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晚上的慶功宴上, 觥籌交錯避免不了。
這個場合, 大佬也有不少熟人要應付。于是祁玨被父親和父親好友叫走的這會兒功夫, 喬文舟被趙起越引薦給了另一位主流著名導演。
主流導演表示很看好喬文舟,手上要拍的電影也有個角色很適合她。說著說著, 杯子就舉了上來。意思很明顯,演員和導演喝杯酒實在是太正常不過。
趙起越?jīng)]想到會這樣,他隱約記得喬文舟曾經(jīng)在劇組因為酒精過敏住院來的, 這場面一時間有點難堪,趙起越趕緊舉起杯子:“小喬不能喝這個……趙導, 我替她喝。”
其實喬文舟本可以抿一口, 表示下尊重的。但是趙起越救她心切, 這樣擋酒就太不合情理, 不給人面子。
趙導臉一下就黑了。
喬文舟笑笑, 伸手攔了攔趙起越, 看著主流導演:“我先前在拍戲的時候酒精過敏嚇到起越了,趙導您別介意,這杯酒我還是可以陪您喝的。”
緩和了一下氣氛,趙導臉上的表情才好了一點, 剛舉起杯子放到嘴邊,身后的人腳步已經(jīng)停下。
酒杯緩緩從她手指尖滑走, 祁玨看著趙導:“她確實不能喝酒,要不這一杯,我替她陪您?”
趙導臉上登時漲得通紅,嘴上陪著笑, 尤其看到祁玨身后的祁承時,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瞬間堆起討好諂媚:“我開個玩笑,怎么能讓祁總陪我喝酒呢……”
說完,鞠了鞠躬,灰溜溜地跑走了。
祁玨把酒杯放到桌子上,給喬文舟整理整理已經(jīng)有滑落趨勢的露肩禮服裙,祁承看著遠處跑走的趙導:“臭老流.氓,居然還在這圈兒里混著呢。”
說完,看了喬文舟一眼:“他的戲,不許接。早先就騷擾祁玨他媽,現(xiàn)在還敢讓你陪酒……”
最后把目光落到祁玨身上:“他的新電影正缺錢吧,你也是時候做點實事了。”
大概就是……天涼王破的意思?
祁玨沖著自己父親點了點頭:“好的,我會去做的。”
然后祁承就去找老朋友繼續(xù)談天了,出門時媳婦叮囑的簽名照,他還沒拿到手呢……
趙起越看著倆人,手足無措了一會兒:“那啥,那我先撤了啊。”
祁玨沒說話,喬文舟點點頭:“謝謝你,起越。”
趙起越估計是怕她自己一個人在這邊尷尬,才特意找她來的,后面的事情本來也不在他的掌控范圍內(nèi),是個不用計較的小插曲。
喬文舟回過頭,大佬的表情并不好看。
“你又亂跑!”被當著那么多人夸獎以后的霸總,越發(fā)得寸進尺起來,連拉手都不老實,還要掐她的手心。
“你不看好我,我肯定要亂跑的。”喬文舟依然厚臉皮。
祁玨帶著她去認識了一圈他在場的朋友,看到喬文舟還沒有表示,霸總:“我記得某人有一次說會把我介紹給你的朋友來的?某人的信譽咧?”
說著話,邱遲遲和左迎就走了過來,四個人坐到圓桌邊上,喬文舟大方地介紹祁玨:“男朋友。”
本來在祁總的設(shè)想里,他應該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接受這個新稱謂,然后紳士地跟喬文舟的朋友們打招呼,再禮貌地進行后續(xù)的談天。
結(jié)果“男朋友”這三個字剛說出來,霸總就臉紅了。
不是他害羞,是喬文舟說那三個字的時候,不知道怎么回事,撩撥得他心癢癢。
果然經(jīng)歷太多次到嘴邊又吃不到的感覺,容易讓人發(fā)瘋。
邱遲遲和左迎對視了一眼,發(fā)現(xiàn)祁總并不是傳說中的那種冷面殺手,而且還這么容易羞澀,都憋著笑:“大佬好!請務必對我們小喬好一點!”
經(jīng)過一分鐘的心理建設(shè),祁玨冷靜過來:“那是當然的。”
繼上次橙汁擼串以后,大家又聚在了一起,多了一個祁玨,少了迎坡和楚謠,幾個人舉杯,趙起越先開口:“今天是大家第一次聚到一塊喝酒,酒不是我買的,大家隨意。”
周邊幫著給大家倒酒,男士滿杯,女士半杯,喬文舟只有一個底兒。
都是好酒……喬某人心痛,但凡是她本人的體質(zhì),這些酒她都絕不讓它們灌入他人嘴里。
“你嘗嘗味兒就可以了。”祁玨掐了掐她的手腕,“一個不會喝酒的人,你表情那么饞是怎么回事?”
