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一大早就在這等著媛兒了。”
“常平郡王。”一大清早遇上攔路的,王媛的心情很不好,走下肩輿淡淡的向阮君浩請安。
“不是說好了叫‘浩哥哥’嗎?”阮君浩對王媛略顯冷漠的態(tài)度毫不在意。
“‘浩哥哥’早,臣女剛剛入宮,正要去給太后請安。”
“無妨,我跟太后說過了,請安什么的不急在這一時,你之前進宮大多是參加宮宴,還沒怎么在宮里轉過,我?guī)闳ニ奶庌D轉可好?”這句話用的是疑問句,但阮君浩邊說話邊走過來拉起王媛的手往前走。
王媛被他的舉動弄得有點懵,緩了緩神忙道:“這恐怕不合規(guī)矩!”
“無妨。”
王媛還要掙扎,阮君浩又開口了:“之前你進宮那么多次,我竟從沒見過你,真是可惜,這次聽說你要在宮里小住,我就想著一定要帶你在宮里好好轉轉,昨天跟太后說起來,她也說這樣最好。”
王媛張了張嘴,還是把推辭的話又咽了下去,太后派來接她的內(nèi)侍此時已經(jīng)向阮君浩行過禮回慈寧宮復命去了,她自己再爭辯下去也沒意思,心里想著:反正追究起來有你擔著。口中還是問道:“浩哥哥要帶媛兒去哪里?”
阮君浩回頭看著王媛粲然一笑,說:“去我最喜歡的地方。”
王媛就這樣被他拉著在皇宮中穿行,繞過勤政殿、穿過掖庭、進入御花園又一路向北。兩人都披著大紅披風,唯一的區(qū)別便是阮君浩披風上的峰毛是油亮的黑色,在雪后初晴的皇宮內(nèi)一路飛奔,終于在一座寶塔前停住了腳步。此時王媛已經(jīng)有點上氣不接下氣了,也顧不上什么儀態(tài)了,彎下腰用手撐在腿上喘氣。阮君浩的狀態(tài)就要好上許多,只是微微有一點喘,看見王媛這個樣子,笑得滿口白牙都露了出來,在冬日的清晨中泛著冷光。
等王媛終于把氣喘勻了,抬起頭來,才看到自己面前的這座寶塔塔高九層,有八角,通體鑲嵌琉璃,每層角沿上均墜金玲,一層塔門上掛著琉璃匾額,上書“玲瓏塔”三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