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敢笑!”
陳建豪板起臉孔說道:“你知道不知道自己要慘了?我這位表妹可不是好惹的,你今天得罪了她,將來是要吃苦頭的!”
他說得雖然嚴(yán)肅,但陸晨心里并沒有什么畏懼,笑笑道:“老板,您的意思是讓我簽下這份合同?”
“簽不簽隨便你了”
陳建豪揮揮手說道:“不過從今天晚上開始,你就是忘憂草的駐場歌手了!”
陸晨頓時大喜:“謝謝老板!”
他原先是點唱歌手,屬于酒吧歌手這個圈子里的最底層,沒有保底全靠打賞分成,運氣好還能混個墊場賺點辛苦費,運氣不好一晚上一首歌都撈不到唱。
駐場歌手那就不同了,雖然一樣沒有固定薪酬,但是能保證上場的時間,打賞分成的比例提高到70,另外還能跑場——去別的酒吧里演出。
相比兼職服務(wù)生的點唱歌手,成為了駐場歌手之后,陸晨就不需要再去做給顧客端茶送水的工作,收入?yún)s大大增加!
“好好唱”
陳建豪打開一支金威遞給陸晨,鼓勵道:“小陸,如果你能一直保持現(xiàn)在的水準(zhǔn),然后再拿出幾首出色的原創(chuàng)來,我相信你遲早都會出人頭地,成為忘憂草里走出的第一位歌星!”
這樣的話,陳建豪從來都沒有對酒吧里的其他歌手說過,哪怕是簽約忘憂草的張娜娜或者秦漢陽,兩人無論是資歷還是名氣,可比陸晨要高得多!
相比蘇輕眉,他更看好陸晨未來的前途。
陸晨心中感動,接過啤酒一口氣喝得干干凈凈。
他將空瓶放下,伸手擦掉嘴角的泡沫,誠懇地說道:“老板,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就出錢向您購買點忘憂草的股份,無論多少都沒關(guān)系!”
陳建豪愣了愣,隨即笑道:“好,到時候你就來當(dāng)個小老板,哈哈哈!”
他知道這是陸晨在表達(dá)不忘本的意思。
但陳建豪并沒有太當(dāng)真,在京城之中飄著的有才華有天賦的年輕人太多了,真正能冒出來的有幾個?大都默默無聞,最終銷聲匿跡了。
伸手指了指,陳建豪說道:“小陸老板,現(xiàn)在你的客人在找你了,快去吧!”
陸晨回頭一看,見到幾名認(rèn)識的客人朝自己招手。
作為酒吧歌手,除非大牌到飛起,否則沒有多少人會拒絕同客人交流,大家一起喝喝酒聊聊天,談點音樂人生理想,還能賺點酒水分成。
忘憂草酒吧的客人大多素質(zhì)不錯,基本上沒有什么污糟的事。
陸晨在這里打工,也是喜歡這里的氛圍。
“那我就過去了”
陸晨猶豫了一下,又問道:“老板,那晚上的打賞,分成算駐場歌手的吧?”
陳建豪勃然大怒:“滾!”
陸晨抱頭鼠竄。
………
走出忘憂草酒吧的時候,已經(jīng)臨近午夜。
五月京城,深夜依然帶著絲絲涼意,夜風(fēng)順著寂寥的步行街吹過,吹在身上讓陸晨本能地縮了縮腦袋,差點打出個噴嚏——酒吧里外的溫差有點大。
但是他的心里一片火熱。
熱力的來源是上衣口袋之中揣著的四十七張百元大鈔,滾燙滾燙的。
雖然已經(jīng)成為了忘憂草酒吧的駐場歌手,不過陸晨還是站好了作為服務(wù)生的最后一班崗,然后拿到了本月結(jié)算的打工薪水。
自出納大姐的口中,陸晨知道那個和自己不對付的服務(wù)生小高已經(jīng)被老板炒了魷魚,至于原因嘛,無緣無故從電音室跑出來向他套近乎的胖子音管,讓他隱隱有點明白。
對此陸晨只想哈哈一笑,他并不是心胸狹窄的小人,但更不是道德崇高的圣人,看到一個讓自己討厭的家伙滾蛋了,心情自然暢快的很。
然而再爽,也爽不過四十七張嶄新大紅鈔所帶來的愉悅。
這筆錢里面有三分之一是當(dāng)服務(wù)生的工錢,因為不足月所以并不多,另外三分之二來自晚上顧客的打賞分成——駐場歌手70的分成!
陳建豪是位很不錯的老板,雖然對員工的要求很嚴(yán)格,但是在待遇上并不苛刻吝嗇,像歌手的打賞分成都是當(dāng)日結(jié)算不過夜。
3000多的打賞,是陸晨在忘憂草工作半年多來,所得到的最大筆額外收入!
而這僅僅還只是開始!
忽然間,陸晨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希望,原本凝聚在他眉心間的灰暗和頹喪已然全部散去,他邁開腳步朝著地鐵站方向奔行。
像少年啦飛馳!
搭乘午夜的最后一班地鐵,陸晨回到了自己小小的蝸居里。
簡單地洗了個澡,上床睡去。
一夜無夢。
早上6:30,陸晨準(zhǔn)時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