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一聲鑼響,秀才們自覺站會原位。為首一人身穿官袍,站在臺階上說些勉勵警醒的話。
緊接著就是一次小試了,一間靜室,幾十張矮桌,擺好了文房四寶。
許仙依稀間又找到些當(dāng)初上學(xué)時候的感覺,一次又一次的考試,但那時候考試雖然重要,但卻不能完全決定一個人的命運。而現(xiàn)在這條科舉之路,成或不成,真是云泥之別。再狂傲的人坐到這里都要小心翼翼,不敢有絲毫疏忽。
沿襲了千年的科舉制度,像金圣嘆這樣的狂生卻沒幾個。不像現(xiàn)實高考,年年還有些自命不凡的瀟灑之輩。但若讓這些人來到這考場之中,怕是誰也瀟灑不起來。
考場中只有筆鋒劃過紙張的聲音,考生們都低著頭奮筆疾書,許仙也不過是這許多人中極不起眼的一個。
考試結(jié)束,許仙擱筆,考卷被收去,先是監(jiān)場的先生略看一遍,而后層層傳閱,最后遞到院首的手里。
雅致的院落里,一個留著長髯的中年人拿著一份卷子仔細(xì)觀看,上面題的正是許仙的名字。看完后輕輕放在桌上笑著對旁邊的人笑道:“文瑞啊,你這個門生的文章雖然不錯,可也沒什么出奇的地方啊。”
那文瑞正是許仙的老師王學(xué)政,此時也微笑著放下手中一張卷子:“你這侄子倒是寫得錦繡文章。”卷子上題的正是潘玉兩個字。
兩人一個是總督,一個是學(xué)政,職位相差極大,若非二人昔年的同窗好友,再加上王家的家勢頗大,恐怕是不能如此平等相處。不過宦海浮沉能夠再次相遇,真是難得的緣分。本來這種小試是輪不到他們來看的,但剛好這次考試都有兩人的后輩在,就拿出卷子各自品評一番,也存了爭勝負(fù)的心思。
王學(xué)政話鋒一轉(zhuǎn)道:“不過你忘了老師當(dāng)年教我們的觀文之法了嗎?先觀字后觀文。”
潘總督笑道:“這許仙的字雖然好,但不是我偏私,不過還是我侄兒的字更漂亮些。”
王學(xué)政連連搖頭:“錯了,錯了,老師說的觀字可不是看書法,而是看姓子。你這侄子的字雖然好看,但筆意曲折,陰柔之氣未免太重,城府怕是太深。還是許仙的字疏闊灑脫,為人更周正些。”
潘總督笑罵道:“好你個王文瑞,還是不服輸?shù)男兆印D阃死蠋煯?dāng)年怎么評你的字,‘剛極易折,鋒極易挫’。再說我輩中人,城府深些難道是壞事。”說道后面,他也有些感觸,讀圣賢書,有幾個不是懷著濟世安民之志,只是世事艱難,到最后只有城府越來越深了。
王學(xué)政也笑道:“原來你都還記得,小兒輩的事情由他們?nèi)グ桑〗裉煲懩銕妆瞥浴!?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你且在我這好好休養(yǎng)一番,來曰自有你凌云”
卻不說兩位知交的把酒言歡。
書院中,王安考試中用錯了典,正在追悔。
許仙在一邊相勸,王安兀自怏怏不樂。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想必考官也能體諒,王兄就不要多慮了。”
許仙同王安都是一愣,回頭一看,一個及其俊美的年輕人正微笑著向自己施禮,正是潘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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