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太監(jiān)定睛一眼,喊住自己的儼然就是陳太妃身邊的荷葉。聽她問,那太監(jiān)心里也氣憤,罵咧咧的說道,“嘿!成什么呀!荷葉姑娘,不是我說,里面那新到的看著挺精明,其實就是個悶瓜!軟硬不吃!”
荷葉聽了頓時也急了,這事不成回去可怎么交代,“那銀子呢!我不是讓你給銀子了么!你給了么?”
聽她這么問,那太監(jiān)更氣憤了,一張臉五官都快扭到一起去了。“能不給么!可人家不稀得要啊!”說罷還怕她不信,又把那錠銀子拿出來給她看。
荷葉聽他這么,又看他手里原封未動的銀子,哪還能不信,“我們先回去,明天再來!我還就不信這丫鬟就真的能滴水不漏?”說完,狠狠一跺腳,瞪了一看祈云宮的宮門,快步離開了。
“你是說,有個太監(jiān)來給你講陳太妃的夢,還要給你銀子?”顧晚晴坐在銅鏡子前,透過鏡子看著給自己綰發(fā)的翠曉,饒有興趣的問道。
翠曉手指翻飛,一邊利索的給她編著發(fā)髻,一邊想都不想的回答道,“是啊,有一個手掌那么大的銀元寶呢!”
聽著她略帶驚奇的語氣,顧晚晴不禁失笑,卻又想起她們這些人也都是有月錢的,便饒有興趣問道,“翠曉,你現(xiàn)在每個月能領(lǐng)多少銀兩?”
翠曉沒著急回答,而是麻利的幫她將發(fā)髻固定好,又挑了根精巧大方的金玉蓮花簪輕輕簮上。這才想了想說道,“據(jù)說有十多兩呢,但翠曉還沒領(lǐng)過呢,具體多少還不知道。”
沒有領(lǐng)過?顧晚晴聽了她的回答有幾分疑惑,這意思是她之前并不在宮里做工?
而翠曉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露出倆個梨渦,說道,“長公主,翠曉原本在暗衛(wèi)營的。”
這下顧晚晴明了了,看這丫頭個頭不大,還長了張娃娃臉,沒想到居然是個練家子。不過一個月十多兩的月銀和那銀元寶就真沒得比了,具她所知,這里巴掌大的銀元寶應(yīng)該是五十兩銀子的規(guī)格,也算是一筆小財了。
想到這里,顧晚晴小臉上明晃晃的掛著一絲壞笑,水潤潤的眸子彎了彎看向翠曉,“下次他再給你銀子你就接著,他讓你說什么你就答應(yīng)著。”
翠曉看著她眼里的精光,嘴上應(yīng)了,可心里有些詫異,放任他們來說七說八的,這不是給自己添堵么!難道說貴為長公主也缺錢?想到這里,翠曉的目光帶了一絲探究。
而顧晚晴哪知道她心里怎么想啊,看著她還盯著自己,心想這丫頭性子耿直的很,便又不放心的叮囑道,“如果他們不拿銀子,那就回絕他們,最好門也別讓他們進(jìn)。”
這下翠曉篤定了自己的猜測,長公主這是真缺錢呀!突然涌上的一股同病相憐的情緒,讓翠曉眼神堅定的向顧晚晴承了諾,她絕不會放一塊銀子離開的!
顧晚晴:“.…..”
怎么突然感覺產(chǎn)生了什么不得了的誤會,而當(dāng)?shù)诙账扌Σ坏每粗鋾垣I(xiàn)寶似的,遞給她的那枚銀元寶時,才知道這誤會到底是什么。好一頓解釋過后,翠曉才明了長公主原來并不缺錢這個事實……
是夜,祈云宮顧晚晴的廂房里還燭火通明,雕花木窗未關(guān),秋風(fēng)拂來,吹得燈臺燭光搖曳,而顧晚晴看著那抹光影,愣神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