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麗霞大大咧咧的說罷,下面一片嘩然,四海先生可能上了年紀(jì)的不大清楚,但是對于這些青年來說,卻是再熟悉不過的,一來是因為上次的血色浪漫太過火爆,二來則是因為他跟老東家之間的糾紛。
大人們沒看過他的作品,但是大多數(shù)都是從孩子們之間的討論,認(rèn)識到了她,只知道這個人很出名。
這會下面有人喊著,“怪不得一開始看這個故事這么熟悉呢,她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了,我確實是在晨報上見到過四海先生的連載故事,只是那只是連載到一半……”
沒有這個故事連貫完整。
當(dāng)時看話劇,他又是緊張又是爆笑,早就忘了這么一檔子事,這會被這姑娘提醒,他恍然大悟。
這個男的叫出聲來后,剩下好多散落的角落里,都在喊著,是的,是的!
不管這故事四海先生有沒有寫完,她一開始抄襲引薦人家的故事,還說是自己的編寫的,這已經(jīng)讓人不齒了。
下面越來越多的人喊著,叫著,唐蜜一動不動,好像全盤接受了眾人的指責(zé)。
下面看完話劇的老一輩們,這會也無比惋惜,這年輕人看起來老老實實地,內(nèi)里卻是這樣的,真是可惜了這個好作品了!
張麗霞看著事情如自己預(yù)料般的那樣,鬧大了,心里說不出的快意激動,她已經(jīng)把來時,她父親的交代忘的一干二凈了。
她恨不得她倒霉死,倒霉到人家一提起她這個名字就唾棄。
“趙兄弟,這怎么辦啊!”話劇社的團(tuán)長大冬天的,腦門的汗不停的往下滴,他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真的是不知道該怎么收場了。
“沒事,讓她丟會人。”趙江海雙手抱胸,在舞臺旁邊,一臉幸災(zāi)樂禍的模樣。
話劇社的團(tuán)長愣住了,今個這是怎么了?他眼神出了毛病了?
這些日子倆人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啥事都是倆人一起商議的,難不成,這些都是假象,趙江海這小子,也是希望那個嬌滴滴的姑娘倒霉?
趙江海知道他理解錯了,也不想解釋,等著吧,好戲才要剛剛開始呢。
臺上,等眾人的一陣討伐過去后,唐蜜張口了,“要說的都說完了?”
張麗霞得意的挑眉,“是啊,都說完了,怎么,你覺得我說的這些,還不足夠?還是說,你自己還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沒說出來,想自己爆出來?”
“好,那你說完了,那就換我來說,也請你希望你像我尊重你那樣的,尊重我,我說話的時候,你一句話不要說。”
張麗霞從鼻孔哼了一聲,意思是,你以為我很想跟你說話還是怎么著。
“就像你所說的,你覺得我抄襲了四海先生,可是,據(jù)我所知,四海先生的連載,現(xiàn)在只到一半,彈棉花那段高潮部分,是還未曾連載的部分。”
“誰知道那是不是你從別處抄襲來的,或者是你用了什么法子,先從四海先生那得來的手稿,自己先利用了?”
張麗霞是一點都不想讓唐蜜討到好,當(dāng)下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她。
“哦,你說的有道理。”唐蜜非但沒有生氣的跟她辯解,而是面帶恍然的點頭,似乎在認(rèn)同她的話。
一個緊張兮兮咄咄逼人,一個隨意淡然談笑風(fēng)生,方才好些下面的觀眾,看到唐蜜被人指認(rèn)抄襲后,都有些厭惡她,可是這兩廂一對比,都不禁喜歡說話幽默不急不躁的唐蜜了。
她掏出她所說的那個雜志,抖開了雜志,念了一下這上面的刊登日期,隨即又喊來在那一頭霧水的話劇社團(tuán)長,“現(xiàn)在我說什么,可信度都不高,索性我們就喊來當(dāng)事人,我想問一下話劇社的所有人,當(dāng)初我拿來劇本,我們?nèi)鐖F(tuán)開始排演時,是什么日子?”
許團(tuán)長仔細(xì)的想了片刻,后來鎮(zhèn)定的點了點頭,“是一個半月以前,當(dāng)時拿來劇本的時候,我很感興趣,喊來幾個老伙計,我們一起商討劇本,修改劇本,然后具體拍的時候,是一個月前吧,我們整個話劇社準(zhǔn)備了一個月的時間,包括衣服道具。”
給她作證的時候,不忘宣傳了一下自己的敬業(yè),還有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準(zhǔn)備出這個高質(zhì)量的話劇,是多么的不容易。
張麗霞隱約察覺出不對勁,可是,到底是哪里不對勁,她又說不出來。
怕事情拖得太久,生了變故,她故意皺著眉頭道,“唐蜜,你直接承認(rèn)一下就這么難啊?你扯這么多出來做什么?你抄襲就是抄襲了!”
唐蜜一臉憐憫的望著她,“你腦子還真是反應(yīng)遲鈍!”
“你說什么呢!”她氣急敗壞。
下面的一直被親媽拉著,不能說話的秦相湘,這會實在是忍不住了,她拍掉她媽抓著她的胳膊,站在石階上,大聲喊道,“唐蜜姐是說,這發(fā)表的日期,是在她把劇本給了許團(tuán)長之后,這些是整個話劇社的都看到的,她還用抄襲誰嗎?你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這里面的漏洞啊!”
她雖然是喊著給張麗霞聽的,但同樣,下面這么多些觀眾也是聽到耳朵里的。
張麗霞終于知道不對勁是在哪了。
可是這會,她不能認(rèn)輸,她扯著嗓子喊道,“那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是說四海先生來抄襲她了?鼎鼎大名的四海先生,來抄襲一個沒上過多少年學(xué),名不見經(jīng)傳的黃毛丫頭?”
秦相湘簡直想踢她一腳,讓她好好的反應(yīng)一下!
可是還沒大喊出那個答案,被自個的哥哥拉住了,秦江搖搖頭,“這事還是讓她自己解決。”
唐蜜又從兜里掏出一張樣刊,“四海蒼煙自然不會抄襲別人的故事,以前不會,以后自然也不會,而我之所以能先于四海先生發(fā)表出來這篇文章,那是因為,我就是四海先生。”
她說罷這句話,原先喧鬧的人堆,頓時啞然無聲。
等眾人還未反應(yīng)過來時,她跳下了舞臺,將樣刊遞給那個穿著便裝,卻無法掩蓋挺拔身軀的長者身前,也就是他剛才最先鼓掌的那個老戰(zhàn)士跟前。
“老人家,您幫我鑒定一下吧。”
估計是先入為主的原因,旁人對唐蜜印象還是很好地,聽到她的請求后,伸手將掛在脖子上戴上,仔細(xì)的翻閱了一下,幾分鐘后才停下,斬釘截鐵道,“確實是晨報的樣刊,錯不了!”
“謝謝您”唐蜜伸手接過來那報紙,然后朝著臺上已經(jīng)傻了模樣的張麗霞挑眉,得意模樣跟她最開始時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