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傲虛瞇著眼眸,凌厲的雙眸緊緊注視著底下悠閑的慕容衍。
原本慕容衍想著父皇找他,必定是商討儲位之事。可父皇如今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一般,他心里忽然就沒了底。
他整個人略微有些局促不安,向來無所謂的他,手心竟然起了一層薄汗,連忙把手背到身后。額間也開始滲透著汗液,見慕容傲仍然緊盯著他,他胡亂說著:“這天兒可真熱。”
說完慕容衍又不禁懊惱,自己可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大殿內(nèi)不停豁著風(fēng),涼爽十足,哪來的熱?不過是掩蓋自己的心虛罷了。
“到底是你熱,還是你其他地方燥熱?”慕容傲冷淡開口,聲音陰冷。
猶如鬼魅的聲音纏繞在慕容衍心頭,不知怎的,他就想起昨晚燕美人在自個身下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他隱隱覺得,父皇即將生氣,準(zhǔn)是與燕美人脫不了干系。
可這女人,在她跳第一支舞時,他就心猿意馬,他不過是過了許久才得手而已。現(xiàn)在他才恍然發(fā)覺,他強(qiáng)要的不是那廢物傅翊韜的妻子,而是睥睨天下天子的女人!
但是他宿醉醒來,并沒有聽到有關(guān)于昨夜白露之事,許是慕容鴻也覺得棘手,才把這個事情給攔了下來。父皇應(yīng)當(dāng)不知道才對。
父皇找我,肯定是商討其他事,慕容衍安慰著自己。
“天氣越發(fā)炎熱,兒臣自然是全身都燥熱非凡,不知父皇找兒臣來,有何事?”
慕容衍依然一副神色淡淡的模樣,惹得慕容傲又是一氣,又不住地嘔著鮮血。
“父皇,你可千萬不要嚇唬兒臣!”
慕容衍緊張走上前,攙扶著慕容傲。
皇帝大手一揮,滿是怒氣地說著:“朕看你是巴不得朕現(xiàn)在就死,好把那后宮的嬪妃盡數(shù)占為己有是吧?”
慕容衍身子一震,怎么可能?!父皇怎么會知道自己昨夜與那燕美人做過那些事?
“父皇!不是兒臣有意為之,是那燕美人搔首弄姿,勾引兒臣,我才會與她行如此茍且之事!”
反正白露不在此處,慕容衍搶占先機(jī),惡人先告狀。但他也說得沒錯,昨夜當(dāng)真是白露先湊近他,最后他才把持不住的!
一陣?yán)浜呗牭媚饺菅茴^皮發(fā)麻。
慕容傲顯然是不信這番說辭,他日夜宿在白露寢殿中,她年紀(jì)小,在房事上不如那些嬪妃。承歡這么久了,她每次依然羞澀如處子,這也是讓他對白露如此愛不釋手的原因。
她連為自己寬衣解帶都紅透了臉,還敢大著膽子去勾引慕容衍?
這當(dāng)真是這一年慕容傲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事到如今,你還要污蔑朕的妃子一番?”
慕容衍惶恐張大嘴,自知說錯話,卻又無法辯解。
因為多說多錯,更何況現(xiàn)在他父皇一心向著燕美人。
他連忙跪著,準(zhǔn)備忍受著慕容傲的一頓責(zé)罵。
瞧他這模樣似乎是對罪行供認(rèn)不諱,慕容傲狠抽著涼氣。
這就是他如此看好的兒子,沒想到竟然是如此狼子野心,做出這么貽笑大方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