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沈陽平將女人按在冰涼的墻壁上,身體后面是帶著奇怪花紋的精致墻紙,他的唇滾燙,身體也滾燙,仿佛要把他身下的路方晴灼燒成灰。
路方晴被他吻地七葷八素的時候還有心情是他說:“謝謝你啊…把我救出來…”
沈陽平順著女人的側(cè)臉一路向下,在她白嫩的皮膚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痕跡,含糊道:“不用謝。——昨天我就看到你了…”
昨天我就看到你了,昨天…我就被你勾引了…
路方晴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啊?什么!你…”
沈陽平這次終于走過來堵上了她的唇:“專心一點!”
……
路方晴再一次地從睡夢中驚醒。
她睜開眼看著天花板,大腦重啟了半天,才想清楚今夕是何年。
路方晴站起身,桌子上還有著她下午剩下的半杯水,她走過去一飲而盡。
桌子上散亂的是各種各樣的設(shè)計稿,標志著她人生的全新開始。
路方晴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的月亮冷靜了片刻,還是走回去點了一只煙。
尼古丁的熟悉氣息在鼻腔里蔓延開來,充斥著她的五臟六腑,路方晴難得嘆了一口氣。
夢里的那個男人…是沈陽平啊。
是那個她賭咒發(fā)誓說再也不要見的男人,是那個她只要一看到她,就會想起自己離世的可憐的女人的男人。
路方晴有多愛沈陽平,就有多恨他的姓氏、他的家族。
路方晴呼出一口帶著舒服的煙味的氣息,然后一只手撐著窗臺,看向窗外的夜景。
她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關(guān)于haven的。
haven在大學的時候,曾經(jīng)有過一段短暫的戀情,對方是一個溫柔體貼又平凡的女孩。
這件事曾經(jīng)在蘭克家族引起了軒然大波,因為haven執(zhí)意要與索倫家族的小姐解除婚約,迎娶那個平凡的中國女孩。
路方晴與這位繼子從來不算熟稔,但是這一次,路方晴在出席家族會議的時候見到haven,特地和他說了一次話。
路方晴說:“如果你真的為那個女孩子好,就不要因為她與你的家族作對。”
haven當時睜著冰藍的眼睛,不知道有沒有把她這位后媽的話聽進去。
但那沒有什么用了,會議還沒結(jié)束,那個女孩就死了。
路方晴走出會議室的時候手腳都是冰涼的。
她幾乎想要仰天大笑,沈陽平,你看,沒有人可以做到。
路方晴真的再也沒有見過沈陽平,再也沒有。
那一句她說出口的“再也不見”成了一句他們彼此信守的諾言。
路方晴不止一次地問自己:你真的能做到再也不見嗎?答案是否定的。
如果真的能放下,如果真的能忘記,如果路方晴真的能與沈陽平形同陌生人,那怎么會在酒店里糾結(jié)到崩潰,最終還是去醫(yī)院看了他,又怎么會在美國得知飛機無法起飛的時候,連身體都有一瞬間的癱軟了呢?
她說的一句“死也別見”,老天當了真。
那個在五顏六色的紛亂燈光下走來的男人,那個牽著她的手走出那家夜總會的男人,那個每天都吵著要包養(yǎng)她的男人。
那一天的路菀,哭著對她說:“媽媽,我沒有爸爸了…”
路方晴有過一瞬間的恍惚,才發(fā)覺那個男人真的不在了,不在了,回不來了。
她迷迷糊糊地想著她們過往的時光,想著那個名叫沈一一的女兒,想著在那唱毀天滅地的災(zāi)難來臨之后歇斯底里的自己和日益疲憊的沈陽平。
到底是從哪里開始,走散了呢?
路方晴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路菀的房間,又是怎么若無其事地回到自己的房間的,只是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眼淚早已順著臉頰滑落,一下一下地滴在地板上。
我愛過你,我也只愛過你,足矣。
路方晴掐滅了手里的煙,看著散落在她手心的皎潔月光。
沈陽平,拜托了,等等我,下一次我們要好好地過一輩子。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jié)!了!
我終于可以放下一塊心病了!
然而距離陳皎皎同學的新坑倒計時十四天,我心酸、可憐、又無助,還委屈!
拜拜啦!
《皎皎如明月》再見啦!(是我最愛的追妻火葬場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