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少年正是許仙。
今天宋老頭安排了一桌飯局,要見一個什么學政大人,本來算好的時間,卻沒想到街上如此擁擠,只有這堤壩上走的還能快些。至于這大潮,他年年都要看,卻不像那些游人那么懼怕,剛好取巧,走了個捷徑。
望江樓正是觀潮的最佳之處,每年這時,只有提前訂下雅座,才能在二樓占一個位置,不必和旁人擁擠,輕輕松松的飲酒觀潮,只是這位置自然也價錢不菲。
一個中年人站在望江樓上,看著滾滾的潮水,不禁嘆息道:“浩浩蕩蕩,橫無際涯啊!當年還是孩子的時候就在這錢塘,現(xiàn)在世事變遷,只有這江水不改啊!是吧,老師。”
“是,是。”旁邊一個老者連忙點頭贊同,想要說幾句風趣的話,但到這時候偏偏說不出口,面前這個人早已不再是吃自己戒尺的頑童,而是身系無數(shù)民眾的上官大人了。雖然是敘舊,自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他這種升斗小民,話未出就餒了。
這位王大人是杭州府新任的學政大人,恰逢錢塘江大潮,就來觀潮。縣官作陪,王大人是官宦世家,幼年曾隨父在錢塘縣生活過一段曰子,恰好就學于宋先生,雖然不過短短一年,但王大人念舊,就點名讓他來作陪。
其實這種啟蒙老師,同學生之間并無多少情誼可言,不過是一方出錢,一方出力而已。
衙門里來人說的時候,老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詢問了一番,再三又回憶了半天才想起來自己還教過這么個學生,不由欣喜若狂。
許仙的姐夫也是衙門里的人,知道這件事就請宋先生帶許仙去見見世面,宋老頭考慮一番后,覺得是個機會。那王大人剛好也想見識一下錢塘的后進中的佼佼者,才有了此事。
“老師,那個許仙到了嗎?”雖然是詢問,但目光隱隱有了責備之意。古代最講禮數(shù),特別是官場中人,更是如此,小人見大人是萬萬不能延誤的,如果恰逢上官心情不好,問個不敬之罪也沒人能說什么。
身邊的長隨立刻道:“還沒有,大人。“
“快了,快了。”老頭一邊擦汗,一邊替許仙圓場,心中也是急得不得了,恨不得將許仙狠狠打一頓才解氣。
而此刻許仙心中又怎么不急,潮水雖然險惡,但只要小心就是了,人間這些門道,一旦觸犯了,卻比潮水還要險惡的多。能中的也讓你不中,不過是人家嘴皮子一翻的事情。
由于他那個師傅只交給許仙最根本的道法,又說許仙天資不行。許仙修行數(shù)載,積累下深厚法力,卻沒有施展的法門。而那道法卻是以練魂為主,強身為輔,結(jié)果許仙也沒感到自己有多少特異之處,還是想靠著科舉混口飯吃,等著認識了白娘子就離法海遠遠的,然后舒舒服服的過完這一生就是了,卻沒想著成仙做佛。
既然要走這人間道,就要遵人間的法則。
許仙緊趕慢趕,好容易擠過一群誘人,才微微松一口氣,望江樓就在眼前,現(xiàn)在還不算晚。
許仙正想一鼓作氣的趕過去,卻見前面圍著一群人,許仙只想低著頭趕緊走過去,但耳朵卻是閉不上的。眾人的議論聲傳入許仙耳朵“太可憐。”“又是這李四。”“真是可恨。”
許仙本來沿著人群的邊緣走過去,此時嘆口氣,自言自語道:“罷了,罷了,趕緊了結(jié)就是了。”就這么推開人群,向著核心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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