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菀?guī)е蜿柶诫x開魔都的那一天,是上海這半個月持續(xù)不斷的陰雨天。
霧蒙蒙的天空籠罩著機場,但是好在沒有暴雨,應(yīng)該可以正常起飛。
路菀拖著行李在候機室里等著來會和的陳皎皎,許嘉恒和沈凌軒在一旁和沈陽平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
許林煙今天在巴黎拍廣告,所以不能來送她們,她飛巴黎之前,千叮嚀萬囑咐她們到了之后發(fā)位置給她,她會直接從巴黎飛過去找她們匯合。
沈陽平從許嘉恒的手里接過咖啡,只敢悄悄地抿一口,因為被路菀看到了又要說他。
沈凌軒把帶來的保溫壺里的熱茶倒了一杯給他,沒收掉了沈陽平手里喝了一口的咖啡。
沈陽平難得與沈凌軒有這樣的別離,男人間向來不需要多余的語言。
沈陽平看著面前挺拔清冷的男人:“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按時吃飯。”
沈凌軒點點頭,聲音里是壓抑的情感:“您也是。”
陳皎皎邁著她的小短腿走進了候機室,她家的保鏢拖著她的大包小包跟在她的后面,像是掃蕩進村的土匪。
陳皎皎身后那個護著她的男人,成功地吸引了路菀和許嘉恒的注意。
許嘉恒指著那個男人:“你來干嘛啊?”
陳皎皎挽著高挑白暫的男人的胳膊,給路菀介紹:“菀菀,我弟弟不放心我,給我跟著我一起去度假,你覺得怎么樣?”
路菀看著她身后的男人頭疼:“陳少季!你過來干嘛!”
剛剛和興睿解約的超人氣愛豆陳少季微笑著看著路菀和許嘉恒:“我來陪我姐姐哦,你知道的,我姐姐需要人照顧。”
許嘉恒是自幼和陳皎皎一起玩大的,自然知道陳少季是誰,但是看看路菀吃驚的表情:“等等。”許二公子突然意識到了:“那個號稱要追我老婆的陳家的小少爺,該不會就是你吧?”
陳皎皎揚起溫柔體貼的微笑,拍了拍許嘉恒的肩膀:“許二哥啊,你知道的,我這個人不喜歡冒險。”
陳皎皎素來蘿莉的外表下面是一顆惡毒的心:“我說過的哦,你只要敢把我的事情透露一點點給你的好兄弟周明凱,我一定給菀菀姐姐介紹對象哦!”
只要許嘉恒敢對周明凱多說一個字就會被姐姐介紹給路菀的陳少季微笑著朝臉色臭臭的許二公子招招手:“二哥放心,我會照顧好我姐姐和路菀的。”
放心個錘子啊!有你這個家伙虎視眈眈地盯著我老婆看我能放心嗎!
在路菀身后目睹全過程的沈陽平也微笑著拍拍許嘉恒:“別擔(dān)心哦,我會好好看著這小子的。”
岳父大人你真是個好人!
他們在這里嘻嘻哈哈,Haven踏著這份喧鬧和溫暖走進了候機室。
Haven今天穿了一身黑色風(fēng)衣,敞著領(lǐng)口也不知道冷不冷。
這令路菀不禁想起,她遠在新西蘭等候自己的嫂子,也就是Haven哥哥的太太,曾經(jīng)給Haven起過的一個外號:冬不拉。
冬不拉,意指冬天不拉拉鏈的男人。
穿著大衣的許嘉恒也十分佩服的他的這位大舅哥的勇氣,但是Haven一點眼神都沒有留給他,所有的關(guān)注和鼓勵全都留給了路菀。
Haven哥哥的眼睛里的溫柔簡直能滴出水:“菀菀,小寶寶怎么樣,有沒有鬧你?”
路菀無奈地看著哥哥:“哥哥,他現(xiàn)在只是一個胚胎,還不能鬧我。”
Haven輕柔又體貼地抱了抱妹妹,然后去和沈陽平見了禮。
兩位風(fēng)度翩翩又八面玲瓏的生意人見面,自然是讓人如沐春風(fēng)的。
“您好,菀菀的…父親。”
“您好,菀菀的…哥哥。”
“歡迎您前往新西蘭。”
“不客氣。”
……
Haven甚至連和陳少季都禮貌地打完招呼了,才轉(zhuǎn)頭看向許嘉恒。
許嘉恒實在不耐煩看到Haven在這里和交際花一樣:“什么時候能起飛?”
Haven看了一眼手機:“應(yīng)該還有半小時左右,怎么,你著急了?”
Haven卷起自己的袖口,舉手投足是極致的紳士與溫柔:“年輕人,不要急躁。——你布下的陷阱是垂在水里的魚桿,等待的時間漫長,但是收網(wǎng)只需要一瞬間。”
許嘉恒將杯子里的最后一點咖啡飲盡,聲音里滿是殺伐與冷意:“我當(dāng)然知道。”
在黑暗中等待匍匐的狼,已經(jīng)等那群獵人很久了,就等著下一刻,狠狠地撕咬開他們的喉嚨。
只待將他的妻兒送離,血性的狼才能毫無后顧之憂地奮起一擊。
上午十點,魔都的機場隱隱地有了陽光的出現(xiàn),漂亮的空姐來通知他們可以登機了。
路菀推著沈陽平和許嘉恒揮手再見。
許嘉恒親親她的臉頰,又親親她的耳廓,按耐住內(nèi)心的不舍,捏了捏她的手:“去吧…照顧好寶寶,也照顧好自己。”
路菀拉著他的手簡直就不想松開了:“許嘉恒,我走啦…我真的走嘍…”
小公主滿眼的戀戀不舍,真是讓他心都跟著顫,許嘉恒低頭在她的唇上輕輕的帶過一吻,然后嗅了嗅她的長發(fā),最終拍拍懷里的妻子:“去吧。”
Haven看著這兩個人依依不舍的樣子實在無語:“夠了啊,一共十幾個小時的飛機。”隨時都能飛的事情,鬧得跟生離死別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