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家,你可聽說過青龍幫?”梅三娘一邊幫馬隆包扎,一邊問。
“青龍幫?追你們的歹人,該不會是青龍幫的人?”船夫聲音里流露出濃濃的恐懼。
“不是,是裴家的護(hù)院!”梅三娘眸光微閃,笑道,“他們家主假借治病之名,把我們夫妻誆進(jìn)了府,想要強留我住下,我們夫妻不愿意,找機(jī)會逃了出來,可恨有個護(hù)院陰魂不散,非要把我們抓回去。”
“裴家可不是好惹的,難道你們想找青龍幫主持公道?”船夫先前還因梅三娘的樣貌而驚艷,對她編出來的故事信以為真,好心道,“裴家雖然不是吃素的,好歹也是大戶人家,雖然免不得恃強凌弱,卻還是愿意講點兒道理的,可青龍幫,那可是個吃肉不吐骨頭的地方,不是什么替天行道的善地,兩位若是有心,還請謹(jǐn)記,那種地方,離得越遠(yuǎn)越好。”
“哦?這么說來,青龍幫在當(dāng)?shù)氐膭萘Γ扰峒疫€要龐大?”梅三娘貌似吃驚道。
“可不是!別看裴家是什么天下制硯第一家,聲名遠(yuǎn)播,家資巨萬,就連京城的人都知道,可在咱們壽城,最不能招惹的還是青龍幫這樣的地頭蛇。”船夫的談興大盛,說起了青龍幫的種種霸道可惡之處。
梅三娘的一顆心漸漸沉了下去。
最壞的情況果然發(fā)生了,青龍幫就是當(dāng)?shù)氐乃习灾鳎瑝艛嗔藟鄢撬\,還和官府漕運勾搭成奸,向過往船只勒索過路費,敲詐城中漁民商戶,幫派中更是有一批高手,幾乎無人敢惹。
梅三娘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如果其中一名老怪把消息送到了青龍幫,青龍幫果然封鎖水路,查找她的下落的話,她和馬隆這時候出城,簡直就是上門送人頭。
太陽越升越高,河風(fēng)漸漸溫暖起來。
船夫正說著話,忽然覺得船身一顫,一輕,濺起一片晶瑩的水花。
回頭一看,原本坐在船頭的兩個客人,已經(jīng)不見了。
掉進(jìn)河里了?
船夫有些著慌,連忙高喊了一聲,四下里看了看。
只見河面上水波蕩漾,水聲汩汩,不遠(yuǎn)處的蘆葦蕩里蘆花飄揚,隨風(fēng)颯颯,哪里還有那兩名客人的身影?
他想了想,隱隱明白了什么。
“原來,追你們的歹人,果然是青龍幫的人啊!”
“哎,既然你們走了,我也不能白拿那么多金子,唔,就再幫你們一個忙吧!”自言自語了幾句,他調(diào)轉(zhuǎn)身形,仿佛什么都發(fā)現(xiàn)一樣,繼續(xù)全速向前而去。
青老怪此時正坐在一艘漁船上,拼命催促漁夫追上前方那一條快船,并未意識到,他的追蹤目標(biāo),半路上就消失了。
“快一點兒,再快一點兒,敢耽誤了我們青龍幫的大事,你們一家子就去水里喂王八去吧!”從蘆葦蕩旁駛過時,他厲聲喝道。
眼睜睜看著青老怪所在小船飄遠(yuǎn)了,蘆葦叢中,梅三娘和馬隆從水里冒出了頭,游進(jìn)蘆葦叢中,爬上了一個被蘆葦包圍的小小沙洲。
水鳥驚飛而起,四面的蘆葦充當(dāng)了極好的遮蔽物,為兩人提供了庇護(hù)所。
梅三娘舉目四顧,點了點頭,看向馬隆:“你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