還沒說完,喬文舟已經(jīng)把酒杯里的底兒一口悶了。
甜的。
祁玨一愣,看著她裸.露的鎖骨、肩膀上,登時浮起的大片紅色,白皙的臉頰也慢慢染上紅暈,霸總眼光一暗,放下酒杯:“失陪一下,你們先喝。”
大家正在熱鬧,以為倆人有什么其他事,就都點點頭,叮囑早去早回,一會兒還要一起玩游戲。
玩什么游戲,祁玨快氣死了。
車子停在地下車庫,祁玨滴酒沒沾,也不準備找人開車,捉著喬文舟的手腕:“以后你一滴都不能喝。”
把喬文舟綁在副駕,大佬剛要啟動車子,一只手搭上他的胳膊,緊接著,安全帶被解開,一個溫熱的唇貼上他的臉頰。
“女人,你這是在玩兒火。”
露肩的禮服,很容易褪掉。僅僅是情難自禁地擁吻,有一邊已經(jīng)褶皺到馬上要掉下來。
這里很危險,頒獎典禮周圍,到處伏擊著狗仔和小報記者。祁玨的理智在喊他開車帶喬文舟去醫(yī)院,可是手還是忍不住去撫摸。
“你真是……以后我不在的場合,你不許喝酒……唔……”
火辣辣地回應和挑.逗,霸總根本把持不住。
玻璃窗被敲響,祁玨鎮(zhèn)定幾秒,立刻系上安全帶,把暈暈乎乎的喬某人按在副駕,打開車窗,外面時迎坡一張耐人尋味的臉。
大姨媽,劇組,尤由,趙起越和陳汁,一個個的都在莫名其妙的關(guān)頭冒出來,現(xiàn)在又來了個迎坡。
“祁總,好久不見。”迎坡手搭在車門上。
祁玨挑挑眉:“迎導,有事找我?”
迎坡抖著腿:“我一直在這里抽煙,看你倆上了車,半天都沒下車,以為你們出什么事情了,好心的我特地過來問問,要幫忙嗎?”
祁玨皺眉:“不用了,迎導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說完,關(guān)上車窗,開車駛出地下車庫。
迎坡在他身后揮揮手,口型看上去是他叮囑他“一路小心,不要心急”。
為了避免狗仔亂寫,祁玨還特意開到附近的醫(yī)院去轉(zhuǎn)了一圈,才心急如焚地往家里開。才到半程,堵車搞得他心煩意亂,副駕的某人卻已經(jīng)睡著了。
手機響起來,祁玨本來不想接,看到上面父親的名字,還是接了。
“你們?nèi)ツ睦锪耍俊?
祁玨看了副駕上不成器的喬文舟一眼:“小舟她身體不太舒服,我送她回去了。”
祁承那邊:“你母親喊你們晚一點過去吃飯,我一個小時以后回去,你看看先回家等著吧。”
大佬:“……”
剛才看到迎坡時,他就發(fā)誓,今晚絕不會被任何人打擾,可現(xiàn)在非要來插一腳的人,是他的父親,和他從不主動招呼別人去家里吃飯的母親……
如果拒絕的話,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正式被父母認可了。
遲疑了一分鐘,祁玨恨恨地做了決定,給父親和母親分別打了電話,確定父親連應酬帶回家路程,加一起大概需要兩小時,母親在外打牌,預計還有三個小時結(jié)束。
家里的做飯阿姨去買菜了,而且存在感很低,沒什么問題。
大佬驅(qū)車一路狂奔,想著迎坡那張“一路小心”的不懷好意的臉,猛踩油門。
車停下的時候,喬文舟也過了酒勁兒,看著陌生的別墅,撓撓頭:“這是哪里?”
大佬沒好氣兒:“我父母家,一會兒要和他們一起吃飯。”
說話時咬牙切齒的。
喬文舟立刻心領(lǐng)神會:“所以你打算在這里?以你這個想干壞事就會被人發(fā)現(xiàn)的體質(zhì),讓你爸媽現(xiàn)場觀看孫子孫女的制造過程……”
還沒說完,祁玨已經(jīng)捂住了她的嘴,拉著她進了門,避開廚房里正在做飯的阿姨,倆人一路上了樓。
房門鎖上,窗簾拉上,暖黃色的燈光亮起,祁玨拉著喬文舟坐在飄窗上,自己則單膝向下蹲在她面前:“一會兒要跟我父母吃飯,你別緊張。”
喬文舟愣了一下:“你拉上窗簾就為了跟我說這個……?”
“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結(jié)果你就說這個……?”
