是了”
白素貞也笑道:“那也請漢文你叫我素貞吧”
亭外暴雨交織成帷幕,亭中兩.人相對而坐。相視一笑,都覺得跟對方親近了不少。或許兩人本就是極為相似的人吧
許仙道:“素貞,你原本是想怎么報(bào)恩的呢”這素貞二.字喊出,二人心中都自有一分感受。
白素貞盡量冷靜的道:“我原本是想嫁給你漢文你,.完成一段夫妻緣分只是你”雖然若無其事的說著,但臉色卻先紅潤起來,美艷不可方物。
許仙笑道:“只是我已有妻室,若現(xiàn)在我說自己對.素貞一片深情,還請你嫁給我,你會怎么樣呢”
白素貞的臉色.更紅起來,跟許仙在一塊幾個(gè)時(shí)辰,比之千年臉紅的次數(shù)還多些。磕磕巴巴的道:“漢文你雖然對我有大恩,但我、我”
許仙笑道:“若我一味苦求,以你的性格,會很大的機(jī)會答應(yīng)我吧若你與我結(jié)成連理,將來我?guī)煾蛋盐铱圩。愣ㄈ灰し颍菚r(shí)候說不定你已有了許家的骨肉,更是拋舍不下。若我?guī)煾刀ㄈ徊蛔屇阋娢遥銈円欢〞馉巿?zhí),到時(shí)候”
他用這種方式將原本該發(fā)生的一切講出,只為讓她有所警惕,不要再中了法海的圈套。但他突然想到,令她失去一切的真的是法海嗎法海自然代表了惡的形象,他也一直將法海當(dāng)成最終boss。但如今再想來,給她最大傷害的并非是法海而已。
白素貞聽他說什么“尋夫”“骨肉”之類的話,臉上一陣發(fā)熱,恨不得立刻逃入這雨幕中去,直到許仙說到最后,才警醒道:“他想逼我犯天條而后就可以請出金缽拿下我。”
許仙肅然道:“正是如此。”
白素貞問道:“那該怎么辦呢”她見許仙分析的絲絲入扣,合情合理。想自己所未能想,心中更起了依賴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