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yī)剛走,皇后魏氏就帶著一票后宮嬪妃浩浩蕩蕩的過來了,“老祖宗,剛才聽了一耳朵,說媛兒受傷了?”魏皇后臉上帶著適度的焦急,進來看都沒看王媛一眼,而是直接問周太后。
“可不是,浩兒淘氣,帶累的媛兒和寧兒都受了傷。”周太后說著又剜了阮君浩一眼,阮君浩低頭一縮。
魏皇后瞟了阮君浩一眼,什么都沒說,而是走到王媛床前,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燒好像已經(jīng)退下去了,不過還是要好好將養(yǎng),女孩子身子弱,萬不可落下什么病根。”說罷又回頭問周太后,“媛兒身體不適,在慈寧宮修養(yǎng)恐不相宜,要不就讓她在這瀾山閣修養(yǎng),待好了再到慈寧宮陪老祖宗說話?”
周太后抬頭看了魏皇后一眼,隔了半晌才道:“不礙事,媛兒住在這我也不放心,還是挪到慈寧宮去吧。”說著就吩咐身邊的內侍:“去準備軟轎,讓他們鋪好褥子,轎簾都換成棉的,不能透風,等媛兒的汗消一消,就小心的挪過去,安置在暖閣里吧,那屋里暖和,讓他們現(xiàn)在就去收拾。”內侍領命而去,周太后也不再理會這一屋子人,起身走了。
魏皇后臉上有短暫的尷尬,不過轉瞬即逝,轉身對阮君浩、阮君寧說:“折騰了一早上,你們兩個也趕緊回去休息吧。”又對跟著一起過來的嬪妃們說:“咱們也回去吧,這么多人堆在這也不利于王小姐修養(yǎng)。”言罷對王媛點了點頭就轉身帶頭離開了。
“媛兒,你到慈寧宮好好修養(yǎng),我一有空就去看你。”大人們都走了,阮君浩就挪到床邊坐著,拉著王媛的手期期艾艾的說,王媛還沒從驚嚇中緩過神來,一看到阮君浩就想起那只獵鷹,立馬就把手抽了回來。阮君浩一臉受傷,卻明白現(xiàn)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只得低頭離開了。
阮君寧此時終于靠到床前來,深深地看了王媛一會,結果什么話都沒說,皺著眉、抿著嘴轉身離開了。
王媛住進慈寧宮的前三天都過得渾渾噩噩的,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想起獵鷹向自己撲過來的那個畫面。阮君浩、阮君寧每天都會借著給周太后請安的機會來看她。阮君浩會帶各種新奇的小玩意、好吃的小點心過來,王媛每次都離他遠遠的,但他還是堅持每天早晚都來。阮君寧每次來則都是默默地不說話,坐在王媛身邊兩個人一起發(fā)呆。
第四天早上,王媛終于感覺自己活過來了,雖然依舊會后怕,但心里卻知道,都過去了,她活下來了,也沒受什么傷。心情好轉,早上阮君浩來的時候,王媛還很有心情的沖他翻了個白眼,驚得正在進門的阮君浩絆在門檻上摔了個五體投地,手里捧著的點心也摔了個亂七八糟。兩邊的內侍宮女手忙腳亂的扶起阮君浩、收拾散落在地毯上的糕點碎屑。
阮君浩卻顧不了那么多,爬起來就沖到王媛床邊,用白日見鬼的表情瞪著王媛:“你剛才那是瞪了我一眼嗎?”
“不瞪你難道還要謝你?”
“不不不,該瞪,瞪得好,對不起媛兒,我保證以后再也不帶你做危險的事情了,玲瓏塔上照顧鳥的內侍也已經(jīng)被處斬了,所以你別再生氣了好不好?”
“處斬了?”
“恩,他們伺候不盡心,害得兩位皇孫和王相的寶貝孫女身陷險境,自然是要被處斬的。”阮君浩答的理所當然。
王媛看著阮君浩,忽然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她不是白蓮花,不會因為幾個沒見過的人死去就傷心落淚,但此事終究與她有關,心里還是有點別扭。
“別想了,誰活在這世上都不容易,他們沒做好分內的事,誰也救不了。”阮君浩坐到床邊,幫王媛抿了抿頭發(fā)。
王媛抬頭看他,卻沒有接話。
阮君浩也不在乎,拉起王媛的手說:“在屋子里悶了幾天,整個人都要悶傻了,這會外面陽光正好,我陪你出去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