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水域,又一波水行淵被壓了下去。
這已經(jīng)是今天的第三波了,雖然迅速被壓制,但是白夭夭還是不可避免地感受到了一絲疲憊。
雖然這水行淵很容易被壓制,可是任誰幾次三番下來,也會有些疲憊。
白夭夭雖然強(qiáng)忍著沒有說,但那明顯已經(jīng)慘白下去的面色,還是看得紫宣心中一緊。
待又一波的水行淵過去,紫宣一個閃身來到白夭夭的身邊,一把將人摟在懷里。心中對之前同意白夭夭一同前來的念頭后悔起來。
他素知小白是個不管不顧的拼命性子,怎么一時心軟便任由她來了呢?
白夭夭此時的目光卻并沒有落在紫宣的身上,她直勾勾地盯著此刻看似平靜猶如一潭死水的北海水面,神色嚴(yán)峻。
此前紫宣從未見過白夭夭這般神情,在他的印象里,小白一直都是單純而直接,良善而目光純粹。
所以此刻,看著眼前的白夭夭,紫宣一時有些怔住。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小白的臉上,有這種堅毅的表情的?
是啊,小白已經(jīng)是上神了,就算沒有他,她也能夠妥善地處理這些事情。
小白,真的長大了……
紫宣怔忡著出神的時候,又一波水行淵去而復(fù)返。
白夭夭心中一緊,離了紫宣的身邊,提著挽留就正面迎了上去。
挽留一瞬間驟然暴漲的寒芒穿著那水行淵而過。那水行淵聚攏形成的黑霧被寒芒逼退,直直地落了下去,發(fā)出“彭”地一聲巨響。
濺起數(shù)丈高的水花,有些迸在了白夭夭的臉上。
白夭夭胡亂地隨手擦了擦,長舒了一口氣,任由身形緩緩地落了下去,臉色卻越發(fā)慘白。
等她落到紫宣身邊的時候,紫宣一把摟住她。她這個面色,就算是紫宣想裝不曾覺察也不能了。
他皺著眉,語氣卻分外溫柔,只是難掩擔(dān)憂。
“小白,你怎么了?”
白夭夭卻是沒有立刻回答他,或者說,是她根本就來不及回答。
幾乎是紫宣的話音剛落,一股不知是從哪里襲上來的惡心的感覺逼得她臉色更是透明了三分。
就著被紫宣拉住的手,白夭夭猛地彎下身去,一陣嘔吐。
但是什么都吐不出來,反倒是眼角眉梢都沾染上了淚花,臉色不似方才那般慘白,卻是一陣不正常的嫣紅。
“小白!你怎么了?”
紫宣急得立刻就去撫她的臉,眉頭皺得都快成了一個“川”字。
白夭夭捂著嘴連連搖頭,卻是顧不得說什么,復(fù)又彎下身吐了起來。
依舊什么都沒有吐出來,只有胃里發(fā)酵而成的苦水。
她直起身就被紫宣攔腰抱起往回走,這一次,紫宣并沒有拒絕。
她懶懶地歪在紫宣的肩頭,聞著他身上清淡的香味,方覺呼吸都順暢了不少。
紫宣看著,卻越發(fā)心疼。他不由得加快腳步,語氣嚴(yán)肅道:“回九奚山讓師父看看,小白,你可是吃壞了什么東西。”
自然是不可能吃壞了什么東西的。事實(shí)上,剛才吐的時候,白夭夭心頭就已經(jīng)隱隱浮現(xiàn)了一絲猜測。
她在凡間那一世,是看過婦人懷孕的。之前在花界的時候,也看過。
她忍不住就想到那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