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nóng)歷八月初一,宜出行、忌嫁娶。
秋分已過,白天愈發(fā)的短了,晚飯用過沒多久,窗外已漆黑一片。顧晚晴坐在窗前的軟榻上,一手托著腮,一手無聊的把玩著溫潤的玉石鐲子。
她今日又去找顧莫深講出宮之事,可依然沒得到準許,顧莫深見她情緒不高,便給了她不少女兒家喜歡的玩意,她手里這鐲子便是其中之一。可顧晚晴一點都不稀罕這些東西,她現(xiàn)在只想去見還沒重生的,可憐又無助的女主!
就在顧晚晴內(nèi)心瘋狂吐槽時,一陣微風吹過,伴隨著一陣淡淡的檀香,一個人負手而立,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她面前。
顧晚晴:“......”
看著眼前執(zhí)著的凹造型的男人,顧晚晴嘴角一陣抽搐,她明明想見女主啊喂!為什么這反派小boss又來了!
不過秉持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思維模式,顧晚晴如今對安逾白已經(jīng)不抵觸了,甚至覺得他這張臉有點帥。
“你怎么又來了?”顧晚晴把鐲子套到手上,轉(zhuǎn)頭面向他問道。
“你不去金樓尋我,我只能來宮里找你了。”安逾白看著她清麗白皙的小臉,說的理所當然,話間還藏著絲小委屈。
顧晚晴自是沒聽出他的委屈,只是覺得他有幾分不可理喻,她閑的沒事去金樓找他做什么?更況且她現(xiàn)在連宮門都出不去。
“你來找我做什么?難道上次的扇子有問題?”顧晚晴最先想到的便是這個,因為這也算她們之間并不多的聯(lián)系之一了。
安逾白聽她提扇子,目光微閃,好像確實有那么點問題,“恩,價錢有些不合適。”
“我賣貴了?”顧晚晴一下子就想起當時自己為了當他拒絕這生意,高要了幾分的價格。如果真是如此,那便讓他自己從賬上扣就是了。
然而安逾白卻搖了搖頭,臉色一時有些僵硬。
“那怎么了?”
安逾白舔了舔嘴唇,有幾分艱難的開口,“我買便宜了。”
顧晚晴:“......”
顧晚晴覺得要不是她現(xiàn)在親耳聽見,她都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安逾白嘴里說出來的,這摳唆的人怎么突然這么實誠了!難道他的人設(shè)也與現(xiàn)實不符?
她眼珠一轉(zhuǎn),想探探他的底,“安逾白,如果有人問你借錢打仗你會借么?”
安逾白聽了微愣,又想起她之前又打探地名,又買扇子的,聯(lián)系在一起,眼眸中劃過深思。
但還是認真回答了她的問題。
“不會,戰(zhàn)亂會引起動蕩,影響生意。”
顧晚晴心里了然,也安了心,果然安逾白還是那個安逾白,人設(shè)不倒。卻沒想到,他又繼續(xù)解釋道。
“如果那人是你另當別論。”
顧晚晴剛舒了一口氣,又被他這句話惹得一口氣沒上來,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
“你…”
安逾白:“?”
“算了,扇子的錢撥到賬上就好了。”顧晚晴本著不要白不要的原則說道,說完一臉殷切看著安逾白,希望他解決了這事就識趣離開。
然而,安逾白點了點頭,腳下卻一絲未動,和顧晚晴大眼瞪小眼,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
難道還有什么事?顧晚晴皺著眉頭思索。
對了,玉佩。她猛地想起半月前他落下的凌霄花玉佩。這人是不好意思開口要,等她自己領(lǐng)悟么?
想著她便起身,繞過擋在自己身前的安逾白,走向放玉佩的錦盒,依著這人的小氣性子,這玉佩肯定是他無意落在宮里,左等右等,沒等到她沒去送還,便自己尋來了。
顧晚晴如是想著,拿起錦盒轉(zhuǎn)身遞給安逾白。
安逾白則看著她手里的錦盒微微一愣,面露疑惑。
“給你呀,你不要了么?”顧晚晴說著又往前遞了遞。
“要!”安逾白接過錦盒,動作迅速,她送給他的東西,他怎么會不要,想著便美滋滋的打開盒子。
可當他看到里面東西時,臉色卻變得陰沉,啪的一聲扣上錦盒,抿緊了雙唇緊盯著顧晚晴。
顧晚晴本來物歸原主松了一口氣,可看到他跟要吃人似的臉色,心底有些不確定的自我懷疑。
那塊玉佩...應(yīng)該沒壞吧…
顧晚晴舔了舔嘴唇,想著安逾白摳門的性子,深覺自己還是問問的好,萬一再把他惹生氣了,反過頭來對付自己可就不好了。
可還沒等她開口的,她就感覺眼前一黑,一股男性氣息撲面而來。顧晚晴下意識的往后退,卻發(fā)現(xiàn)身后就是桌子,已然無路可退,只能拼命往后傾著身子,想離安逾白遠一點。
安逾白又怎么會如她所愿,見她躲避,更是長臂一伸,直接撐在顧晚晴身后的桌面上,以一種極為曖昧的姿勢,將人圈在自己的身前。
“你不喜歡么?”
安逾白開口,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顧晚晴下意識把頭偏到一側(cè)去,與他的臉錯開。
她前后倆輩子加起來,都沒和異性這么親近過,小臉瞬間就臊的通紅,貝齒緊緊咬著下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時,安逾白看著她通紅的小臉和有幾分無措的眼神,低頭笑了。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笑聲在顧晚晴耳畔漾開,男人呼吸間吐出的氣息撲在她耳朵上,酥酥麻麻的,引得她不由得顫了顫,終于也忍無可忍的一把將他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