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琳瓏抿唇已久,后才試探著開口:“殿下最近是有何煩心事?”
慕容鴻一愣,他的煩心事繁多。夏侯琳瓏是一件,宮中那些壓迫又是一件。
可他不曾把那些煩悶帶回府中,府內(nèi)他依然是溫潤如玉的七皇子。
一個讓人感覺不到威脅的皇子,只有這樣,他才會不被視為眼中釘,才能安逸清閑度過一生。慕容衍文物韜略,慕容傲相當滿意,有意立君。
可誰都可以當皇上,慕容鴻就是不想讓慕容衍。
“皇上有心立慕容衍為太子。”
“他不行!”夏侯琳瓏不假思索,登時就持反對之言。
像慕容衍這種耍盡心機之人,若是登上皇位,那是北岳百姓的不幸。
北岳立在四國之中,與韓秉承和傅翊韜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絕不能讓皇位落入他們敵人之手。
“七皇子文武雙全,樣樣不比成王差,若您能坐上皇位,北岳一定能更繁榮昌盛。”
從古至今婦人不得干政,夏侯琳瓏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話,臉上卻沒有忌憚之色。
“我?”慕容鴻失笑,“往日間,我也就逗逗鳥,寫寫信,不曾注意過朝堂事。只不過……”
慕容鴻神色凝重,低吟片刻才緩緩道:“父皇有意把張氏長女張書顏許配
“哪個張家?”
“張皇后的侄女。”
夏侯琳瓏微微斂眉,那可不就是在宮中處處提點白露的女子?
“殿下可曾聽過燕美人之名?”
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題像是一悶棍打在慕容鴻頭上,好在這一記打得輕,他瞬間又反應(yīng)過來。
“燕美人鼓上一舞,神若飛燕,北岳上下無人不知。”
“那她最近如何?”
“父皇因鎮(zhèn)國王之事,多次氣惱,身子孱弱。”慕容鴻偷偷望了夏侯琳瓏一眼,見她神色如常,才接著道,“夜夜宿在燕美人寢宮,燕美人一時恩寵無限。”
既然白露過得好,夏侯琳瓏便是展顏一笑,“那這張書顏,殿下還是趕緊提親的好。”
“荒唐!”慕容鴻憤怒拂袖,“你去了藏寶閣,就應(yīng)知我心儀之人。”
“可韓靜怡已逝,難不成殿下當真要守著黃土過一輩子?”夏侯琳瓏安撫著慕容鴻,“成王與韓家有仇,要是他坐上皇位,韓家冤屈可就永遠洗不清了。”
慕容鴻滿腹疑惑,這夏侯琳瓏分明就是南葵女子,怎么會對韓家一事如此清楚?況且,他的信中也未曾提及是慕容衍所為,她又是如何知曉的?
夏侯琳瓏窺出他的心思,卻是來不及解釋,只自顧自地說著:“既然殿下不想讓成王上位,那便是讓你去替了他。”
慕容鴻苦笑,莫說慕容衍。他文比不過五哥,武比不過九弟。九弟尚且年幼,暫且不論,可他前面還有個虎視眈眈的五哥,這王位,怎么都輪不到他來坐。