大佬一愣:“這件事也很重要。”
“好吧。”喬文舟點點頭,“我會好好表現(xiàn)的,你把我的包拿過來。”
祁玨把她的單肩大包遞到她懷里,就看到喬文舟拉開拉鏈,從里面掏出一件白色毛衣裙:“這個穿來見家長,是不是還挺好的?”
祁玨笑著點點頭:“很好。”
頭點下去,還沒抬起來,就看到面前這個看著清純無比的姑娘,自己輕輕一拉禮服的拉鏈……大佬臉一紅:“你……你干嘛……?”
喬文舟無辜地:“不干嘛,我換衣服,我……”
毛衣裙被丟到一旁的沙發(fā)上,祁玨的雙手抓住她的手腕,整個人傾覆過來。
飄窗上是軟綿綿的墊子,坐上去并不涼,后背貼在墻上,雞皮疙瘩瞬間浮起。
密密的吻落在眉間、耳邊。寬厚的手掌掐著下巴,在頸間撫摸,一路向下。
祁玨的聲音帶著蠱惑:“別急,一會兒就暖和了。”
他從不騙人。
每一寸肌膚相互包容,親密無間之前,是足夠的濃情蜜意。
喬文舟沒忍住一聲“嗚咽”,被祁玨堵在嘴邊,深吻過后,祁玨睜開眼睛看著她,像一眼要望到靈魂深處:“睜開眼睛。”
“看著我,把全部……都交給我。”
“從此以后,我和你,成為一個人。”
眼前的姑娘,嘴邊在嗚咽,在呢喃,不管是疼痛還是想要暫時休息,他都不會停下:“已經(jīng)給了你太多次機會,這一次,無論如何,也不能停下了。”
怎么可能停下?
死在你身上,都不可以。
愛意如同潮水,一撥一撥侵襲而來,不容抗拒。
兩雙手十指緊扣,敞開懷抱般向外延伸,那個熟悉的氣息在帶著她往大海深處游去。眼前是無邊深藍,一片廣闊過后,像沉浸在黑暗之中,海水在耳邊輕輕拍打,有股壓抑但令人癡迷的爽快在心里滋生。
沒有呼吸的時間,沒有逃亡的空間,窒息的邊緣處,只能奮力向上游去,力度用到腳趾間……
溫熱與溫熱相交,抵達終點。
……有人來救她了。
唇邊是帶著喘意的呼吸,呼吸聲漸漸到了耳邊,是熟悉的聲音:“我愛你,比熱愛生命,還要熾烈。”
兩個人緊緊擁抱著,享受這一段新鮮的旅程,過了好久,敲門聲才緩緩響起,阿姨在外面小聲地喊他們半小時后開飯。
祁玨看著扎在自己懷里的喬某人,又看了眼表:“第一次,計時一小時零十分。還有半小時時間,要不要再來……半次?”
懷里的人搖了搖頭:“……我好痛。”
“哪里痛?”大佬看著她,假裝不知道。
喬文舟指著自己的脖子和肩膀:“這里,這里,還有這里,一會兒怎么下去見人。”
祁玨翻身壓在她身上,捉住她的手,指著自己的脖子:“那我這里,這里,還有……不安分的某個地方,要怎么辦……?”
一次沒有任何準備的強取豪奪,橫沖直撞過后,大佬被踹下墊子,一邊忍不住笑,一邊做小伏低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準備一會兒親自為喬某人穿衣。
“只要你不在這件事情上搗亂,其他的我都可以隨你,你想上天,我都沒意見。”
喬某人被大佬剛才不管不顧的惡霸行徑給氣壞了,悶著聲:“我不想上天,是你老是琢磨著換著法子送我上天。”
“你在挑.逗我嗎?”大佬撿起某人內(nèi)衣的手一頓,眼睛投到已經(jīng)縮進被窩的某人身上,“嗯?飯也不是非要吃的,我們可以現(xiàn)在就回家繼續(xù)。”
喬文舟瘋狂搖頭,腎疼。
但大佬已經(jīng)撿起衣服,朝她走了過來,眼睛里的神采,像是猛虎要摧殘薔薇。
“阿姨,救我……”喬文舟抱著被子小聲嗚咽。
這不是她預想中的樣子,嗚嗚嗚。
似乎是神明聽到了她的呼喚,阿姨的敲門聲再次響起:“少爺,司機已經(jīng)去接老爺夫人,預計五分鐘過后,就可以準備下來吃飯了。”
祁玨應了聲“好”,從柜子里拿出一件自己的襯衫,扒開被子,撈出喬文舟,給她穿上,穿衣服的時候,手指也沒老實,哪里不該碰就偏偏要點哪里。
把扣子扣到最上面,大佬欣賞自己的杰作:“這樣就看不到了,毛衣裙套在外面,看起來也還不錯。”
說完,拄著下巴,盯著某人凌亂的頭發(fā),情不自禁伸手揉了揉:“單穿一個襯衫,看著也挺好看的,以后你就把這件襯衫當做睡衣吧。”
然后被喬文舟爆頭了。
趁祁父祁母還沒回來,喬文舟趕緊去鏡子前整理好自己,為了盡快褪去臉上的奇怪紅暈,還洗了把臉,又干脆把妝卸掉,梳理好頭發(fā),看起來還挺能掩蓋住大部分剛才做壞事的痕跡,喬文舟才松了一口氣。
真是速度與……激情……
雖說都是第一次,但大佬的體力和悟性出乎她預料的好,誰說沒有天賦異稟形選手的……她喬文舟第一個不服。
還以為閱.文無數(shù)的她能將霸總調(diào)戲得不要不要的,結(jié)果現(xiàn)在……腰疼。
“你整理好了嗎?再磨蹭,我要進去了。”說著話,大佬一把推開浴室的門,直直將她逼到墻角。
“瞧……瞧給你牛的……”
祁玨的長腿抵著她,喬文舟沒有一點逃跑的機會,只感覺大佬在她頸間嗅了嗅,假裝咬了一口,忽然說:“你覺得飄窗怎么樣?”
