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一個人打開院門,出現(xiàn)在玉瑾面前,玉瑾看到了之后欣喜的道:
“哥!”
然后撲到了來者的身上,原來,這就是玉瑾的大哥,他從昨日收到了宮內(nèi)的消息,就一直在這院子里等著,他生怕妹妹在宮里受了委屈。
“你啊,真是大膽。”恒暉見到妹妹這愛嬌的模樣,原本再大的火氣也撒不出來了,很是無奈。
“哥,”玉瑾知道她哥哥的脾氣,一聲哥調(diào)子拉得老長,聲音里能擰出三斤蜜。
恒暉沒有辦法,只好好聲好氣的問:
“究竟發(fā)生了何事,非要出宮?”
玉瑾這才正經(jīng)起來,拉起她的哥哥,在堂屋里說起事來。
“哥,這事關(guān)皇上,我不得不慎重,你這次出來,可有其他人知道?”
恒暉瞪了她一眼:“如何,連我這個哥哥也信不過了,我還能比你這小丫頭更魯莽?”
玉瑾嘿嘿一笑,搖了搖恒暉的胳膊,然后低聲道:
“我這次,是奉皇上之命……”
玉瑾詳細說了此行的目的,恒暉聽了很是生氣:
“胡鬧,胡鬧!”
玉瑾知道大哥肯定不會一下子就接受,哀求道:
“大哥,你從小就教我,茍利國家生死以,這次既不是上刀山,也不是下火海,我如何去不得!”
恒暉氣急了:“你可知道,這有多危險?李居正身居直隸總督,統(tǒng)領(lǐng)北洋水師,又兼一等肅毅伯,豈是你們小小兩個伎倆能扳倒的?”
“大哥,大哥,你聽我說。”
“假如皇上親政了,你入朝為官,是投靠太后,還是忠于皇上?”
“自然是皇上!”后半句話恒暉沒說,太后一介女流,并非正統(tǒng),不過是鳩占鵲巢,更何況,這個太后實在是奢靡無度,糊涂的很!
“世人皆知皇上才是名正言順的天子,你知我知,李居正如何不知?只是在他之前忠于皇上的老臣,都被太后殺了!”
玉瑾說的十分直白,恒暉趕緊捂住了她的嘴。
玉瑾卻不管不顧,直直看著恒暉的眼睛:
“所以他非但不能忠于皇上,還不能表現(xiàn)出一絲一毫的忠臣模樣來,要像一條狗一樣,舔著懿安太后!”
玉瑾說的是近幾日宮里的傳聞,說是李居正特地為李玉盛尋來一雙足足納了千層的軟底鞋,原因是李公公足底扁平,走久了就腳疼,李居正得知了,特地從江南尋來的繡娘,為李玉盛納了一雙軟底鞋,只為李公公路走得舒坦,人也心情暢快了,才好服侍太后。
這奉承的模樣,宮里人人都在背后嘲笑,恒暉也聽說了。
恒暉眼神復(fù)雜的看著玉瑾。
玉瑾軟下聲音:“哥,我們并不是要扳倒李居正,我們只想爭取他,在他面前證明自己,證明皇上不是那個軟弱無能的小孩子了,太后總有老去的那一天,可皇上還年輕啊!”
恒暉不由得被說服了,他如何不想皇上親政,如何不想施展抱負?如今大好江山,滿目瘡痍,任何一個有血性的男兒,都想拋頭顱,灑熱血,可是卻是投效無門,太后把皇上關(guān)的死死的,對外只說皇帝年幼懦弱,面對太后那個毒婦,哪個有志之士敢上前投靠?
玉瑾看恒暉動搖了,接著使勁撒嬌:“哥……”
恒暉只好投降:“你啊你啊。”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不知道說什么。
玉瑾知道這是終于同意了,嘻嘻一笑。
她趕緊換上一身雍容華貴的旗袍,畫了個濃濃的點唇妝,保證旁人認不出來,而洋鬼子們看了又能驚嘆連連。
拽上恒暉,往洋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