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下人手腳麻利,紅燈籠早已高掛,門前也貼著火紅的對聯(lián)。每一扇門前都貼著“喜”字,夏侯琳瓏隨著芳荷把紅燭送入了新房之中。
入眼的便是惹眼的正紅,夏侯琳瓏下意識地望著床榻,火紅的枕上繡著一對鴛鴦,她不禁又是一陣恍惚。
那時,她也曾在平安符上繡著一對鴛鴦,可是傅翊韜這個沒眼力見的男人,竟然說那是一對小雞。
她不由得抿唇失笑。
芳荷輕輕撞了撞她,取笑著:“咱們云之姑娘也懷春咯。再過個年,讓殿下收了你也未嘗不可。”
“胡鬧!”夏侯琳瓏臉色通紅,“我早已婚嫁,怎可再嫁殿下?”
芳荷驚愕,又有些尷尬。下人們只知道云之姑娘是殿下從難民營中撿回來的,不知她打哪來。她甚至都不知道云之的閨名到底是何,只記得當時她們喚“琳瓏姑娘”之時,這女子很是排斥。
……
七月初七,七夕,相隔一年的牛郎織女也在銀河相遇。
北岳城中歡悅地鎖吶響徹云霄,似乎是在慶祝牛郎織女相會。再一看,今日,正是當朝七皇子迎妃的喜慶日子。
迎親隊伍浩浩蕩蕩,老百姓圍在一側(cè)看盡熱鬧。
慕容鴻大擺宴席,不僅是達官貴人,連城中百姓都是見者有份,紛紛被請進府中。
官員們雖是有些埋怨,但是七皇子最近風頭正盛,誰也不敢發(fā)牢騷。
慕容傲身體抱恙,只得留在宮中,只有張皇后與張大人在主位正禮。
芳荷拉著夏侯琳瓏擠著一個好位置,小丫頭興奮說著:“這新娘子說是貌比西施,我今兒就要瞧瞧。”
“今日也輪不到你瞧,這喜帕可是要留給皇子揭的。”夏侯琳瓏說著視線卻在不停地搜尋著,人群涌動中她終于是尋到了白露那張精致艷麗的臉。
她呼了一口氣,又提起了心,心中不住地向白露道歉。
堪堪移開眼,便被遠處的傅翊韜吸緊了目光。
“呀,云之你也會有一天把目光黏在別人身上的時候啊!”芳荷笑嘻嘻地打趣著,可順著夏侯琳瓏視線望過去時,她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回眸時,芳荷赫然發(fā)現(xiàn)夏侯琳瓏又哭成了淚人。
芳荷連忙拉著夏侯琳瓏退出人群,無比慌亂地擦拭她臉上的淚痕。
“今兒大喜的日子,云之你哭什么呀?”
夏侯琳瓏也自個擦干淚水,再往那個方向望去時,已沒了傅翊韜的身影。
許是太過思念,出現(xiàn)了幻覺。
“夫妻對拜……”那邊廂已經(jīng)禮成,夏侯琳瓏攛著芳荷,說著:“咱們趕緊去服侍賓客吧。”
“這種事哪能讓姑娘來做?誒!別叫!我馬上就來。”說罷,芳荷一溜煙地跑走。
夏侯琳瓏也準備找點活干,背后一聲輕喚卻讓她背脊一僵。
她故作淡定地轉(zhuǎn)過頭,她和傅翊韜只隔數(shù)米,卻像是隔著咫尺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