“我覺得……還行……”喬某人的臉不爭氣的紅了。
“你是覺得我‘還行’,還是飄窗這個地點‘還行’?”喬某人別開臉,但大佬根本不放過她,愣是跟她額頭抵著額頭,鼻尖對著鼻尖,仿佛不乖乖回答,下一秒他就要強吻制裁。
“嗯?”一聲警告。
“都……還行……”靠……好羞恥……
大佬滿意地點點頭:“還行的話,看來我還要更加努力,爭取早日達到你的標準。實踐出真知,請喬女士千萬不要以各種奇怪的理由阻礙我進步。”
喬文舟咬牙切齒:“我當然全力配合。”
祁玨才松開她,給她順順身上的褶皺,托著下巴環(huán)顧一圈:“回去要搬到有飄窗的那間屋子里,后面正好是花園,沒有人,這樣可以不關(guān)燈也不拉簾了……”
喬文舟:“……”
“浴室很好……廚房也很好……臥室的床還沒嘗試……嗯……書房的辦公桌……書架的角落……”關(guān)上房間的門,倆人走到樓梯口,祁玨拉著喬文舟的手,輕輕親了親,“你覺得衣柜怎么樣?”
喬文舟:“……”腰痛……
“生活的樂趣真多,以前浪費了那么多時間沒去嘗試,我真是太不應該了,害你陪我一起孤陋寡聞。”
“呵呵呵呵……”喬文舟臉直抽抽。
鬧了這么一出,見家長的緊張就被沖淡了,乖巧地打了招呼,祁母就主動招呼她坐下了。
祁母人很好,沒有什么架子,也不端著,跟誰說話都是和顏悅色的。倒是祁父,之前幾次見喬文舟時,氣勢超強,表情里總是帶著點冷漠和兇巴巴,結(jié)果到了他的主場,居然沒有表現(xiàn)得更加強烈,反而非常溫和無害。
倆人去洗手的時候,祁玨簡單描述了一下家里的情況。
簡而言之就是,祁母性格很好,基本上不擠兌別人,也不會挑剔、說難聽話,但是性格很冷漠。孩子是孩子,丈夫是丈夫,自己是自己,分得很清,遇事都是把自己排在前面的。
“一個非常自我但是大家還都很喜歡她的人。”祁玨這樣描述自己的母親。
“至于我父親,你接觸過,大概都知道的……”大佬簡單地描述了一下,像是為了祁承的面子,隱瞞了某些重要信息。
但是吃過一頓飯,喬文舟就知道了。
祁承怕媳婦兒。媳婦兒的冷漠是真的,不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性格,反而丈夫就得處處黏著媳婦兒,以防一個不小心,被雪藏。
喬文舟看著這老兩口兒吃頓飯的功夫,已經(jīng)過了好幾招,心想,真刺激。
“之前你們走的時候說不舒服,身體出了什么問題嗎?”祁承在媳婦那里受了氣,只能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兒子身上。
喬文舟和祁玨手上的筷子都頓住,又對視了一眼,祁玨想起自己剛才的惡劣行徑,主動接過盤問:“小舟剛才喝了點酒,酒精過敏了,本來打算帶她去看看……”
“酒精過敏不能小瞧,身上有沒有起紅點?”祁母放下筷子,眼睛看著祁玨,“知道她過敏,為什么不幫忙擋酒?”
祁玨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